此时的我已经到了快要上学的年龄了,见比我大的哥哥姐姐都去上学了,心里也很想去,可是见父亲总是望着药材叹气也就没有提。一个晴朗的午后父亲把药材全部出售了,价格比预期的底了一半。那天我才知道自然风干的药材才是最好的,烘干的次之,霉了的几乎就成了垃圾。父亲是不可能被打倒的,第二年父亲改种了花果类的药材,这一年药材长势依然非常的好,收割之后天并没有下雨,看到这么好的收成家里人都很开心。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我带着弟弟坐在澧河河堤上看晾晒在堤岸上的药材,看着即将干透的药材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因为父亲说等这批药材卖了就送我去读书。就在我正想着上学去的时候,老天却再次给我们家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风差点将弟弟吹下河堤,我一把抱住弟弟扑倒在草地上。当我回头时却发现铺在堤岸上晾晒药材的布单卷着药材飞了起来,即将干透的药材散满了河堤的杂草丛里,更有一部分不幸的落在了河水里,随后赶来的父亲看着这一切久久无语。
虽然药材被捡回来一些,但更多的却是留在了那里,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父亲送我入学了。
那时候我们村上还没有学校,我们隔壁村有一所小学却是很简陋,只有几间盖着稻草的房子,黑板就是一大块木板刷的黑漆,课桌是用泥巴垒的砖头上面放的木板,凳子则是学生自己从家里带去的,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教我们课的只有一位姓何的老师,他是我父亲中学时的同学,对我‘特别照顾’,所以对他印象特别深。
在我们那个小小的教室,学生虽然不多却是分三个班级,我们前2排是学前班,但发的课本却是和一年级一样的,中间的3排是一年级,而后面的3排却是二年级,如果要读三年级则要去另一个村子。教室的两面墙壁上,各有一块黑板。老师给一年级学生讲课的时候二年级的学生就转过去自习,而给二年级学生讲课的时候我们前二排多半时间都是被请出教室的,坐在背阳光的墙根哇哇的唱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课文。
这样年龄大小不一的一群孩子呆在一个大房间里你可想而知。往往只要老师一出教室门过不了5分钟,总有几个孩子哇哇的大哭声把老师给催回教室。紧接着便是惩罚几个捣蛋的罪魁祸首,其中便包括我。我们被罚站在凳子上被老师拿着扫把揍屁股,轮到我的时候老师总是会多揍几下,我心里很是不平回家告诉父亲,结果再次被揍,后来才知道老师那么照顾我都托了我父亲的关系阿。就这样哭哭笑笑度过了半年。
过完春节后我们村子里终于建了学校,而且有学前班,有一到五年级,学校离我家很近。我们原先去的那个学校被取缔了,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到我们村子学校来念书,所以班级里显得特别拥挤,最终读了半年一年级课文的我再次被送进了学前班。
当我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父亲突然有一天买回来大量的果树苗。原以为父亲买回来卖的,谁知道第二天放学回来父亲带我去种树苗,才知道父亲要重操旧业改种果树了。我那时很兴奋,挖坑浇水干的可卖力,我每天都会跑去看看,父亲笑我说果树移栽需要3年后才会结果那,可我仍然有空就跑去看看期待着果子挂满果树的那天。
可惜老天好像总是跟我家过不去。在我读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突然村里要重新规划分配田地种植烟叶。父亲东奔西走最后我家的果树园依然没能幸免,分地的那天刚好是礼拜天,父亲坐在家里喝着闷酒没有出门。而我则跑去果园看他们拿米尺一点一点的把我家的果园给分掉,我愤怒的骂他们大坏蛋,他们便折下果树枝抽我。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便去了果园把果树全部砍了,那天看着挂满鲜花的果树枝我哭得很伤心,我日思夜盼终于等了3年眼看只要再过几个月果子就会挂满枝头,3年的付出终于要有回报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这件事在我年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让我觉得这个社会非常的不公,为什么付出就不能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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