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季节还有些处处可循的生机,让人不禁感叹春天终于舍得出来啦。
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奔,树叶也急不可耐的换上了新装,迎春花的味道招摇着让人忍不住肆虐的允吸着青春的芳香,MARTHA和若琳坐上车,若琳握着的纸条有些褶皱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若琳、你决定了?”
“没什么决定不决定的,总要去看看。”若琳轻轻说着,看不出喜悲的脸上没有温度,只有失去光泽的瞳孔染上一层雾气。
MARTHA发动车子:“我不知道那天你看到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分心,是因为——汤倩?”
若琳死死地拽住那张纸条,原本刻意去回避那些不愿面对的事如今却非逼着自己一一面对!
MARTHA真的很惧惮到时候江若琳见到汤倩克制不住的激动如何是好?不过、那一天那一眼那一瞬间真的让自己也震撼到了,原来那般生机勃勃的人到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过去的种种团成雪球越滚越远,宛如冬季已离去春天姗姗而来般在心中残留下一丝冰冷的痕迹!
自始至终汤倩就是棋子,一部随意可以丢弃的棋局谁会真正在乎?想到这MARTHA手下的力道加紧了,速度不知不觉快了不少,若琳感觉到一丝异样,侧头看着脸色凝重的MARTHA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汤倩?难道她——
车子拐进前面的胡同,路面坑坑洼洼全是泥潭,MARTHA皱眉拉着若琳下车:“若琳,给你——”把准备好的口罩拿给若琳,“这边味道不好,才三个月可你还是会有反应的。”
若琳接过爽快的带上,她可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你确定是这吗?”
MARTHA没言语,照汤倩现在的情形看能活着算是万幸了,左拐右拐进了一条有恶臭的筒子,若琳突兀的一阵反胃,扶着潮湿的墙壁一阵猛吐,MARTHA有些担忧:“还撑得住吗?”
若琳抚着胸口好一阵喘,脸色有些苍白却不骇人,微摇摇头:“我没事,走吧。”抬眼看了下破旧不堪的危楼,环视四周恶劣的环境心里被狠狠锥了下。若琳尽量躲避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防止地上的脏水溅到自己的裤腿,源源不断的恶臭充斥着鼻端,刚刚的呕吐感又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刚要反胃MARTHA不知从哪变出个小瓶子:“这个你拿着,是褚子奇要我给你的,他说——你最近害喜有些严重所以闻闻这个会舒服些。”若琳接过来打开,一股特殊的清香瞬间弥漫在鼻尖,呕吐的感觉荡然无存,留下的是淡淡的令人平静的清香。
好不容易上了楼,虽是三月阳春却也有些遗留的寒气,整栋大楼楼道黑兮兮的伸手不见五指,呼呼的凉风通过无遮无掩的窗户框涌进来,已经腐朽残缺的楼梯扶手连支撑的作用都起不到,狭窄的空间只能容纳一人通行,若琳和MARTHA只得一前一后缓步前行,MARTHA走在后面甚是仔细,生怕若琳一不小心发生意外。
若琳在一个黑漆漆的门口站住,显然、门闩已损坏,门上的旧漆让人唾弃,若琳不可置信的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MARTHA信手敲击着门板,只是、门竟是虚掩的,MARTHA先行进去,一股发霉的怪味扑鼻而来,猛的回头窜到一边一泻而下,若琳也有些晕眩站在原地的身子晃了下,里面传来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谁啊。”宛如鬼魅摄人心魄。
MARTHA看着若琳有些不支赶忙扶住,里面有轻微的响声。
眼前的人先是一愣继而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请问,这有没有一个叫汤倩的女子?”若琳因着那股子清香还算清醒。
对面的人还未答话,里面急促的声响让人心中一紧,MARTHA心下了然与若琳不约而同的向里走,不管不顾那人的百般阻挠,进去后——
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刺眼灼目的光,若琳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那个卷曲着的身影有些慌乱,看不到眼神里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身上传递的紧张和无措,周围杂乱的让人毫无立足之地。
若琳在MARTHA的护送下慢慢挪动着,那个阻拦着自己的人早被MARTHA砍昏过去,屋内毫无温度更没有阳光的照射,包裹着的只有死亡的恐惧,让人想逃却迈不开步子。
“倩。”MARTHA好不容易踢开脚下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股恶臭已经让自己麻木。
许久都得不到银色面具的回应,那人只是全身发颤想尽可能的逃离,她们的靠近对自己来讲是种折磨,精神、身体,所有的所有犹如蚀骨的虫子爬满全身咀嚼着体无完肤的自己。
“你是不是要我们动手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提到面具那人甚至害怕,死命的用手捂住,若琳看着那人的中指部位心脏剧烈跳了下——
“你是!”若琳不给她承认的机会,那人听完浑身剧烈战栗,眼神里的恐慌一览无余,若琳亮如明镜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吸吸鼻子:“你不用不承认,我只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何变成如此?是他们做的吗!”
银色的面具包裹着她的内心也深深掩饰着无以言说的苦涩,轻轻摇头急急地后退着,眼睛也不敢正视她。
“汤倩!你怎么这般执迷不悟,别以为只有你是唯一的受害者,你应该庆幸:至少你人还在,有的人甚是无辜却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你还要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为谁办事,又知道些什么?”MARTHA显得很激动,突然想到此后的路若琳一人度过的孤独和苦闷,恨不得将面前这个装神弄鬼的人死命的揭开她的面具一探究竟。
银色面具依旧泛着冷冷的光,却在隐忍的克制,若琳笃定的看着她——她宁愿自负的相信一次:她对自己还顾念一丝姐妹之情。
汤倩最终支撑不住,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所云,MARTHA有些疑惑不解,蹲下身语气较之刚刚缓和下:“你——”眼眸突然放大心里的不祥预兆越来越浓。。。。。。
MARTHA刚想上前询问若琳伸手一挡:“倩、你还记得那次我们解救一个不慎反锁在家的孩子吗,那个楼高十几层你都无所畏惧的上去,你可以对一个毫不相识的陌路人都这般紧张我相信你是有良知的。可现在、我虽然不知你是事出何因但我明白一点你是迫不得已的,我可以理解你的无奈但至少你也要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不想、有的人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品尝被人欺骗的滋味!”
汤倩有些动容,她最重视的人已不在,面前的两人一脸期许的看着她,那里充满了希望和等待。她待她如初见,却已回不到曾经的美好。。。。。。
MARTHA幽幽开口:“你那天出现在事发现场,你可知、在同一天有人比你更悲惨,你费尽心机接近江若琳演的那般逼真,只为了那两张薄薄的、小小的随时可以消失的卡片!你知道你害死了谁吗?你打我、我可以不介意,但你有想过一个失去爸爸的孩子要如何成长?他妈妈要如何生存!”MARTHA说到最后歇斯底里,若琳感觉到她比自己还激动万分,似是无意的抽了她一眼用嘴型轻轻地告诫她要淡定,继而转头语调平稳:“倩、撇开你当时有没有袭击我和MARTHA不说,我只想知道你当初是受了谁的指示?是韩天龙他们吗?!”MARTHA一听身子僵住,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汤倩嘴里呜呜啦啦的发出犹如野兽般的惨叫,若琳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下意识的靠着MARTHA以求平衡,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正能量。
若琳抽出一张纸,刷刷几下写了几个字摆在汤倩面前,汤倩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慌,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被人割了舌头!”MARTHA定定的看着汤倩:“谁这么狠心,要用这种惨不忍睹的手段,这个面具难道是钉上去的?她的脸该不会——”MARTHA说到最后大气不敢出一口,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看,若琳倒是平静的很,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之后她对于所有一切伤悲的事都可以平静的面对了。
“给你!”若琳将手里的纸往前递了下:“看明白了吗?”
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若琳继续在纸上勾画着,银色面具一上一下的浮动着,每一步都这般谨小慎微,MARTHA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或许真的应了冷晨的话:真正打开汤倩嘴的只有江若琳,她不知道若琳所绘画的图案有何深意,但见汤倩这般利落的承认自己的身份真有些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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