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一直工作到很晚,目睹了一下午的医患关系,看到两眼冒金星。回到家,江母早在门口翘首企盼,“琳琳,洗手吃饭了。”江守城将报纸收好,金丝眼镜后闪着气恼,若琳很是奇怪,忍不住问道:“爸,今天的报纸写什么啊!”
“写什么不重要,你做什么才重要!我不希望我女儿在别人眼里如此不堪!”江父直接将报纸甩给若琳,江母赶忙使眼色。
若琳更是疑惑不解:“爸,我怎么不堪了?作为您女儿我可是很努力在做每件事啊!”
“够了,不要以为你是我女儿就可以胡作非为摆这么大架子,你刚做了什么人家后面紧跟着一封检举信了!”江爸爸恼火的将报纸摔在地上,这也是第一次冲若琳大动肝火。
江妈妈赶紧出来打圆场,江爸爸直接吹胡瞪眼:“都是你惯出来,如此傲慢无礼,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我养的女儿?没有你我一个人生出她来啊。”江妈妈也生气了。
浓烈的强迫感让若琳想逃、逃得远远的,一个安静的地方!面前美味佳肴顿时索然无味,眼泪第一次倔强的徘徊在眼眶里硬生生的不肯落下,这是自己的尊严,不能轻易让它坠落鱼龙混杂的凡尘。
若琳猛的起身往外冲,任凭江妈妈如何苦苦呼唤也无济于事,最后江守城来句狠的:“让她走,这样的女儿当我从未有过。”
一句话可以让处于寒冷中的人倍感温暖,一句话也可以让频临悬绝望边界的人重生希望,但是、这一句话却让江若琳心灰意冷,执意走的没有任何犹豫。
“该办的都弄好了——”手机里响起另一种声音,汤倩搭眼一看语气随即阴郁下来:“有个插播电话!”
按了键码,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一阵急切:“琳琳,琳琳没吃饭就走掉了,汤倩啊,你平时和她关系最好,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我很担心。”拿着手机的汤倩有瞬间晃神,很快平静接下:“阿姨您别着急,我一定会找到若琳的。”电话那边隐隐约约传来江爸爸的吼声:“那样不堪的女儿你要她回来做什么,当了一辈子警察,没想到最后自己的女儿丢了人!”
“你听信片面之词就妄下结论,亏你自居当一辈子的警察,不知道警察办案要的是证据吗?一封匿名信就信以为真!”江妈妈说的头头是道,堵得江爸爸一言不发。
“汤倩啊,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找到她啊!”江妈妈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担忧。
汤倩清清嗓子:“没问题,找到了我立即和您联系。”
扣掉电话汤倩好半天没动弹,摸了摸额上的汗珠深深吞出口气。
开车奔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喧嚣的令人晕眩,明亮的路灯伴着自己左顾右盼,缭乱了双目也搅杂了心海。
若琳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自己认识的江若琳算不上脑袋冲动行为不理智,最多就是遇点事一场抑郁罢了,要不就是到健身房打打拳击发泄发泄,再不然跑去射击场乱射一气,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到江若琳能去其他地方,可惜——从最后一个目标地出来却一无所获,眼看快十一点了,握着的手机一遍遍打,看着那熟悉的号码自己不好意思挂掉又不知接起来如何开口——
纸醉金迷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映射出剥去伪装的放纵男女,或激昂或沉溺,在这卸下包袱的不少,拿掉厚厚的伪装也不少,放纵堕落的更是处处皆是,或发泄、或私欲,让人窒息的同时又深深的留恋着。
吧台上、一抹单薄的身影格外落寞,酒杯里五颜六色的液体一杯杯的在仰头的瞬间输送到翻滚着的肠胃里,流窜着、纠结着、却不肯轻易消失,似乎誓把悲哀倾泻而尽。
“天龙,看到个好玩的。”琉璃的眼里折射出一股玩味,刑子萧吊儿郎当的将腿放肆的放在桌上,邱俊顺着目光而望清冷的眼眸瞬间染上一抹血色,瞥了眼一旁沉默无语的韩天龙。
此刻他不再是白天那个温柔若水的鲁江超,夜晚、又恢复了蚀骨冷血的本性,只是、眼眸里多了几分连他都不易察觉的紧张,不动声张的掏出手机。
吧台旁忧伤的身影缓缓站起,身体晃晃呼呼,刑子萧无意吐出一句话:“放她一人这样可以吗?”回应他的只有四周嘈杂的声音,刑子萧眼中闪过隐约的捉弄猝然放下酒杯,悄无声息的靠近那个半醒半醉的身影。
江若琳只觉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在自己体内乱窜,冲破脑颅的晕眩,连连作呕却偏偏卡在嗓子眼,整个人轻飘飘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朦胧的双眼想奋力看清前面的路,一双手霸道而有力捆住自己的腰际,脑袋不期而遇的撞上一睹厚实的胸膛,若琳醉眼迷离的抬头,迷茫的焦距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极力想摆脱纠缠不休的人,那男子不仅没收敛还得寸进尺:“美女,一晚上多少钱?”
若琳本来就很窝火,眼下多了一双咸猪手让星星之火顺势燎原!慢慢憋足股劲迅速出拳,没料到对方有备而来,一拳挥去竟打空,很没面子被反缴,若琳一时间挣脱不开,对方的气力绝对在自己之上,硬拼似乎不太可能,只得智取!然而——浓烈的酒精充斥着混沌的大脑,身子不由自主的旋转,刑子萧故意贴近若琳,抵住她的后背声音诱惑着:“今晚我们去哪?”
若琳面上通红,蛮力挣脱却力不从心,正当尴尬时,一个黯然的身影一闪而过,看不出做了什么,原本反缴江若琳的手瞬间缩回,手背上长长的血印伴着汩汩鲜血顺流直下,刑子萧嗜血的眼眸在看清暗影之后突然安静下来,心有不甘的默然离场,窒息的空气终于得以舒缓了。
江若琳摇摇晃晃走出酒吧,乏力的扶住墙,艰难地移动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一双女士球鞋蓦地出现在面前,若琳模糊间抬起头,双重的影像看不清来者是谁。
汤倩叉着腰注视着面前醉的一塌糊涂的江若琳,叹息着坐在若琳身边,若琳含含糊糊的吵嚷着:“酒,给我酒!”
“你一身酒气还喝不够啊。”汤倩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情愿买了两瓶啤酒。若琳抢过酒瓶死命的强灌,汤倩实在看不下去硬抢过来:“干什么呢你,身为警务人员竟喝得酩酊大醉!”
“哼,警务人员?!身为警务人员就要以身作则?我是人不是神好不好,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有情绪?那些挨千刀的写出那些无理取闹的东西混淆视听!”有时候眼泪不是因为懦弱无能而是因为坚强太久,从当警察穿警服的那刻起从未尝到眼泪的苦涩,而此时此刻、那些伪装的镇定一扫而空,深埋于心的隐忍顷刻崩溃。
汤倩安静的呆在一边,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辣辣的腐蚀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江若琳边喝边哭:“我爸妈都是警局的元老,说一句话自然是举足轻重,即使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警局,也没人会认为我是凭真材实料爬上这个位置,一开始的时候、爸妈不想让我进缉毒组,我任性、肆意妄为,想尽一切办法进了缉毒组,木已成舟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是——Sandy的死害我不能跟进4。13缉毒案。”
汤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像是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不真实了。
若琳紧接着又是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汤倩木然的僵直身子:“我、我——”突然间语塞,是韩天龙给自己发的信息,她是万万不能说与若琳知的。。。。。。
若琳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脑袋处于极度混乱阶段,根本记不清自己刚说了什么,操起地上汤倩没喝完的继续往胃里猛灌,汤倩狠狠抢过来:“你这家伙够了没。”随即狠狠甩了江若琳一耳光。若琳麻木的定住,脸上的炙热火辣辣的刺痛着,耳际是漫无天日的浑浊。
汤倩快要抓狂了,“江若琳,能不能理智点!你自卑到要用自信来填满你的恐惧吗?”
见到若琳不说话,汤倩继续着:“你以为一醉方休真可以事事了结吗?拿出你曾经的信念和勇敢好不好,清者自清,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江若琳眼神空旷的看着迷雾里的夜色,深夜里的寂寞让原本冷清的街道凸显阴郁。
凌晨的钟声混迹在人流稀少的夜市,“你能不能够了啊。”可惜回应她的只有萧瑟的冷风,汤倩忍无可忍的开口大骂,一看那家伙竟不知何时呼呼睡过去了,汤倩哭笑不得将她死拖硬拽到车上,那家伙恬静的打着哈欠,真想上去拧她的腮帮子。
刚一通电话报了平安,看得出江守城对若琳还是关心的,只是作为父亲,他的慈祥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江若琳你这头猪啊,哎呦喂,以为你很轻呢,哪想到你这么坠沉。”汤倩埋怨着将若琳重重摔在床上:“以后打死我也不要你喝酒了,打不死更不会了。”
忙活到大半夜,手机突然响起,汤倩确认江若琳睡死过去才跑到洗手间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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