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4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几日,思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行动也恢复了自由,但她时刻牢记着苏亦风的话,没病装病,一直躺在床上,躺得骨头都快生锈了。
这日,苏亦风和往常一样前来探望思晨,还遣了梅影前去煎药,梅影当然没有起什么疑心,拿了药材,就急匆匆到灶房熬药去了。
苏亦风待梅影远走,便从药箱中取了一套随从的服装让思晨换上,继而又匆匆带她出了门。
思晨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梅影会折回来,一旦被她发现什么,凭梅影忠诚护主的个性,一定会前去禀告南宫诩。
但苏亦风告诉她,他已在梅影拿去煎的药里头加了特殊的药粉,那药粉一遇水加热便会产生迷烟,足以让人昏睡两个时辰之久。
思晨这才放下心来,随苏亦风出了屋外。
二人急匆匆走着,殊不知此刻他们二人的行踪,都掌握在花喜年的婢女手中。
一直在暗处监视他们的婢女看着苏亦风出门时后头跟了一个瘦弱的男子,当下就警惕起来。那婢女心想着苏亦风来时只有一个人,为何走时又多带了一个人。而且,后面那瘦弱的男子模样似乎有些眼熟。
眼看情形有些不对,她慌忙跑去禀告她的主子。
苏亦风和思晨急匆匆地走着,快到湖边的时候,一个女子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来人,正是南宫诩的小妾花喜年。
“哟,苏大夫这是去哪?”花喜年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神却越过苏亦风直视思晨:“我说夫人,您放着锦衣华服不穿,打扮成这副模样,是要和苏大夫私奔吗?”
苏亦风一脸警惕,把思晨护在身后,冷漠道:“姑娘认错人了,他是在下新收的随从。”
“随从?你当我花喜年眼睛瞎了吗?”花喜年冷哼一声说道,这苏亦风,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这么离谱的话他也说得出口,这新夫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推开苏亦风,思晨一脸冰冷看向她,眼神满是杀气:“花喜年,上次那一掐,好像还是没把你掐出记性。”迈出步子,思晨一步步朝她走去:“识趣的就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喜年底气不足,被她逼得步步紧退:“你...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廉耻厮混在一起,我...我要去禀告庄主。”
这话听得思晨心中一阵好笑,想来那花喜年是误会了她跟苏亦风有奸情。将计就计,她道:“花喜年,你管我跟谁厮混,只要不是跟着你们庄主,不都遂了你的愿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花喜年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无谓笑笑,思晨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什么了,你应该知道,当初我嫁给庄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
“那又如何。”花喜年反问。
“如何?你没脑子吗?要是我不在了,没人跟你抢庄主,这夫人之位,还不尽是你囊中之物?”淡淡地看着她,思晨挑眉,看着花喜年一脸不可思议,又道:“放我走,我就不会碍着你,你也就少了一个对手,这样,不好吗?”
花喜年心头掂量这,思晨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她走了,她少了一个对手,也少了很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这样想着,她退出一条道来,让二人过去。
就这样,苏亦风和思晨乘船离开了湖心小筑。
这是思晨第一次踏足念谣山庄除湖心小筑外的其他地方,看着这像宫殿一般庞大的山庄,思晨心中一阵感慨,这南宫诩到底有些实力,否则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光养着这山庄里的一群人,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吧。
思晨打量,这念谣山庄环山绕水的,格局又跟迷宫似的,看来这梅影还真没骗她,又不是苏亦风带来,恐怕她十天半月都绕不出这座迷城。
眼见思晨东张西望,苏亦风好心提醒,叫她低下头去,一个劲跟着便罢,这样看来看去,会惹人怀疑。
一路上的行程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因为苏亦风是庄上的大夫,庄里大半部分的人都被他诊治过,所以对他尤为尊敬,再加上他平日里经常出庄,所以那些护卫,也没有怀疑什么。
看着念谣山庄外已经备好的马车,思晨心中一直悬浮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当二人迎向马车,打开车厢大门的那刻,却都不约而同地惊呆了。此时此刻,南宫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与车厢外的二人对视。
苏亦风还想掩饰什么,却发现思晨眼神对向南宫诩的那一刹那,小脸全白了,他虽然不知何意,但还是想护着她。
只是下一刻,思晨却先行一步把苏亦风挡在身后,对着南宫诩逼问道:“你手里的刀是从哪来的。”话语中掩饰不住焦急感。
苏亦风这才注意到,南宫诩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那弯刀看着陌生,也不见南宫诩带过,但对于这把刀,思晨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冷祈寒平日里出门,带的都是它。
这样想着,思晨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又一次发问:“你把冷祈寒怎么样了?”
南宫诩嘴中勾起冷笑:“想知道?就乖乖跟我回去。”
思晨动摇了,迈开步子朝南宫诩的方向走去。
“别过去,我会护送你走。”苏亦风拦住她的去路。但思晨却好似受到什么蛊惑似的,推开那双横在她面前的双手,此时此刻,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冷祈寒说过,圆月弯刀是他的制胜法宝,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刀不离身,如今刀子落在南宫诩手上,就证明冷祈寒落在他手上,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一走了之,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可。
跳下马车,南宫诩拽住思晨的手臂往念谣山庄里头走去,思晨任他牵着,两眼呆滞,如同一个随时可能支离破碎的木偶娃娃。
在经过苏亦风身边时,南宫诩凌厉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账,我改日再跟你算。”
南宫诩把思晨带回湖心小筑内,用力地把她甩到房里,火冒三丈道:“你给我老实点,别妄想再逃出去。”
原本今日他已经想通,只要思晨乖乖留在此,一心一意跟着他,那么容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当他领着婢女替她送来许多出生孩子所需的衣物时,却发现思晨早已不知所踪。
思晨的逃跑如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中的所有热情,为了留下思晨,他不得已亮出了冷祈寒随身携带的那把佩剑,好让思晨心甘情愿地随他回去,但同时,也向思晨透露了此刻冷祈寒人在念谣山庄的消息。
他知道此刻他的做法很卑鄙,也只会令思晨更恨他,但这是他留住思晨的唯一办法,他不得不这么做。
虽被南宫诩好不怜香惜玉地摔在地上,但思晨还是顾不得疼痛,爬到他身边:“祈寒人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半蹲下身子,南宫诩恶狠狠钳住她的下颚:“他暂时死不了,你如果乖乖听话,说不定,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若是敢逃,我保证,冷祈寒死无全尸。”
起身欲走,思晨却死死抱住他的脚:“南宫诩...我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他...”思晨断断续续地哀求着,眼里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刺痛了南宫诩的心。
思晨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还是第一次。曾经的她在他面前多么骄傲,不会轻易低头的女子,此时此刻,为了另一个男人,却连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一想到这,南宫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拳头一紧心中一狠,他朝思晨肩上狠踢一脚,继而抽身离开。
门外上锁的声音让思晨心头一阵绝望,但她还是不甘心,狼狈起身,她小跑到门边,死命拍着门板,带着哭腔,苦苦喊道:“南宫诩...快放我出去...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但无论她怎么哭喊,屋外始终没有任何人回应,思晨知道,这次南宫诩是动了真格,为了防止她在此逃跑,把她囚禁于此。
不知哭喊了多久,知道她精疲力尽,声音沙哑,都不见有人前来,就连日日夜夜服侍她的梅影也不见了踪影。日落时分,除了有人送来晚膳外,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就这样过了两日,思晨一直在门边守着,下人送来的饭也没动过半点,困了,就靠在门边倚门而睡,醒了,又侧着耳朵聆听屋外的动静,自来念谣山庄之后,第一次,她如此迫切地希望能见到南宫诩。
原本她就有伤再身,如今又遭逢如此变故,饿了两天,再加上心里难受,最终,熬不过去呃她体力不支地摊到在地。
昏迷之际,她只觉腹痛难忍,下身有些湿热的液体殷殷流出,血腥味也随即弥漫整个屋子。而后,她便失去了只觉。
下人来送饭之时,察觉里头气氛不对,当即禀告了南宫诩,当南宫诩赶到之时,思晨下身的衣裳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而担忧思晨的苏亦风,这几日依旧在思晨房外徘徊着,闻听思晨除了以外,也及时赶到,守在房门外头,当南宫诩前来开门之际,苏亦风也被里头的场面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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