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4
“慢着。”南宫诩叫住了她:“我自己进去便可,你下去把。”
“是,主人。”梅影一幅后便转身离去,只是这刚走没几步,后头那男人又传来一声低沉:“等等。”
梅影不敢怠慢,又走到他面前:“主人有何吩咐。”
“明日你便传令下去,从今日起,这里头的姑娘便是这念谣山庄的新夫人。”南宫诩口气平淡地吩咐着,但这句话,却着实让梅影一惊,对上南宫诩的眼神中掩饰不知诧异,但在撞上那双饶有深意的眼睛后,她立刻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奴婢遵命。”
借着烛光,南宫诩只身一人踏入房内,掀开帘子,便看到一身大红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他慢慢走向她,心头思绪万千。
自他的夜谣死后,出于对他爱妻的思念,他私底下找了不少跟谣谣面容相似的女子,不少还被他纳为妾侍。
原本他是想从她们身上寻找到夜谣的影子,但后来他却发现,这些表面上看似与夜谣想象的女人,对他那是别有用心,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完完全全,是冲着他的万贯家财而来,在她们身上,他非但找不到夜谣的影子,还被一群唯利是图,暗地里争风吃醋的女子惹得烦恶透顶,每次看到她们在他怀中卖弄风骚,讨进好处的时候,他便觉倒足胃口。
但又有什么所谓,念谣山庄财大气粗,养这些个闲人还绰绰有余,所以,他便留着她们,就当是泄欲的工具,也未尝不可。
原本他以为,要寻到夜谣的影子,怕是很难了,直到遇见她......
那日在沁香阁,但他第一眼看到思晨的时候,他许久未动过的心竟然动荡了一下。原本他以为,思晨只是个平凡的妓女,再高尚些,也只是个卖艺不卖身的雅妓,所有他当时才有那样轻挑的举动。
但却在篱落口中得知,这女子竟然是冷祈寒心爱的女人。而更没想到的是,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却像个呛人的小辣椒,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硬生生给他一巴掌。
他南宫诩,这辈子还没有那个女人敢打她,这一打,倒让他心里生出玩味来,这玩味让他的心头萌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以至于让他整晚,都心心念念着她。
第二天,当他踏出沁香阁的雅间去寻她之时,却发现她和冷祈寒在那卿卿我我,从她看冷祈寒的眼神里,南宫诩看到了温情和爱慕,因为曾经的夜谣,也是这么看着他。
妒火上了心头,他怒气冲冲地上前去挑衅冷祈寒,但当他看到思晨眼里对他投去的那记厌恶,他的心里便一阵莫名的难受。
出乎意料的,冷祈寒对他的挑衅置若未闻,这让他心头更是不悦,之后,看着他们两人远走的背影,也许是处于占有欲,又也许是处于男人的好胜心里,那一刻,南宫诩发誓,一定要得到思晨不可。
寻宝大会上,南宫诩知晓,冷祈寒一个大男人,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叫价想要得到的玉石手镯,定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姑娘喜欢,又是出于好胜心理,他跟着冷祈寒较劲起来,当价格升到三万两的时候,他的随从告诉他,这趟出了,他带的银票不多,还是留着买有用之物,出于为大局考虑,他才放弃了那镯子。
寻宝大会过后,眼看着思晨窝在冷祈寒怀里,一脸欣喜的模样,他更是觉得自己窝囊,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这才有当时突兀的一幕出现。连他自己当时也不能了解自己处于什么心思,竟然会在冷祈寒面前欲将思晨夺走。
他的随从怕遭冷祈寒报复,连夜就把他带走。但他不甘心,不愿意就此跟思晨毫无纠葛,所以他才会在思晨回聚义堂的路上,截他的马车。原本他想在那时就把她带走,但想到这个办法太过冒险,毕竟当时是在漠城城内,那还是冷祈寒的地盘。他南宫诩从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所以他不敢贸贸然动手。
但思晨却对他说了一番肺腑之言,他承认,当时他差一点就要动摇了,那一刻,他真羡慕冷祈寒,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在身边。但也是因为这个想法,他想起了夜谣,曾经,他也有过那样聪明伶俐的女子,但聚义堂的人,却残忍地夺走了夜谣的生命。
当仇恨占据了整个心里,他到底没再听思晨的话。
而后,思晨冷漠而走,让他更是怒上心头,为了争回一口气,他发誓,一定要得到她,夺回漠城。所以,他才会在马车绕过他身边的时候,说出了那句挑衅的话。
之后的几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思这该怎么向思晨下手,但冷祈寒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让他连半点机会都没得到。
而当他收到消息说冷祈寒带着思晨出城的那刻,他感觉,机会要来了,但当他埋伏好杀手时,却发现冷祈寒身边还有一个强壮的大汉,那汉子一看便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一个冷祈寒,他这帮杀手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应付得来,更不说两个人同时应付。
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
几天之后,当探子回报冷祈寒回漠城,除了一个瘦弱的车夫外别无他人时,他这才喜出望外。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最终,他也成功地将思晨带走。
思晨被带回念谣山庄后,他便下令把她空置在这间屋子里,一来,是想搓搓她的锐气,让她断了回冷祈寒身边的念想,二来,也是想让她适应这里的环境,也许,往后,她便是属于这里,不管她乐不乐意。
为了让她对冷祈寒死心,他还想出了成婚这个对策,虽然他知道她肯定不愿意,但他就是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跟其他人不一样......
一步一步地靠近思晨,南宫诩来到床边坐下,只是当他看到红盖头旁那张熟睡的小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南宫诩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股不满的情绪油然而生。
她哭什么,嫁给他,有那么委屈吗?他哪一点比不上冷祈寒,为何从前,漠城的居民拥戴冷祈寒,现在连一个他看中的女子,心也是向着冷祈寒。
这样想着,南宫诩越来越气,握成拳头的手,也越来越紧。特别是当他瞥见睡榻一旁画像上的女子,心中萌生的情愫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恨意继而蒙上心头。
不再去管那个熟睡的女子,南宫诩负气而走......
第二日早上,当阳光折射进屋子时,思晨几乎是惊觉地,猛然地睁开眼。紧张地环顾了眼四周,在看看自己身上那身被她压得皱巴巴的大红喜服,她才定下神来。
还好,昨夜她睡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手不知觉地捂上小腹,她的心头抹过一丝焦虑。眼下她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肚子还未显现出了,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到那时,一定会被人察觉出来。
多时若是被南宫诩发现了,真不知道以他的性子,会怎么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况,这孩子还是冷祈寒的。这样想着,她的内心更加瑞瑞不安。
不行,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才行,绝对不能让其他人伤她的孩子一根汗毛,眼神浮现出坚定的神色,思晨的眼眸从担忧转为清冷。
在冷祈寒身边呆的久了,冷祈寒对她的过度保护让她她收回了身上那层坚硬的外壳,但收回并不代表她忘却,如今冷祈寒不在身边,她只有重新批回那套坚硬的盔甲,好好保护自己,才不至于任人鱼肉。
思晨依旧在屋里坐着,梳理自己的着装,殊不知这小屋外头,早已炸开了锅。
南宫诩的一众小妾,自听到他们庄主昨日也来纳了一个新的夫人,惊讶之余,脸上不约而同地,都挂满了妒恨的神色。
当日里,那群平日里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的女子们这会都欢聚一堂,姐妹相称,这不知道,都以为她们这是往事云烟过,一笑泯恩仇,但知道的都明白,他们不过是想先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当然,号召这场结盟,便是南宫诩平日里最宠爱的一个女子,花喜年。
这花喜年虽然平日里,也和众小妾无疑,都是爱慕虚荣的主,但她比其他女子聪明的地方,便是在南宫诩面前,知分寸,懂进退,自然而然,南宫诩也对她没那么厌烦,虽然知道她本性如何,但到底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所以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处可去时,也就只能呆在花喜年屋里。
这一来二去,那些不知道的,只看表面的人,便以为以为南宫诩最喜爱的人是她。所以对她那是讨好巴结,卑躬屈膝。
久而久之,花喜年也就自以为是起来,还一度把自己当成这念谣山庄的大夫人。这其他小妾虽然明里上不说什么,但背地里,也对她做了一些手脚,自然而然,她也吃了不少暗亏,但她并不以为然,反正庄主那么宠爱她,这南宫夫人的位置,早晚非她莫属。
但就在她得意洋洋之际,却传来了一个让她晴天霹雳的消息,这南宫夫人竟然被别人抢了,还是一个她不知道是谁的女子。
她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当下她便召集了南宫诩的众位妾侍,商讨着要如何给那位新来的夫人一个下马威。
她的号召,随即得到众位小妾的响应,虽然这众位小妾平日里对她也是恨之入骨,但没有什么,比扳倒新夫人更重要,因为只有扳倒新夫人,她们说不定才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这会这一群女人,正商量着要如何给新夫人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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