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世间无清静。
晃眼之间,三年又过去了。
龙书棋因根骨深厚,禀赋聪慧。又得师傅诸葛子真传,他进步神速,道行日渐精进。他在同辈之中虽是佼佼者,但是他入门时日尚短,除了每年回乡为舅舅祝寿之外,平时也无下山游历的机会。
所以龙书棋每年只盼舅舅的寿辰之日能早点到来,这样不仅能下山而且还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表妹。
在龙书棋不断的期盼中,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龙书棋便早早地辞别师傅下山,这时的他已经是修道小有所成,且能御剑自如,所以走起路来也是咫尺千里。他回到了烟雨山庄,先是拜见了舅舅。两人久别重逢,再看到龙书棋已完全长大成人,猿背蜂腰,面孔清秀俊朗,俨然是一副脱胎换骨的样子。江慕枫自是苍颜尽展,十分高兴。
因是江慕枫在当地颇有名气,祝寿之人皆从四面八方涌来。一些江湖名流以及一些各派人士,来者颇多。偌大府院皆是往来之人,门庭若市。
龙书棋本想去看江雨寒,但是人多事杂,他也抽不开身,也只能强自忍耐,帮助舅舅里外打理着。
江雨寒这时已经是十三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这个年纪也懂得了避羞之嫌,出于女孩子的羞怯心理,她也不便直接去找,只能在暗中窥视几眼,便羞怯离去。
经过一番张罗,江慕枫诞辰这天大设筵席,几百人皆酒意正酣,忽见上空一道粉光一闪。这些虽是江湖名流,但是见到这般情况也是四散奔逃,只剩几个豪士还算镇定。龙书棋见粉光闪过,情知有变,他也放出腾空剑,白光一闪似是龙腾虎啸,朝着粉光击去。那道粉光也不敢怠慢,忙是翻腾躲过,躲过之后,它也空中一转,回旋几下,与龙书棋的腾空剑斗在一处。
这一粉一白,两下俱都光芒四射,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江雨寒心系龙书棋的安危,却苦于自己帮不上,她只好躲在屋角处,暗自祈祷龙书棋即使斗不过那道金光,不要受伤也好。
再说那道粉光先时也并未在意,斗了片刻,见龙书棋虽称不上高手,但也不像江湖那些闲散人员那样不济。那道粉色光芒刚要黯去,忽见从暗处跳出一人。这人也是一个道士打扮,见面便粗鲁的骂道:“看不出你这毛头小子,到还有几下子。只是你遇到了你家道爷,算你倒霉。”他说着手中一指,那道粉光骤然大增,夹杂着风雷之声,电掣一般,与龙书棋的腾空剑绞的更为猛烈。
龙书棋也不知这粉光是何之物,龙书棋不消片刻,“咔咔”两声巨响,腾空剑的剑光骤然大减。龙书棋情知不妙,他忙收回腾空剑,所幸飞剑仗着是上古神器并未受损。那道士占了上风,他也不逼迫,收了飞剑。见屋角处的江雨寒娇艳似花,顿时起了邪淫之心。他行动快如矫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了江雨寒的面前,一把将她抓住。她还不及喊叫,惊恐的望了一眼,只见道士两眼淫光大放,目光刚一接触,便吓得魂飞魄散,昏迷了过去。
龙书棋见江雨寒被迷昏,他正要向前,但是道士不留任何机会,他将江雨寒搭在肩上,御剑而起。在半空顿了顿,对龙书棋淫笑道:“你家道爷有好生之德,看在这小妞粉面娇嫩的份上,也不与你大动干戈。今日借用一下,等你家道爷享用完以后,自当送回。”说着他淫笑数声,御剑而去。
龙书棋见江雨寒被掠走,而且那道士还留下了这一番污言秽语,自是心急如焚。也不及细想,在后御剑而追。
直至追到嵩山境内,才遇到故弄真人。初见故弄真人也是一个道士,心急之下,也未细看,以为就是自己所追之人,所以才出口大骂,结果却白白地吃了几个嘴巴。
这就是龙书棋一番经历。
(因为龙书棋也是本书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所以才花费了大量的笔墨叙述了一番。至于龙书棋的成长经历,暂且介绍到此,以后还会围着龙书棋的种种的磨难,以及与江雨寒的缠绵爱情,对他的人物形象渐渐丰满。)
再说,龙书棋因心系江雨寒的安危,已是方寸大乱。后经故弄真人一语道破,两人才双双御剑回到了烟雨山庄。
这时的烟雨山庄早已乱成了一团,江慕枫由喜转悲,老人家年岁已高,禁受不住这丧子之痛,已卧病在床。龙书棋见舅舅悲伤成疾,江雨寒又身遭险境,顿时神魂俱失,也不知先顾哪头。所幸故弄真人平时虽是荒唐古怪,但他心肠古热,遇到这事,颇为冷静。他先是为江慕枫服下了一颗灵丹,这可灵丹虽无起死回生之效,但可暂缓病情。然后他又吩咐下人去为江慕枫请医救治。待江慕枫安排妥当之后,他又让龙书棋吧那些参加筵席但还未来得及离去的人都请到了厅堂上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多数的人都已经离去,只是剩下了一些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士。
故弄真人也不问这些人的姓名, 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这些人长在江湖行走,也算是有名有志之士。今日在席筵之间,你们可曾认得掠走江姑娘的道士是谁?”
下面沉默了片刻,有几人相互交头接耳起来。
故弄真人性格暴躁,见久久没有回答,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长在江湖走动,现在却连一个淫贼的名字都说不出来,真是妄称侠士。”
这些人多数都已游荡惯了,没有受过什么大的屈辱,现在被故弄真人责骂,感觉语气刺耳,其中几个便跟着暴躁起来,七嘴八舌的反驳道:“这疯老头是谁?···你又是什么东西···你骂谁?···”
那几个说话的人,话音未落,忽觉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尤其是那个骂“什么东西的”他甚至都没有看清,便重重地挨了两个。
这几个耳光的清脆响声,甚至已淹没了所有的嘈杂之声,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来势,愣愣地看着故弄真人,而他依然站在原地,仿佛并不曾动过一般。
这时,所有的怀疑之声以及不满都平息下去,故弄真人目光一瞪,再次追问道:“到底有没有人认识?”
有人都已吃过了亏,因是畏惧淫威,不敢再答言,又是沉默了片刻,忽听一人道:“在下乃河南人士,昔年常在嵩山一带游走。那时,曾听人说,在嵩山之上,有五个异派道士,自封为‘嵩山五帝子’。”
龙书棋听得“五帝子”甚为耳熟,便问道:“这五帝子之中,可有一个叫白帝子的?”
那人道:“龙少侠,所说不差,难道龙少侠见过此人?”
龙书棋被他一提,又想起了昔日的往事,痛恨道:“这种无耻之徒,我非但认识,日后若是相见,我定会将他抽筋剥皮···”众人见他情绪激动,也不知其中缘由,但也不便多问。龙书棋突然闭口不语,情知言多口误,暗想:“舅舅病疾在床,寒妹又凶险未知,我却在这里大发牢骚。”暗骂自己性格过于毛躁。面色稍是一缓,又问道:“那今日劫走寒妹之人又是何人?”
那人道:“今日见他飞剑乃是粉光。若是在下所料不差,他乃是五帝子之中的花帝子。——此人善用一柄桃花飞剑。据说,此剑乃用世间极为淫秽之物所祭练,专污别人的飞剑法宝。”那人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龙书棋手中的飞剑继续道:“龙少侠的这柄飞剑想必定非寻常之物,若不然,龙少侠的飞剑今日必毁于桃花剑之下。”
龙书棋道:“此剑乃是上古神器,有着龙吟虎啸之威,别说他那淫秽之物,即使是用太乙真火练就的飞剑,那也要逊色一筹。”
那人惊叹道:“这就是了。想是那花帝子毁不去你飞剑,又见这里人多势众,唯恐有奇人异士隐藏其间,所以他也不敢停留。又用妖术将江姑娘迷昏,然后逃之夭夭了。”
龙书棋不解,问道:“你说他是用妖术将寒妹迷昏的?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妖术?”
那人道:“此种妖术只是一种普通的**术,一经使用,道行稍浅一点的人,只要与其目光相对,便会迷失心智。但这种普通妖术只是对付常人尚可,而他真正厉害的却是他的桃花雾。这种毒雾无形无色,带有淡淡桃花气味。一但吸入鼻息,哪怕仅仅是沾在肌体之上,任你道行再高,便即也失魂丧志,不能自控,任凭他摆布。”
故弄真人得知掠走江雨寒的人是花帝子,他性格本就急躁,对龙书棋道:“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个妖道是谁,你那‘寒妹’又落到了他手上,时间一长,恐遭不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起身赶往嵩山,就是把嵩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妖道的所在!”
龙书棋两下犹豫,他虽是牵挂江雨寒的安危,但是舅舅患病在床,也不忍离去。
故弄真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略带怒斥的口吻道:“你这混小子,你舅舅虽是病危,就医则是。煎药倒水,自有下人照顾。你在此也是无用,你担心什么。而你口口声声记挂你那‘寒妹’,此时她已落入了淫道之手,若再是迟疑,污了清白之身,孰轻孰重,你自也知道。”
龙书棋听这话固是有些刺耳,却也是事实。他猛然醒悟过来,道:“前辈教训的极是,都怪晚辈太过优柔。承蒙前辈相助,咱们这就赶往嵩山,前去搭救寒妹。”
二人说罢,龙书棋又对山庄的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然后与故弄真人重返嵩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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