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达见程咬金打跑了罗方薛亮二人,又催马前去追赶。怕义兄中计,本想叫住老程,可程咬金那匹蝈蝈红蹦得太快,还没等他叫人已经没影了,于是尤通先让手下看住皇纲吗,自己拿着五股托天叉催马去赶程咬金。
尤通一路追赶,远远地正听到程咬金大声报自己的名号,尤俊达来不及阻止心说要坏事,又听他把自己的名也报出去了,气的差点从马上歪下来。于是快抽两鞭,正好程咬金也回马往回走,哥俩一照面,尤俊达忍不住责备老程:“哥哥啊,咱干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案啊,要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你怎么还主动往外报名号啊!”程咬金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嘴里不服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得敢当,这俩小子要真回去告发了咱们,官府查下来有事哥哥顶住就是了,绝对不连累你行了吧?”说着催马先走了,尤俊达心说:“你都把我名字告诉人家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自己顶也没门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好摇摇头随后回到长叶林,来到三个红漆大箱子前面,用单刀劈开上面铁锁,把箱子盖一掀,忽然眼前一亮,见里面白花花亮闪闪全是砖头大的银砖。看的哥俩目瞪口呆,于是尤俊达赶紧名手下趁夜把三个大箱子偷偷从后门运回尤家庄。把八十三万两皇纲偷偷藏到一间密室的地下,一面嘱咐程咬金也藏在里面暂时不要出来,每天派人给他送饭送水。一面派人到外面打探消息。
再说罗方薛亮二人连夜逃回登州,第二天一早靠山王杨林正在升帐议事,卫兵来报说两位太保回来了,杨林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出事了?”于是命二人赶紧进来回话,只见罗薛二人狼狈不堪,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进账跪倒哭道:“父王!大事不好了,咱的皇纲被响马截了!”杨林大惊,忙问:“怎么回事?速速讲来。”于是罗方薛亮把经过一说,杨林问:“可知道那响马的来历?罗方想了想说:“响马来历儿子不知,不过他自称叫程达尤金。”杨林轻哼一声:“好大的胆子,做了如此天大的案子还敢留姓名。来呀!给我传令下去,命山东各府一百日之内抓住劫皇纲的响马,否则所有官员提头来见!”又回过头来对罗方薛亮骂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枉我这么器重你们。来呀,给我压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罗方薛亮知道父王的脾气,也不敢讨饶,只好谢恩下去挨了一顿乱棍。
靠山王杨林的令牌发送到山东,各府官员全都吓得不轻,大帅唐壁赶紧下官文给济南知府,命他八十天内破案,济南知府又命下属各县县令六十天内抓住程达尤金二响马。这历城县令徐有德赶紧把马快班头樊虎和连明叫来,又逼他俩一个月内破案。两人明察暗访了多时也没个头绪,结果被徐有德打了一顿板子。打完之后樊虎一瘸一拐的对徐有德说:“大人,这等惊天大案凭我们哥俩的能耐确实是查不出个头绪来,属下向大人保举一人或许能破此案。”徐有德正愁眉苦脸呢,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赶紧问道:“什么人?快说。”“秦琼秦叔宝!”徐有德点头称是,可是转念说道:“可是那秦琼现在飞黄腾达了,在大帅府任中军副将之职,论官职比我还高三级呢,就怕本官我请不动啊!”樊虎说:“这个大人放心,那秦琼与小人私交甚厚,他那边有我去说,大人只管去求唐大帅就是。”
徐有德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到大帅府求见唐壁,他把来意一说,唐壁考虑到利害关系,如果百日内破不了案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答应了徐有德的要求,下令传秦琼过府一叙。秦琼真在校场练兵呢,听大帅召见赶紧骑马来到大帅府。唐壁把徐有德的来意一说,又把此案的利害关系跟告诉了叔宝。问秦琼愿不愿意暂时屈尊去查此案。秦琼朗声答道:“既然此案发生在咱们地界,又关系到大帅和山东各府官员的身家性命,我秦琼自然是义不容辞。”唐壁和徐有德十分高兴,唐大帅当即下了道批文,令秦琼前去历城县,暂归徐有德管辖。
于是秦琼开始着手破案,回家辞别母亲妻子和罗士信后就来到历城县勘察,头几天也没查出什么头绪来,想起在王君可家的时候单雄信为表诚意,特意把绿林响马的名册送给了自己,于是找出来一看,知道这一片是铁叉判官尤俊达的地盘,不过上面写着这尤通已经洗手不干,弃盗从商多年了。于是特意去了少华山向王伯当询问,还是一无所获。这天一早,秦琼就来到小孤山长夜林的案发现场,想再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叔宝刚来到长夜林,忽听前面山坡下有人在那大喊大叫,于是让马放慢脚步边走边听,只见喊叫的人骑着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长得虎背熊腰,蓝脸红须,面容十分凶恶。手里端着一把车**斧。原来正是劫皇纲的程咬金,本来尤俊达为了避避风头,让老程躲在地窖里先别出来,可程咬金的脾气,躲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他就受不了了,正好这天天气不错,程咬金酒足饭饱之后,在地窖里实在闷得受不了了,于是就趁人不备偷偷爬了出来,端着大斧子牵着蝈蝈红从后院跑出来了,程咬金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于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小孤山长叶林。老程觉得劫皇纲那晚自己十分的英雄,正好在这闲得无聊,于是借着酒劲就自言自语的回味当时的情形。
秦琼跟来到近前,只听程咬金高声在那自己吹牛:“尤俊达这小子太没胆了,整天的让我东躲**,不就是截了那靠山王老儿的几十万两银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那老头亲自来了,凭我老程这把大斧子也把他劈了!”秦琼在旁边听的可是一清二楚,心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这响马还有胆子来这抛头露面,听他这意思,原来这程达尤金是两个人啊,此案原来是那金盆洗手已久的铁叉判官尤俊达做的。今天我就先擒住此人,然后再回官府搬兵剿了他尤家庄!”打定主意秦琼就把鹿皮囊里的双锏一抽,大喝一声:“大胆响马!快快束手就擒!”说罢一催坐下黄骠马冲向程咬金。
程咬金正在那自吹自擂的高兴,忽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吓得一哆嗦,两腿不由自主一夹马肋条,他骑得大肚子蝈蝈红会错了意,以为程咬金让它跑呢,于是长鸣一声,前蹄一抬后腿一蹬,噌的一声窜出两丈多远,秦琼这一锏正好打个空,以为程咬金要跑,于是催马就追。边跑边喊:“响马休走!你跑不了的,赶紧跟我回官府归案!”程咬金听到原来是官府的人来抓自己,于是勒住马回过身来,建议个黄脸大汉手拿双锏奔自己冲过来。于是也不废话,大叫一声:“想抓俺?得先问问爷爷手里的斧子愿不愿意!劈肉槌!”于是举起开山斧搂头盖顶就是一下,因为程咬金这匹大肚子蝈蝈红,是从两丈多远的地方一下蹦过来的,属于突然袭击,加上老程的斧子又快又急。秦琼虽然有所防备,可这招之快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赶紧把双锏交叉往上一架,斧锏相交火花直冒,老程一看秦琼用的是双手短兵器,自己大斧子没法削他的手,于是大叫一声:“抠眼仁!”直接把斧头一抬,用斧攥上面的三棱透甲锥扎向秦琼面门,叔宝一惊,赶紧往后一仰身子,在马上来了个金刚铁板桥,因为这招太快了,程咬金的斧子杆擦着秦琼的鼻子尖过去的。这时候二马一错蹬,秦琼刚起来身子,就觉着脑后恶风不善,听到程咬金叫道:“摘西瓜!”原来他一转腕子大斧子奔秦琼后脖子扫过来了,秦琼赶紧又往前一趴,大斧头刷的一下把他头上的帽子樱削掉了,这几下子把叔宝吓得一身冷汗,心说:“难怪这响马有本事劫皇纲呢。他这斧子太厉害了!只和他打了一个回合不到就险象环生,看来我不是他的敌手。”
话虽如此,不过秦琼这个人胆大过人,既然找到了响马他是绝对不会临阵退缩的,于是一咬牙回过马来举双锏又上,程咬金琢磨出来的招数都是对付长兵器的,猛然看到双手的短兵器他还有点不适应,所以刚才那几下是仓促之间使出来的,招数使的也没有那么严密,加上秦琼反应极快,所以都被他躲过了。回过身来见秦琼没怎么样,于是又举大斧子也奔秦琼来了。双方二次动手,程咬金还是劈肉槌,抠眼仁,摘西瓜这一套。这下秦琼看出来了,原来这蓝脸响马就会这几招,于是冷笑一声,放开手脚抡双锏开始还手了。这下换程咬金手忙脚乱了,一不留神被秦琼把双锏拦开斧子,往他肩膀上一按,就翻身掉下马背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琼紧接着跳下马用锏搭在程咬金的脑门上喝道:“乱动就毙了你!跟我到衙门一趟吧!”老程此时心里一片冰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老娘,于是大声哭道:“娘啊!阿丑不能再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啦!”秦琼一听阿丑两字心里一动,于是问道:“你叫阿丑?那你大名叫什么?”程咬金一抹眼泪,用一双怪眼瞪着秦琼高声喝道:“反正老子也活不了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狗官!皇纲就是我自己截的!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程咬金的就是!”秦琼一听程咬金三字哎呀一声,把双锏一扔后退两步,圆睁双眼上下仔细的打量起来。程咬金一头雾水,问道:“你要杀要抓随便来,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秦琼高兴地颤声说道:“程一郎贤弟,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太平郎啊。”程咬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叫道:“太平郎?原来是你。”哥俩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秦琼高兴了一阵后,忽然想起皇纲的事。于是面带正色问程咬金:“贤弟,这靠山王的银子真是你截的?”程咬金笑道:“那还有假?但是俺是单枪匹马用这把大斧子就把那两个狗头砍跑了。”秦琼眉头一皱说道:“这么说此案你是主犯,那尤俊达并没亲自动手?”程咬金是粗中有细,看出秦琼脸色不对,于是问道:“太平郎,你要实在为难就把我绑了交给官府就是。这等大功劳能成全兄弟你最好,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只求你看在咱俩一块长得的份上能照顾我娘,那俺死了也瞑目了!”秦琼喝道:“你说什么混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咱俩光着屁股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一般。我哪能做出这种用兄弟换乌纱的事来?”程咬金笑道:“我就知道你太平郎不是这种人,走,跟我见我娘去!”秦琼也很想见自己的干娘,于是收拾一下心情随咬金来到尤家庄拜见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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