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甲童环带着秦琼刚出潞州城就把叔宝身上的木枷拆下来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北平府而去。白天赶路晚上住宿,一路上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单说这一天哥仨来到了河北燕山地界,就找了个茶棚歇一歇脚。秦琼拉住跑堂的伙计问道:”这附近可有个顺义村啊?“那伙计说:”往东走五里地就是顺义村。“秦琼又问:”你可认识一个叫张公谨的人?“伙计说:”那是咱们北平府的中军旗牌官,就在顺义村住呢,客官你们算是来着了,现在顺义村有热闹看,官府在那摆了座擂台选军官。三位没事正好可以去看看热闹。“秦琼对这个不大感兴趣,金甲童环俩人都是好武之人,一听有擂台就想去看看,于是秦琼就和他俩一块来到顺义村。老远就看到村口摆了座擂台,高有一丈宽有两丈,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还有做买卖卖小吃的,真是热闹非凡,三个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过了一会从擂台里面走出一条大汉来到中间,只见此人身高过丈,十分健壮,是个大白胖子,上称得有二百来斤,头上戴着扎巾,身穿团花战袍。拳头下面带着精钢的护腕。就见他冲台下一拱手,眯着眼睛大嘴一撇瓮声瓮气的说:”我说各位乡亲父老,过往朋友。在下名叫史大奈,江湖上朋友都叫我“铁拳赛金刚”,我本来是贩卖牲口的,因为在北平府被人骗了一气之下出手太重误杀了人。罗老王爷见我性子直爽很是喜欢,又念在我是过失杀人,因为听说我从小练过两趟拳脚,就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在这摆个擂台,一百天之内要是没人能把我打败就封我当右领军的官当,要是有人把我打败了,你是要钱有钱要官有官,我呢,接着坐我的牢。现在已经是九十九天了,前面上来那些都不够打的,所以我劝各位要是觉得自个本事还行的再上来,否则一不留神要把你打残了我可不管!有没有要上的?“史大奈连着问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于是双手掐腰哈哈狂笑起来,台下金甲童环俩人看他这么狂妄就不服气了,打算挫挫他的锐气,于是童环和金甲秦琼说了声:“我去会会他!”秦琼还没来得及拦,童环就推开旁人,大叫一声:”你休得狂妄!我来领教!“说着从旁边梯子走上擂台,史大奈上下打量了一下童环一抱拳说了声:“还请兄弟道个腕。”也就是让他留下姓名。童环一指史大奈:“废话少说!等你趴下了我再告诉你!”说罢上来奔史大奈脸上就是一个通天炮,史大奈往旁边一闪身让过这一拳,反手抓住童环的手腕,右脚一踹他膝盖,手往后一带说了声趴下吧你,童环于是失去重心来了个狗啃泥,童环不服气,爬起身来拍了拍土,叫了声再来!这次他不敢贸然出手,绕着史大奈转了两圈,突然大叫一声,使了个玉女穿梭,拳脚并用,右拳打史大奈的脸,右脚踢他下盘,只见史大奈嘿嘿一笑蹂身而上,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右手架住童环的拳,左臂夹住童环的腿,这一下十分得快捷,童环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想挣扎着把手的腿抽出来,谁知那史大奈力大过人,俩胳膊一用力把童环疼的哇哇直叫,史大奈一笑:“你小子叫唤什么?咬人的狗不叫没听说过吗?”说完腰马一叫力把童环给抬起来了,一甩胳膊呼的一声摔倒台下,半空中童环来了个旋子,可惜学艺不精,一只脚刚碰到地上脚脖子就崴了一下,啪的一声有一个狗啃泥,旁边守擂的官兵上去把童环架起来拖到一边,笑着对史大奈说:“擂官,今天这小子怎么罚啊?”史大奈把嘴一撇说:“今天也不罚钱,也不罚打,咱来个新鲜的,把他给我插花抹粉游街一周。给老少爷们们图一乐。”下面老百姓哄堂大笑,童环羞臊的把头一低满脸通红,那有什么法?谁让自己学艺不精还上来献丑呢?官兵刚想动手,金甲看不过去了,大叫一声:“住手!”也不问秦琼推开众人走上擂台,史大奈打量了一下金甲说:“朋友,莫非你想给刚才那位出头?”金甲说:“没错,我们俩是兄弟,你要想给他插花抹粉就先打败我再说!”史大奈哈哈一笑说:“那就来吧,看爷爷让你们哥俩一块抹!”金甲大怒,右掌一招力劈华山冲过来,史大奈那拳头往上一应,啪的一声打在童环手腕上,疼的童环哎呦一声,心说:“这小子拳头太硬了!”低头冲过去一把搂住史大奈的腰,打算把他摔倒。秦琼在台下直摇头,心说:“好兄弟啊,哪有这么比武的,简直是流氓打架啊!”童环连用了几次劲可史大奈纹丝没动,只见史大奈说:“朋友,你倒是摔啊。”说完一转身右手一翻在金甲软肋上一点,金甲当时就半边身子酸麻,史大奈趁他双手一松的功夫腾出两手来一手抓住金甲脖领子,一手抓住一条腿提起来转了两圈,说了声:“你也下去吧!”要说金甲还真听话,摔得和童环是一个地方,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让旁边士兵右摁倒了。史大奈对下面士兵叫道:“把他俩一块游街!”“你就请好吧!”说着几个士兵拿过来胭脂水粉和一堆野花就打算动手,秦琼看不下去了,于是也叫一声:“休得无礼!”旁边老百姓知道他肯定也要上,于是让出一条路。只见秦琼一提丹田气,双足一点地,噌的一声就跳上两丈高的擂台,下面老百姓一片喝彩,金甲童环哥俩一看二哥上去了也不像刚才那么泄气了。史大奈一惊,心说:“这位看来是个有功夫的。”于是仔细看了看秦琼,见叔宝身高过丈,面似淡金,浓眉大眼三缕墨髯,一派英雄气象。于是一抱拳说到:“朋友你又有何指教啊?”秦琼也一抱拳说:“朋友,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擂台比武失手了要打要罚没的说。老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你定这规矩也有点太折辱人了!我看不如就此作罢,要多少银子我们认罚,不知你意下如何。”你看秦琼还挺客气,这叫先礼后兵,先讲道理,你不听再收拾你。何况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那史大奈是个粗人,一听秦琼和金甲童环是一块的,心想本事也高不到哪去,于是嘴一撇高声叫道:“废话少说,想让俺饶了这俩小子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否则就你陪他俩一块!”秦琼心里一阵冷笑,心说:“好大的口气,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表面上不动声色,摆了个高探马的招式,说了声:“请!”史大奈心说:“呦呵,让我先动手啊,好啊 那就成全你!”双足一点地噌的一下就窜过去,两手一招饿虎扑食就推秦琼。叔宝不避不闪,金鸡**右腿支地左脚顶住史大奈的肚子让他扑过来,史大奈两手一翻就捞住秦琼这只腿,秦琼不慌不忙另一只腿一蹬地,腾空而起一脚踹向史大奈面门,吓得史大奈撒开秦琼的腿双臂往上一架,秦琼顺着他的劲往后一翻,稳稳地站在地上。史大奈往后退了两步,心说好一招索命连环腿啊!其实秦琼根本没来真的,要不然这一脚就能把史大奈踢得背过气去。只见铁拳赛金刚史大奈大叫一声:“再来!”揉身上前一脚踹向秦琼小腹,秦琼横跨一步躲过来腿,史大奈脚刚落地双拳又来了找双峰贯耳直奔叔宝左右太阳穴,秦琼双臂往上左右一分从内测压住来拳,顺着史大奈的大臂往里一拍啪的一声给了他俩巴掌。其实这一招要是用手刀砍到她脖子上就能要他的命,但是秦琼只是看不惯史大奈狂妄自大,就想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说两句软和话就得了。可史大奈可不这么想,他以为秦琼是来砸场子抢他右领军位子的。一看打不下他心里就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全身的能耐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秦琼见招拆招都给他化解了。心说:“这史大奈确实有些真本事,不过他怎么不知好歹呢?”渐渐的心里就有点不耐烦了。正好看到他有一拳打过来,左臂往上一架,右掌趁这个空当往史大奈胸口一按,史大奈就觉着胸口一疼,噔噔噔退出三四步。刚想抡拳再上就听见台下一人高喝:“两位请先住手!”秦史二人同时住手往下观看,只见从台下上来两个人,都是一身旗牌官的打扮。这个旗牌官就是传递号令的官吏。史大奈见是二人赶紧叫道:“二位大哥,这小子非要和我抢这官职。你俩干嘛叫住手?”二人一瞪史大奈说:“不可无理!”又回头冲秦琼拱手笑道:“这位可是秦琼秦二哥。”秦琼见对方这么客气也赶紧还礼:“正是小人,敢问二位官爷是?”旁边史大奈听说是秦琼赶紧插话:“你就是山东那个小孟尝,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哎呀 小弟也是仰慕已久啊,真是多有得罪。”说罢作揖谢罪。秦琼赶紧扶起说:“你我不打不相识,何须如此客气。”其中一旗牌官道:“小弟张公谨,这位是白显道。俗话说君子成人之美,还望二哥成全了史大奈。”秦琼哈哈一笑:“原来是二位啊。小人本来就没有夺官之心。”于是和史大奈握手言和。张公谨白显道二人怎么来到此处的呢?原来他俩和史大奈是好朋友,这次史大奈犯案就是他俩跟上面说好话求情才摆的这个求官擂台。俩人又自保奋勇在此护擂,因为前九十九天史大奈都未逢敌手,所以今天俩人就在附近的酒馆喝酒聊天。护擂的官兵见秦琼上台和史大奈打的难分难解。于是赶紧跑到酒馆通报二人:“擂台上来了个黄脸大汉十分厉害,史爷有点顶不住了!”俩人一听大吃一惊。于是张公谨白显道匆忙赶回擂台。已看台上秦琼一表非凡。于是问旁边老百姓:“你们可认识台上是什么人?”一个百姓一指金甲童环说:“和他俩是一块来的。”于是张公谨又问他俩。金甲把嘴一撇说:“他就是山东第一好汉,锏打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的秦琼秦叔宝。”张公谨早听过秦琼的大名,大吃一惊。心说神拳太保来了我史兄弟够呛啊!正在这着急呢。金甲童环见俩人是官员打扮于是问道:“敢问二位,可认识张公谨大人。”张公谨一听说道:“我就是张公谨。不知两位找我何事?”金甲童环一听大喜,赶紧把单雄信的书信拿出来交给张公谨,张公谨一看明白了,所以借机叫停秦史二人。
张公谨悄悄对秦琼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后面山神庙里再细聊。”秦琼点了点头,就见张公谨回过头来对台下的百姓一抱拳说:“各位乡亲,百日擂台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一看没啥看的了,老百姓就都散了。于是秦琼叫上金甲童环随张公谨等人来到山神庙。又派人把同为北平旗牌官的尉迟兄弟,韩世忠、李公旦四个人请来,双方互相引见后史大奈给金甲童环赔了罪。大伙哈哈一笑作罢。张公谨要了些酒菜给秦琼接风洗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琼把单雄信的书信拿出来交给张公瑾,张公谨拆开一看,里面把叔宝犯案的经过写的很清楚,当看到要多多照顾秦琼的时候,微微的一皱眉头,又把书信递给另外四人,每个人看后都是眉头紧锁。随即对秦琼说:“秦兄,既然是单二哥开了口此时小弟定会尽力而为。”秦琼明显看出这几位神情不太自然,心说照顾照顾我还这么困难吗?于是问道:“各位兄弟莫非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说无妨。”只见张公谨叹了口气说:“雄信兄也是的,他在山西手眼通天,干嘛不另去一个地方,干嘛非要发配北平来呢?既然叔宝兄问起,小弟也不瞒兄长了,我们北平府的一把手是北平王罗艺,他有个外号叫白面阎罗,平生最恨响马配军,凡是有外地刺配我北平府的人犯他都要亲自审理,而且定了个规矩,要打一百杀威棒。这些年发配来的配军,因为这一百杀威棒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我们兄弟以前也曾劝过,偏偏这北平王脾气又十分的倔强,谁的话也挺听不进去。今天雄信兄把秦二哥托付给我们,所以才。。。”秦琼一听这话,不禁汗流浃背。一百杀威棒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你是铁打的硬汉也顶不过去啊。这一屋子的人都把酒杯放下在那默默无语。
过了半晌突然白显道眼前一亮,对大伙说:“小弟倒有个主意,我记得咱们罗王爷最怕牢瘟病,犯人只要有病在身他就不打了,秦二哥面色发黄,不如就装病躲过此劫如何?”大伙一听全都转忧为喜,在此把酒言欢。又给史大奈庆贺,直到半夜才散。第二天一早,三声炮响帅府开门,两排官员按左右班站好,张公谨等一般兄弟都站在班内,帅府外有全国各地发配来的犯人 等待发落,金甲童环找了个门板,抬着秦琼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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