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着太蹩脚了,我正要辩解却听到她自顾自地说:
当时我以市内排名第三,校内新生第一的成绩进入东方。报名的时候,招生办主任周老师说学校免除了我的学杂费,还每个学期给我固定的奖学金五千块。这事我到了东方才知道,进校前我听说市内排名前十的考生进校后都有十万的奖学金。我把这事跟周老师说了,她说这事属实,不过十万不是一次到账,要不拿了钱跑路了怎么办,这种情况要是允许的话,市内前十还不抢着来东方报名了。所以每个学期固定分发五千块的奖学金,剩余的七万在高考成绩公布后,如若考取清华北大或是国外知名高校,自然尽数奖励,如若没有,哪怕你连三流学校都考不上,也有减半后的三万五,谁让学校当时在你们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希望呢。
我问老师东方第二名的市内排名情况,她说真是可惜,市内排名第十一。这样说来只有我有这样的待遇。周老师还说校长特意交待,我来报名的时候,先给我五千。老师问我有没有银行卡号,我说没有,她就给了我现金。我本来就带了不少钱,现在多了五千块,厚厚的一沓,揣哪儿都碍事,所以我就想花掉一些,于是我走进咱们学校唯一的副食部,你也知道,就两个教室那么大。
我分两批抱了两大堆东西在收银台,包括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和占了很大部分的零食,场面有点壮观,把收银台都堵了。老板娘放下画眉笔,叫我把卡交出来。我问她什么卡,她说学生餐卡,我说我没有但是我有现金付现行不行,她说不行必须刷卡。我问她只能刷卡啊。她说是的,我哪有那么多零钱,我这儿从来没有零钱。我问那你有什么钱,她说我的是流动资金从来不兑现。搞的跟土地主似的。我问她要是实在没卡只有现金怎么办。她指着周老师的方向说,去那儿办卡去。
我只好再去周老师那儿,刚走出门,老板娘叫住我,叫我快点,说她等我。当时我突然萌生出办完卡一走了之的念头,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想想早晚得再进副食部,谁让咱们学校全封闭呢。我回到周老师那儿,跟她说我要办卡,她一拍大腿说对不起刚才忘了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她马上为我办了张新卡,就一白色的卡片,她问我要充多少,我问最多能充多少,她说五百,我说那么我办五张。她笑着说虞瑜同学,一个人只能办一张,我说真是麻烦呀。她说是啊,摆明的贵族学校了还限定最高充值金额。我说那么就充五百吧,刷完了再来充。我拿着卡回到副食部“滴”的一声刷掉了三百八十块,这个数字真难听。
我看着这堆东西,无从下手。我问老板娘,我付全款了你们包送吗?她问,你说什么?我说你们有没有送货上门。她拿起她的画眉笔没理我。我又问了一遍。她不耐烦地放下笔说,同学,请问你今天吃药了吗?我心里大惊,她是怎么知道我这几天便秘的?我脸红着不说话。她说,赶紧回去吃药,别在这儿犯神经病。
后来我又分两批把东西搬回宿舍,我顶铺的晓莉已经来了,我就叫她来帮我。她看我买了那么多东西,十分担忧这些东西会因为没有及时使用或食用而过期。我说不必担心,咱俩一起用一起吃呗。我俩搬完后饿得头昏脑胀,但不打算吃零食,于是就近在一楼点餐,可是一楼人特别多,而且队伍越排越长,还越排越靠后,我俩就爬上二楼,那里的人比一楼少了将近一半,我点了一份麻辣粉丝,晓莉说她大姨妈来了不能吃辣的,我就帮她点了一份鸡蛋炒饭,配了一碗馄饨。我俩很快吃完了,但是还感觉到饿,晓莉说食堂有三层,咱们去三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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