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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呆侠 第二五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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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从未听你提起过有这么一个老友,哎!是不是老相好?”

    “你这脑子想点别的成不!”

    “如果是嫂子,代我问候一声。()”

    “闭嘴!如今是你大名人啦!路上多长个心眼,希望老夫回来的时候你还活着。”

    “你不会水,找艘大点的船。”

    “你放心,老夫要是沉了,会来找你的。”说罢,古都尔调转马首,缓缓而去。邓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一走,有可能此生就再无相见之日。有这老头在身边,虽然不太习惯,却永远不会寂寞,有的是唠的。如今他走了,连个吵架的都没了,自己又形单影只了,不禁有些悲凉。他真的好想喊一声大哥,可话到嘴边就是挤不出来,只能怀着万分惆怅的心情,不无遗憾地上路了。如今古都尔一走,他也连赶路的心情都没了,在运河边找了一家小客栈,老早就住下了。

    “教主!邓关与古都尔分开了。”白无常欢喜地大叫着跑了进来。哪想柳绝无正在更衣,他这一冲进来,柳绝无半个酥胸裸露在外。

    “属下该死!”

    “行了,不看也看了!今后干事休得如此毛躁。”柳绝无有些生气,却不能大声喝斥,毕竟黑白无常已经命悬一线了。

    “古都尔去了舟山!”

    “邓关呢?”

    “他住下了!”

    “他会不会预感到了什么?”柳绝无有些担心,如今日头还老高,赶七、八十里路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今日有些反常。

    “应该不会!就算狗也不可能闻出几十里外的人味!”

    “他比狗还要灵!传令下去,今晚歇息!”她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邓关前头约三十里的地方。()

    邓关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大约二更时分,此时天已经有些冷了,地上结着冰霜,微风吹拂,颇有三分寒意。月亮高挂半空,如银盘一般,非常明亮,甚至能在月光下看书,远处的高山、房舍,也一目了然,正适合晚间赶路。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将饭钱结了,牵着马,也没有骑,就这么一路慢慢地走着。这让他想起在老家也是深秋时节,月光比这还要亮,这正是观流星的最佳时节,天空中无一丝云彩,湛蓝碧透,他娘子就会头枕着他的肚皮躺在房顶看流星,每当有流星划过天际,他娘子都会开心的大叫,并用脑袋轻轻敲击他的肚皮,看他睡着没有。想到这儿,邓关不禁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教主,邓关半夜赶路!”柳绝无刚刚睡着,白无常又在门口大喊。

    “半夜赶路,这什么人啦!”柳绝无叹了口气,“快!命所有人即刻起床,马车里边多准备些银子,要来真的。”她下定了决心。

    “教主,万一伤着您,属下可担待不起。”

    “邓关不是那么好骗的!如果谁敢手下留情,我就要他的命,告诉他们,只要有本事,他们想怎么来都成。”

    “这。。。。。。!唉!又何必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娘,套不着老流氓。”

    这是一片东南比较少见的山区丘陵地带,山不太高,坡也不算太陡,官道蜿蜒迂回其中,山上林木茂盛,穿过浓密枝叶的月光洒下星星点点的银斑,显得分外清幽、美丽。地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走在上边咔呲咔呲作响,仿佛有很多别的什么东西跟在身后一般,令人有些害怕。山上的猫头鹰也在鬼哭狼嚎地叫着,那叫声千变万化,似低泣、如咽如诉,似长笑、声震长空。骏马在身后时不时来一个响亮的喷鼻,仿佛给他壮胆。

    连绕了几个山头,前边豁然开朗,看来已经出了大山了。()他站在半坡上,往下一望,发觉那是一片长有齐大腿深茅草的平地,足有上千亩,再稍远些就是一条银白的蜿蜒曲折的小河,大约有五丈来宽,再远处又是密密匝匝的树林。只是,那一大片茅草地上有一些颇有规律的暗影让他有些纳闷,而且每个暗影里边都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月光,甚至还轻轻地晃动着。他猛然间想起来了,这儿定是埋伏着一些人,准备打他的秋风呢!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发现得早。他正准备从旁边的山林里穿过去,这时候却听到铜铃声,但见从远处的官道上缓缓走来一辆马车,这铃声就是马车上的,好奇声又让他站住了。渐渐地,马车仿佛毫无察觉一般走进了包围圈,一声呼啸,数十黑衣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大刀从四面八方杀了上去,一声惨叫响起,车夫首先被砍翻在地,紧接着就是姑娘的惊心尖叫,从马车里边钻出一条纤瘦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地躲避着四处的大刀。有些人则从马车里边拎出一大包不包的东西,并将马车砍个稀巴烂。

    “救命!”

    “救命啊!”

    “求求你们!放过奴家吧!”

    “啊--!”

    “陪老子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哈!”

    “不--!”

    紧接着就听到衣服撕破的声音。

    “还来真的。”邓关自言自语。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哎!让让!让让!马发疯啦!快让开!马发疯啦!刹不住啦!让开!”但见一匹银白色的马、上边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手拿一根丈来长的棍子,狂呼乱舞地冲了过来。那些黑衣人碰着了棍子的两头算是倒了霉。这根棍子是他用手硬折的,两头又没削齐,全都是“呲牙咧嘴”的木头尖儿,被儿玩艺划着了,十几道口子。如果被扎着了,十几个窟窿眼,属于那种不会取人性命的“杀伤性武器”。有不长眼的冲着马儿就过来了,结果撞在木棍上,死是死不了,只是那凄厉的惨叫却是无比的惊心动魄。马发“疯”了,人也发“疯”了,谁人不怕!但见这些黑衣人纷纷躲避、抱头鼠窜。()

    “呔!谁!谁坏本大爷的好事!”这个兴许是头儿,他一句话才说完,就感到下档无比刺痛,低头一瞧,原来一根丈多长的棍子直直地捅在那个惹是生非的地方,将他捅得凌空飞起。地上的姑娘也同时失去踪影,就只看到月光下一个银白色的马屁股一颠一颠地远去,转瞬间就消失在密林深处。“噫--呀!”

    “姑娘,你醒啦!”邓关坐在火堆旁边,脸上手上都是血,手里还拿了根绣花针。

    “你、你是谁?”这姑娘看到他这模样直往后退。

    “别怕!天已经亮了,你肩膀上挨了一刀,我帮你将伤口缝好了。”邓关淡淡地说。

    “什么!你、你帮我缝伤口!”这姑娘大吃一惊,慌忙将衣裳拉得紧紧的。

    “放心,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一样也没看到。”邓关将绣花针装在一个小竹筒内。

    这姑娘自然是柳绝无喽!她让那帮家伙来真的,结果就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演得非常逼真,竟然将柳绝无肩上划了一刀,虽然没伤筋动骨,那道口子却有五寸长,看着怪吓人的。她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带个小丫环在身边,白让邓关占去一回便宜。“公、公子,是你救的我?”她明知故问。

    “一个姑娘家,大半夜赶路,还带有那么多银两,你真不怕啊!”

    “唉!奴家半夜赶路,实出无奈,只因家中横遭变故,被贼人三番五次搅扰。”柳绝无绕着弯儿骂人。

    邓关哪想到她话里有话,“哦!这贼人真够恼火的,会不会是看上了姑娘,强娶不成?”看着这姑娘如此的光彩照人,邓关有此一想也不足为怪。

    一听这话,柳绝无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得非常羞赧,连头都不敢“抬”,“诚如公子所言,那贼人兴许是惦记奴家,也或许是惦记奴家的家产。()”

    “你现在没事啦!还是回去吧!在外边躲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邓关劝道。

    “唉!奴家的命好苦啊!”说罢,柳绝无嗡嗡呜呜地悲泣起来。

    “别哭!别哭嘛,让人家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奴家从小体弱多病,有个远游的高僧曾给奴家算过命,说奴家此生绝活不过十八岁,奴家如今都十七了,明年、明年就是奴家的大限之期,奴家岂能不悲伤。”

    “那你还出来闯?”

    “蝼蚁尚且偷生,奴家此番出来,一来是躲避那可恶的贼人。二来也想找个大夫好生医治一番,如能医得好,自是奴家祖上积德,如医不好,奴家也不会再回去,就长眠于青山翠竹之间罢!”

    邓关听了这话鼻子都酸酸的,“你年纪轻轻得的是什么病?为何这般凶险?”

    “奴家也不清楚,就是这心脏时快时慢,有时还停了,奴家十几年来,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生怕一睡不醒。”

    “这是心病!”邓关脱口而出。

    “是心脏有病,不是心病。”

    “我说的心病就是心脏有病的简称。如果我说你讨厌,就是你讨人喜欢,百看不厌的意思。”

    “看来公子是个非常豁达之人。”

    “什么豁达!还不如说是穷开心。”

    “奴家敢问公主尊姓大名?”

    “我姓邓,单名一个关字。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奴家贱姓吴,您就称我柳儿吧。()”

    “柳儿!这名字不多见,与你挺相配的。”

    “公子此话怎讲?”

    “姑娘美若天仙,人世罕有。”

    “公子言笑了。”柳绝无心说你邓关再厉害,还不是登徒浪子一个!见了本姑娘一直夸个不停,看来本姑奶奶算是将你捏手心里了。

    “姑娘欲往何处去?”

    “奴家听说五台山有个专治此病的名医,正欲前往。”

    “五台山在什么地方?”

    “在我朝与辽国的边境。”

    “哦!那你走错路了,你这是往南。”

    柳绝无吓了一跳,心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疏忽!“只因。。。。。。”她还在想辙呢,邓关替他圆了这个谎,“大半夜赶路,跑错了方向。”

    “正如公子所言,想必那车夫也不熟悉此处罢!不知公子要往何处?”

    “京城!”

    “奴家与公子岂不同路!”

    “这。。。。。。!”邓关才不想与她同路呢!如今人鬼难辨,可别着了人家的道。再说了,一个晴儿就已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公子莫非怕奴家连累?”说罢,柳绝无竟然落下几颗清泪,有时不能不令人惊叹,这丫头是天生演戏的料。

    “姑娘多心啦!只是在下身上银两所剩不多,姑娘跟着在下会饿肚子。”邓关说的也是大实话,他本来带的银子就不多,有一大半还在古都尔身上。

    “奴家身上还有些银两,实在不行,奴家还有这一身的首饰,怎么也能支撑个一年半载的。”柳绝无心说你邓关终究是个俗人,无非讹我一些银两罢了。

    “我又怎能用姑娘的银子!既然姑娘都不嫌弃,在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姑娘有伤在身,不宜骑马,到前边集镇,咱们乘船吧。”

    “公子,此乃深秋时节,北风南吹,乘船未必有骑马快。”

    “姑娘说的在理,那就给姑娘租个车吧!”

    柳绝无以为邓关怎么着也会租个马车,哪知晓他却弄了个牛车,牛车自然比马车要稍许便宜些。邓关就在前边架辕,柳绝无则老老实实躺在后边牛车内,她心里五味杂陈,就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摇到五台山啊!邓关对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是蛮好的,牛车虽然慢些,却比马车要宽敞些,也更长,里边不但能坐,还能睡,睡两三个人都不成问题,里边的褥子也很厚,一点也不觉得冷。

    “姑娘,不冷吧?”邓关隔着帘子问道。

    “不冷!挺暖和的,谢谢大哥!”邓关又有了一个“小妹”。

    “原本想弄个马车,你有伤在身,不宜颠簸,牛车是慢了点,走得平稳,坐着舒服。”邓关弄个牛车还有这么个意思。柳绝无想的又不一样,打量了一眼如此宽大的车身,心说你是想晚上钻进来吧!她又有一个担心,邓关是要往京城里去的,如果让他进了京城就很难再将他骗到五台山去了。

    眨眼间十天过去了,邓关与柳绝无渡过了长江,到达扬州,“姑娘,今日就在扬州城内歇息一晚,得先给你找个大夫,你那伤一直好不了,说来也怪了,你那肉异于常人,怎么老长不到一块儿!我这药可是灵蛇教的镇教之宝,在你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其实是柳绝无故意这么干的,一看到伤口有愈合的迹象她就用指甲将其划开,真个不怕死。

    “这些日子以来,让大哥操心了!奴家也不知怎的,从小就是这样,只要划一道小口子,少则一个月,多则六七十天。”

    “兴许是你的肉太嫩!”邓关带着她走了一家药铺又一家药铺,看了一个又一个大夫。所有大夫一闻那药味就直摇头,无外乎一句话,“公子、夫人,走吧!不是老朽不给瞧,实在有心无力啊!白药都医不好,老朽又能有什么高明法子呢!”

    “大哥,我看别瞧了,就等它自己好吧!”柳绝无被邓关绕得昏脑胀。

    “别急!一定有法子的!”邓关赶着牛车。“前边又有一家大药铺。”

    “大夫!”邓关冲着背对着大街的大夫模样的人叫了一声。

    “嗯!”

    “嗯!是你!”邓关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这大夫揪了出来。

    “哎!别别别!给点面子行不!”此人赫然是阮天雄。这药铺是灵蛇教在中原最大的药铺,从南方运来的药材都在这儿集中,再发往中原各地。

    “哎!这姑娘是谁?”阮天雄问道。

    “吴姑娘!”

    “那个晴儿姑娘呢?”

    “关你什么事!她受了伤,一直好不了,你给瞧瞧!瞧好了再说咱们之间的恩怨。”

    柳绝无见到阮天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灵蛇教教主,真是没想到,他在邓关跟前是如此的软弱,不过还会有更让她大开眼界的。

    “行!一切都听你的!姑娘请坐!给老夫瞧瞧,伤在什么地方?”

    这可是大行家,要是被她看出门道来,这罪就白受了。可又不能不让看,只得将衣裳轻轻拉开,露出如羊脂一般的半个玉肩。阮天雄不禁心神一荡。再一看那道紫色的伤痕,上边还被邓关缝了三针,有点像莲藕的形状。

    “有点奇怪!”说罢,阮天雄拿起一柄小刀,轻轻将缝好的三条线挑掉。

    “你这是干嘛呀?”

    “它自己不想长好了,你缝了针也没用。”

    “它不是张得更大了?”

    “你放心吧!不出三天,要是还没愈合,你上杭州来找我。”说罢,阮天雄倒了点粉末在伤口上。

    “姑娘,在下与他还有些账没清完,你先到牛车里边等我。”说罢,邓关抄着手、撇着嘴望着阮天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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