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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像利刀划过她冻得通红的脸。
低头给自己的双手哈着气，从口中强挤出的微暖的气流撞上冰冷的寒气，立刻被俘虏，还没喷到手掌上就已经化开。
哆哆嗦嗦地紧了紧已经辨不出颜色的围巾，她掏出老版的诺基亚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喂？你好。”一个陌生的嗓音。
“……表，表舅。”
“你找谁？”
“我，我找我表舅。”
“你是谁？”
“我找我表舅……”
“对不起，请问你表舅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仔细想着，年幼时妈妈曾经告诉自己的话。
“妈妈，我爸爸是谁？”
“……傻孩子，你没有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看着妈妈浸红的眼眶，她听话地没有再问。
“那天来我们家的叔叔是谁？”
“是你表舅。”
“表舅？是手表旧了吗？”
“傻孩子，记住，你表舅就是妈妈的表弟。和妈妈一个姓，苏，苏靖。”
想起来了。
“哦，您请稍等！”
电话那边突然没声音了，接着是转机的忙音。
片刻之后，表舅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染染？”
听到亲人的嗓音，就如天大的委屈终于得到清白，她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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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你也别怪你妈妈，她也是迫不得已。”
叫染染的女孩只顾低头哭泣，边哭，边用袖子擦拭眼泪。
“其实说到头来，还是她改嫁的那个男人太过分了。当时我就劝她，别嫁给他，别嫁给他，以后我可以和她一起抚养染染。可是我那个姐姐她就不听。”
“我知道爱情的滋味，我不怪妈妈。”染染突然抬起头，因过度摩擦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表舅。
“嗯，那就好。”表舅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只是你这次太冲动了，一点小诱惑就禁受不住，要当什么明星，结果上了骗子的当，让人家骗了二十万，那个男人把你赶出家来也是有理由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染染又痛哭流涕起来。
“那是我的家！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啊？那是我的妈妈！我的家……”
“染染别哭，”表舅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要说你这孩子也命苦，表舅不会袖手旁观的。以后你就留在我这里，怎么样？”
“什么？”听到这句话，染染吃惊地抬起头。
“我是说，以后在我公司工作。我这个总经理不可能连一个像样的职位都给不了你吧？”
“总、总经理？”
表舅带几分得意地笑，“是啊，你表舅我厉害吧！要说这个好消息还是你第一个知道的呢……染染，别哭了，我看好你哦。”
“表，表舅，你怎么可能一下子成为总经理？”染染还是不敢相信。
“什么叫一下子啊，你表舅也是一步一步熬上来的！你家被骗这件事我刚知道，明天打二十万给你妈妈，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表舅宽慰地笑着，转而又苦口婆心道，“但是我不想染染再回去受那个男人的气了。”
“表舅，你真好！”眼泪还挂在脸上，染染感动地扑进他的怀抱。
表舅才刚过而立之年，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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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一会儿进去要有礼貌，对他说你很好，一定可以做得很出色的，听到没有？”
“啊、啊？”
“听着，”表舅还是不放心，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将染染拉住，认真地叮嘱，“这个人很冷血，连我平时见他一面都难。难得今天他在办公室里，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他……他是谁？”听表舅这么说，染染心里有点摸不着底。
“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如果要把你安排一个高点的职位，必须要去求他。”
“表舅，我不要高点的职位，我只要能每天看见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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