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明媚的清晨,我们出发。
大手拉小手行走在光阴的影子里,
那天,我觉得我长大了,我欢笑着他也笑着。
他拾了一片枯萎的叶,放在我的头顶,
说,我深爱着你!
那时候,整个天地都鼓动着我的幸福。
我想高声呐喊:我很幸福!
——安若溪
这是安若溪在后面在日记本上写下一首小诗,所写就是周六和胡非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约会,也是唯一的一次约会。
周六的天气,也许是眷顾这对刚刚走到一起的人儿,表现的特别的喜人,高远的天空上只有几朵洁白的羽毛云在闲庭信步,刮着淡淡的微凉的风,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安若溪乖巧的坐在胡非的自行车后座上,双手微微的拢住胡非纤细的腰肢,闻着胡非衣服上散发出的淡淡肥皂味。微风轻抚着法丝,一直拖延到脑后,洗发水的淡淡香味随风飞扬。
街道两旁飘舞着枯黄的叶的梧桐树,刷刷的在安若溪的视线中后退,安若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首长一样,检阅着一排排挺拔的卫士,心里期待着胡非带给自己的惊喜。
目的地是一个毫无特色的山坡,还稀稀落落的长着几颗歪脖子树。
登上山顶,放眼望去,一派北国的深秋景象。树木被秋霜点染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水彩画。深绿套着浅黄,浅黄恋着粉红;一团团,一片片,或浓或淡,或深或浅;绿的是那样浓郁,那样深沉,似乎将一个季节的绿都全都呈现在这里;黄的是那样明亮,那样自信,似乎是在秋风里扬起金灿灿的旗帜,宣告丰收季节的到来;那浓的,像天边的晚霞,绚烂而美丽;那淡的犹如林间谷里的山岚,轻盈而妙曼。秋霜果真好大气魄,将塞外的山野渲染成一幅迷人的立体画卷。前来踏秋赏景的人,点缀在林间山谷,漫步于铺满落叶的山路上,陶醉了自己也陶醉了山林,为这个深秋季节里的塞外山野,平添了无限的意趣。
入秋了,那些翠绿的植物也逐渐呈现老态,满山遍野的野草在秋风中渐渐枯萎、变黄、风干,原本翠绿柔软的叶茎在秋风中萧索着,全没有了那种俯仰有致如碧波翠浪般的韵致。放眼望去,满眼枯黄的野草覆盖了山野,让人心生凄凉。
野草是最先感知秋天的到来的,在秋风乍起的时候,就改变了颜色,在山坡上书写起了秋的诗行。
在秋风阵阵袭来的时候,高大的树冠色彩愈发浓郁了。那种翠绿变成了暗绿、墨绿,显得有些庄严、沉重。是积淀了一个夏季的绿色全都在此刻喷薄了吗?还是一种庄严的告别?绿色的季节结束了,一段生命的历程就此终结。这是蓬勃生命之呐喊啊!
这些看在安若溪那感物伤怀的眼里,不由得感慨:秋天的脚步是阻不住的,而只有进入了深秋,才是最富有情调的,深秋的意趣还在于那份旷达与悠远。
伸出手,接住一枚飘然而至的落叶,感觉到了叶片的温度。安若溪不禁想是阳光的给予,还是落叶的余温呢?叶子安静地躺在安若溪的掌心,是如此恬静、安然,仿佛完成了一段艰辛的旅程,可以停下匆匆的脚步,可以安静地休息了。这就是成熟的色彩吗?她凝视着那枚躺在掌心的落叶,在阳光底下,那脉络清晰可见,像一个岁月的标本。那种由红而黄,在叶的边缘处又有些微绿的色彩,是如此自然、安闲,让人心生宁静。那种飘然坠落,随遇而安的坦然,又有了些许的禅意。安若溪没有见过佛家的菩提,但掌中的这枚落叶,相信定是来自于菩提,否则,面对生死,怎会如此安详、坦然呢?
一阵微风起,似乎听见了秋的脚步拂过。叶片在掌心微微颤动,像是有了生命的气息,掌心明显感觉到了生命的律动。这枚如心一般形状,如心一般颜色的落叶啊,即便离开了母体,也会把生命的气息注入泥土,让生命生生不息。
“想什么呢?”胡非放好自行车,拎着一个大包,走到安若溪的身边问道。
安若溪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里的空气真好,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的?”
胡非边打开他的那个大包,边说:“偶然的一个机会,有一次自己骑车兜风,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
“呵呵,还挺神奇啊!说说,有没有发现什么宝藏啊?给我分点呗!”安若溪笑着调侃道。
“宝藏倒是没有,不过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这个地方,你不觉得很像《山楂树之恋》里的一个地方吗?”胡非已经拿出了他大包里藏着的东西,原来是一把吉他。
安若溪波浪摇着脑袋,“没看过这个电影,不过据说很好看哎,哇,你居然还会弹吉他啊!没发现你这个书呆子还有这么一手绝技,来,赶紧给本姑娘露两手。”安若溪看见了胡非手里的吉他惊叫着喊道。
胡非鄙视了一眼安若溪,“你不知道的还多这呢?我可是个宝藏,你就慢慢的发掘吧,摊上哥,也不知道是你小妞修了几辈子的福。”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胡非在调他的吉他,安若溪双手托着腮静静的看着他。“想听什么歌?今天你是女王,我听你的。”
“随便!”安若扁了扁嘴说道。
胡非眉头一挑,“我最恨人说随便了。”
“那我说了你会弹吗?”安若溪睜了睁眼睛,挑衅的问。
“尽管放马过来。”胡非说的斩钉截铁。
“好,你说的,那来首孙子涵的《唐人》吧!”
胡非愣了一下,这首歌也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歌,没有再说话,胡非把手放到了琴弦上,悠扬而苍茫的琴声很快在山坡上响了起来。
一如昨日烛火,伴扁舟相随,哪有唐人不懂得陶醉,
我孤舟 你窈窕 岸上有隐晦,一踏万里与谁相随
你穿错了嫁妆怎能有快乐,在上一层胭脂也褒美。
一声戛然而止庭前的鞭炮,妄想同你华发的心作废。
你说不要自作自受,自己创造伤悲,谁都可以彻底忘记谁。
你说过往不及回首,别后悔了才会,想法设法把你追回。
你说孤独是诗人应该有的体会,写歌的人就应该有伤悲。
我点一丝烛火,一时泛滥了思恋,写手小调名字叫 后悔。
一曲末,安若溪完全的沉浸在了那沉郁的曲风和那优美的恍若隔世的歌词之中,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而胡非自己也似乎沉浸在了里面,曲子虽然谈完了,可手却还是放在吉他上,表情没是回味。
不知过了多久,安若溪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是难以置信,你居然真的会弹吉他,而且还弹得这么好。”
胡非故作了一个非常自恋的姿势,“那是,你以为我那个吉他来干嘛,做样子啊!我可以理解你的这话是拍马屁吗?”
安若溪一脸奸笑,“可以啊!······本来拍的就是你的马屁。”说完,哈哈笑着,起身就跑了出去,笑声迎着风回荡在山坡上,
胡非迅速反应过来,被安若溪这丫头给耍了,扔下吉他怪叫着追了出去,
一时间山坡上满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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