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你这又是在和谁闹脾气？”程孝司一进门，众人都即刻迎了上去，高掌柜领着众人拜了三拜。
“爹，如今阿喜生死未明！女儿不愿意现在进宫。”云镜听到喧哗，登时由位子上站了起来迎到门外，程孝司携着女儿一同进了房间，丫头接过他脱下的外袍退了出去，她倒了一早备好的茶水乖巧地递到他手里。
“听下人说，你这一早也未吃饭，坐在院子里发着呆。这又是想干嘛？”程孝司接过茶水仰头干尽，微微弯着身子细细打量着女儿。
“爹，你别听信下人胡说。我早晨吃过了。”程云镜两颊微微泛红，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不会说谎。
“下人说，是原州的一对男女救了我的宝贝千金？”他试探着问，瞧着她的脸色微微发窘，转而又道，“听说还有一对兄妹，有一个叫贺子宪的！”
她手心里出了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低声哭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程孝司由位上起身，心里大抵明白了七八分。她急忙由位上起身，跪到地上，“女儿不孝！”
“云镜，我们云镜长大了呀！都知道违逆爹爹了！”他转过身子，双手背到身后，微眯着双眼望向门外。
“爹，女儿不想要荣华富贵，女儿只想——”
“住口！”他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你该知道：喜欢上一个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的人，是一种痛苦！尽早结束吧！”
“爹，”她哀求着道，“女儿求求你！”
“秀女的名单已经呈交户部，爹纵使再疼你，也不能欺君罔上。”程孝司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唤来丫头要送她回了房间。
“云镜，爹会尽快救出阿喜那丫头，有她陪你进宫！”他冲着她的背影又补了一句。她微微斜了斜头，任由两个丫头扶着出了大厅。
“大人——小姐她很是伤心！都消瘦了好多！”李恒刚好进大厅与程云镜擦肩而过，心里禁不住叹气，“大人就小姐这么一个孩子，奴才自小看着小姐长大，她总是乖巧孝顺，又极会讨大人开心！自小失去了母亲，一个人生活在泉州，奴才看着也心疼。”
“只是这件事，而今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程孝司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这茶也是我最喜喝的。”
“大人，”丘柞匆匆冲进房间，踉跄着跪到地上，“师父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快说！”程孝司猛地由位置上站了起来，衣袖一拂，茶水杯落到地上。
“大人——不好了！”门外丫头进来看到地上碎了的杯子，定在原地。
“什么事？”
“小姐她，她服药了！”
“服什么药？”
丫头跪到地上，双肩耸动，声音打着颤回道，“小姐她喝了毒药，高掌柜已经去请百灵先生了！”
程孝司身子一斜，李恒忙上前扶上，“大人——”程孝司一手扶着头，摆了摆手，跨着大步径直奔了出去。
“李恒，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狠心！”程孝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到那个未爱过他，他也未爱过的女人，不由得出了神。
“大人不如就顺着小姐的意思。她既是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大人就——”李恒跪下身子想要为小姐请命。
他顾不得阻拦冲进房间，趴到床头大声道，“云镜，爹爹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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