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我去殡仪馆上班时,却发现一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男生正坐在我的值班室里。
我问他:“你是谁啊?”
白净男生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我是唐顿大学的学生,学殡葬专业的,今天刚刚来殡仪馆上班。”
“哦,欢迎你,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跟他握了握手,又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工作呢?”
“我负责看管尸体,”白净男生答道。
我惊讶地说:“你负责看管尸体,那我干什么去啊?”
我正纳闷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殡仪馆馆长。
馆长把我带到办公室里,开门见山地说:“你以后就不用当看尸人了,我们刚刚招了一个大学生,从今天开始,由他来顶替你的岗位。”
“你们不能这么干啊,”我语气激动地说,“我又没犯错误,你们凭什么辞退我?”
馆长平静地说:“不好意思,你的文凭不够,专业不对口,我们不能继续聘用你了。”
“就算学历高、专业对口又怎么样?”我不服气地说,“那个斯文白净的小男生一看就是菜鸟,他不可能胜任这份工作,到了晚上,他会吓得尿裤子,再过个两、三天,他就要变成神经病。”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馆长说,“我们殡仪馆还需要一个礼仪员,如果你愿意干,可以来应聘。”
“礼仪员是干什么的?”我问。
“工作内容主要是接待死者家属,主持悼念活动。”
“不,我对这个工作没兴趣,我只想跟死人打交道,不想接触活人。”
馆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就凭你这副鸟样,以后怎么鸡8找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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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殡仪馆辞退后,我实在不想出去找工作了,就整日宅在家里上网。这一天,寻欢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已经结束航海旅程,回到国内了,还说要请我吃饭,我欣然答应了。
再次和寻欢见面时,我发现他比过去胖了很多,肚子也明显鼓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升职了,收入也跟着增加了一倍。
寻欢开着他的新车,带我来到锦珍海鲜酒楼,开了一间包房,点了一桌生猛海鲜,叫了两瓶酒。
香喷喷的美食端上来后,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等寻欢发话,我便拿起碗筷大快朵颐,寻欢的酒杯举了半天,我也没搭理他,只顾着自己吃喝。
“兄弟,你不会刚从非洲回来吧,”寻欢惊愕地说。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摆手说:“别提了,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这顿饭吃完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吃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难题啊,”寻欢说,“我有个姓谢的朋友,是某家大型玩具厂的老总,我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帮你安排个好工作。”
我感激地说:“兄弟,你太够意思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寻欢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带我去百花深处打一炮吧,”我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你连打da炮的钱都没了?”寻欢惊讶地说,“你混得也太凄惨了吧。”
“唉,没办法,我现在落魄潦倒,还不如一只流浪犬。”
“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我问道。
寻欢给我倒上一杯酒,说:“你先回家洗个热水澡,把全身上下冲得干干净净,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看色se情录影带,热热脑子;再做几个仰卧起坐,热热身子。要不了多久,一位绝色美女就会来敲你家的门,你把她带到屋里,就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了。”
“太棒了,”我兴奋得搓着双手。
寻欢嘱咐道:“你一定要跟她多玩几次,别让我白白花钱。”
我问他:“那你呢?你不找个小妞玩玩吗?”
“不找了,”寻欢摆摆手说,“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不能沾花惹草,否则会惹上大麻烦。”
“你还相信这个?”我愕然道。
寻欢说:“本来我也不相信的,直到前不久染上花柳病,我才对算命先生的预测深信不疑。”
“你遇到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寻欢说:“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们乘坐的货轮到达泰国后,我就上岸去巴提娅(红灯区)潇洒了一把,后来回到船上才发现,我居然‘中大奖’了,(涉及敏感文字,此处省略)由于治疗及时,我的病已经痊愈了。”
我安慰道:“听说泰国艾滋病猖獗,你没有染上这种可怕的绝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孤鸿,假如我真的染上艾滋病,你还愿意跟我做兄弟吗?”
“你不会已经得病了吧,”我诚惶诚恐地说。
“怎么可能呢,我健康得很,”寻欢跟我碰了杯,喝下一大口,说,“总而言之,我今年要洁身自好,绝不能招惹来路不明的女人,非要等到今年过去了,我才能继续寻花问柳。”
“这么长的时间,你能憋得住吗?”
“应该没问题,”寻欢说,“我明天就去国外旅游散心,玩一个月再说。”
“这是个好主意,”我表示赞同。
“船上还有一个海员比我更悲惨,”寻欢说,“他和我一起去芭提娅寻欢作乐时,居然中了南洋邪术——被夜总会的妓女下了降头!自从回到船上,他就发起高烧、一病不起,下船以后,他更是诸事不顺、倒霉透顶,听说前几天还被车撞了。”
“吗的,按照我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肯定也中降头术了。”
“兄台何出此言呢?”寻欢惊讶道。
我喝下一杯酒,摆了摆手,啥话也没说。
“孤鸿,你还没找到女朋友吗?”寻欢问。
“唉,”我叹口气说,“别提这件事了,我不想流泪,更不想骂脏话。”
寻欢安慰道:“兄弟,不要着急,面包和女人都会有的。”
我说:“但愿如此吧。”
寻欢劝道:“孤鸿,你还是跟我一起出海挣钱吧,你看你现在都混成啥样了,你真以为自己比乞丐强?”
“我不想出海,”我平静地说,“虽然我贫困潦倒,比叫花子还可怜,但我精神富足,比你们平常人更自由、更幸福。”
“我算服气你了,”寻欢无奈地说,“你真他吗的深奥难懂,你的大脑比宇宙还神秘。”
几天以后,在寻欢的帮助和安排下,我进谢总的玩具厂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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