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祥带着朱局长进入毒品加工厂，由于警察和匪徒在厂房内发生过激烈交战，现场到处都是尸体，而且死尸已开始腐烂，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朱局长捂着鼻子，问：“你们已经把西门卿击毙了？”
“是的，”杨源祥点点头。
这时，一名警察喊道：“朱局长，西门卿没有死，他逃到太平洋的某座小岛去了。”
朱局长对身旁的黄少光说：“这小子说西门卿没有死，怎么办呢？”
黄少光立刻指着地上的某具尸体说：“报告朱局长，西门卿已经被警方击毙了，这就是他的尸体。”
我低头望去，只见这名死者体型肥胖、臃肿，面部血肉模糊，根本无法看清长相。
朱局长大笑几声，说：“黄少光，如果我的下属都像你一样聪明，那该有多好啊。”
朱局长转头问杨源祥：“燕昭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他呢？”
杨源祥说：“他已经被聂十三郎砍死了。”
“不会吧，”朱局长显得很惊讶。
黄少光大笑了起来，说：“真是活该，燕昭啊燕昭，你这叫自作自受，你不是总喜欢逞能吗，你不是总爱出风头吗，你不是总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吗？你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你还想搭救谁啊？”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现场的所有人都扭过头来，惊讶地望着我。
我指着黄少光骂道：“你狗屁本事都没有，只会揪妓ji女的头发，像你这种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败类，根本就不配当警察！燕警官带领全体人马浴血奋战的时刻，你又躲在哪里呢？你有什么资格说他的坏话？！”
黄少光恼羞成怒，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揪住我的头发不放，还骂道：“吗的，你想找死吗？”
我忍痛喊道：“燕警官是大英雄，你不能诋毁他！”
“我去你吗的英雄！”黄少光照我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把我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捂着胸口，半天没喘过气来。
黄少光还冲上来要揍我，几个警察挺身而出，挡在我前面，义正言辞地说：“黄警官，这个小伙子是燕警官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能打他。”
黄少光趾高气扬地说：“你们想造反吗？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们竟敢顶撞我？”
这时，又有几名警察站出来，对黄少光说：“你刚才故意污辱燕警官，你必须道歉认错。”
随后，现场所有警察的情绪都高涨起来，高声喊道：“燕警官是大英雄，谁也不能污蔑他！”
“黄警官必须道歉认错！”
黄少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朱局长见现场的局面完全失去控制，大吼一声：“统统给我闭嘴！”
所有警察都安静下来了。
朱局长对黄少光说：“你马上就要当副局长了，说话办事要掌握分寸，不要口无遮拦，若想把队伍带好，首先要让手下的人服你。”
“是，是，”黄少光连声说。
朱局长说：“不管怎么说，燕昭在本次缉毒战斗中抛头颅、洒热血，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应该肯定他的成绩，就算你过去跟他有过节，也不能随意诋毁别人。”
“是，是，”黄少光点头答应道。
朱局长提高声音说：“大家听好了，燕昭在本次缉毒行动中击毙了大毒枭西门卿，三藩市警署授予他特级战斗英雄的称号。”
“局长英明！”“局长英明！”警察们纷纷说道。
我在心里骂道：你们这些笨蛋，你们全都上了朱局长的当啊，就算燕昭复活了，也要被你们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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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源祥带朱局长找到制毒生产线后，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源祥，你干得很漂亮，我要给你记一等功，还要提拔你当副局长。”
“谢谢局长！”杨源祥深深地鞠了一躬。
朱局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吧，你和黄少光都未满四十岁，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提你俩当副局长，是想把你们培养成三藩市警署的骨干，我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力争干出更大的成绩，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是，是，”杨源祥和黄少光连声答应道。
朱局长意味深长地说：“我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天下早晚是你们年轻人的。”
朱局长指了指我，问：“这个小伙子是谁？”
杨源祥说：“他叫叶孤鸿，是燕昭的好朋友。”
朱局长看了看我，说：“这小子还挺有血性、挺讲义气的，算是一条好汉，朱某就欣赏这样的人。”
杨源祥说：“我们这次能闯入盘丝洞，多亏有他帮忙，他的功劳也不小啊。”
朱局长说：“既然如此，我们就邀请他参加庆功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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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三藩市警署在曼陀山庄举行盛大隆重的酒会，庆祝本次缉毒行动圆满成功。我和朱局长、杨源祥、黄少光坐在一张桌上。
席间，黄少光曾向我敬酒，但我没有搭理他。
酒酣耳热时，杨源祥长长地叹了口气，朱局长问他为何叹息，杨源祥说：“我只是替燕昭觉得可惜，如果他还活着，副局长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哪里轮得上我呢？”
朱局长压低了声音说：“就算燕昭活下来了，我也不会提他做副局长，他这人太死板，不懂得变通，不适合在官场混。”
听闻此言，在座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警察走到酒桌前，说：“报告朱局长，我们清点了一遍西门家族的财产，总共有90个亿。”
朱局长未发一语。
黄少光对年轻警察说：“这个数字不对，你们再清点一遍。”
年轻警察说：“不可能有错的，我们数了整整一天，确实是90个亿。”
黄少光站起身来，狠狠地扇了年轻警察一巴掌，厉声喝斥道：“你给我听好了！是9个亿，9个亿！不是90个亿，明白了吗？”
“明白，”年轻警察答应一声，灰溜溜地走了。
黄少光笑着对朱局长说：“您别介意，这小子是新来的，还处在实习阶段，不懂警局的规矩。”
朱局长说：“明年警察局再从警校招新人，我要亲自去面试。”
片刻过后，朱局长举起酒杯说：“大家继续喝酒吧。”
杨源祥把酒杯端到我面前，笑呵呵地说：“小兄弟，咱俩来喝一杯。”
我和他碰过杯，一口干了。
杨源祥也一口干了，放下酒杯，凑到我耳边悄悄说：“我记得燕昭跟聂十三郎决斗以前，曾专门找你谈过话，他当时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扯个谎说：“燕昭让我在他死去以后，劝他的老婆改嫁，这是他交给我的任务。”
“原来燕昭早就预料到自己会牺牲了，”杨源祥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快步走到朱局长身旁，低声说：“报告朱局长，国防部的官员来了，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
朱局长脸色大变，他将酒桌上的人扫视一遍，说：“杨源祥，黄少光，你俩留下来，其他人统统出去！”
我起身离开座位时，突然想起燕昭曾经说过：朱局长在任期间，谁能当上副局长，谁就必定是隐藏在警察局内部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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