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白分明的圆咕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坐在自家门槛上的“怪人”。
实在是想不通,为啥这个人双手撑在腿上,支着下巴,愣是看着对面山头一动也不动的,也不说一句话。
对面山头有啥子好看的?他这几年也没看出啥名堂来啊。
小脑袋瓜子里浮现他爹娘早上说的话。
“昨儿个叫李郎中瞧过了,啥事也没有。”
“俺和你爹干活去了,二蛋看着她啊。”
现在的他只关心他爹说的话,啥事也没有?
啥事都没有,还像西村那二傻子一样老是呆坐在那不吭声?
估计是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坐在门槛上的人动了。
扭过头来瞅了瞅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二蛋怎么觉得这眼神瘆的慌,就像大伯母看他的眼神一样,吓死人。
不着痕迹的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却不料一下就到底了,门槛就只容的下两个大人的屁股。
被她看得都快哭了,要不是爹爹和阿娘要他看着她,他才不会跟她坐在一块呢!
坐在旁边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尴尬的把目光移开,又看向了山头。
心中不知叹了多少次气了,只能说,流年不利。
过得好好的日子,竟然把她带来这山沟沟的地方,让人欲哭无泪。
现代的她,刚捧着银子去银行就把钱给存咯。
回家的时候,只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下水井盖给偷了,偏偏她又是一个不看路的主,一脚就踩下去了,心道一声:倒霉!
悠悠转醒,意料中的医院没有,恐怖的牛头马面更是没有。
入眼的只有————一张泛黄的小脸。
看见她醒来,小脸上闪过惊喜,一张小脸就在她眼前,晃啊晃,晃的她头有点晕。
偏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压根就没注意她的神色,还露出一口白牙,“你醒啦。”
她才不要理会,开始打量着房间。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泥土做的房子,破烂不堪,她真怕这土随时给塌下来就把她给砸死了。
扭了扭僵硬的脑袋,不用想,她睡的肯定是木板床,盖得被子还发出一阵阵霉味。
整间房子里就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凳子,还歪歪扭扭的,坐上去会不会破?
只能用一个穷字来形容。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受到理睬的孩子又凑到她眼前,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嘴巴,“你是哑巴吗?”
不对呀,爹爹不是说过,她没事了吗?这会咋有事啦?
她看了他一眼,现在的她哪里有闲情来跟他讨论傻不傻,哑不哑的问题,掀开被子就往门外跑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经傻了。
一个接一个的山头,田里的庄稼尽是绿油油的一片,还伴着鸡叫,牛叫,时不时的狗叫,空气清新的很,一阵微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若是以往,她必然会感叹一句: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但是如今这微风吹来的不是惬意,而是凉意。
吹到心底的悲凉。
掉下去没死,就穿越了吗?
她呆呆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连旁边坐了个人都浑然不知。
就托着下巴,就望向了远处的山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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