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走了,空着手走,走得不出许多人的意外。
风月楼便又恢复了丝竹声声歌舞欢的原态,各个酒客们各自搂了各自的美人,回了各自的房间,管他什么逃犯流窜,管他什么倭寇犯边,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人瓦上霜。
毛烈也搂着明月回房。刚进房间,明月便奋力甩开毛烈的手臂,进入里间换了自己的衣服,拿回藏在暗格的剑,便想离开。
毛烈也不拦她,只是懒懒地说了句:“说不定俞大猷现在正派了人守在外面,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明月看也不看他一眼:“俞大将军视倭如仇,得知倭寇消息必定会去捉拿倭寇,怎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话虽这样说,却止了步,神色间颇为犹豫。
毛烈见状,不禁乐了:“你这样胆小,怕一个俞大猷怕成这样,真不知怎么胆敢去劫狱。”
明月红脸辩道:“不是我胆小!只是本就是我做错事,本就没脸罢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劫富济贫的女侠盗,原来是个循规蹈矩的正经人。”毛烈更觉得有意思,“既觉得劫狱是错事,你怎么还敢去劫?”
明月神色不由得悲凄,却是咬牙恨声道:“劫狱是错,可我弟弟十岁便要受人连坐入狱,他又何错之有?”说着,泪珠便再也忍不住,和着先时的屈辱扑扑地往下落。
她这一哭,倒让毛烈一呆,收敛了笑。他直觉得她脸上那泪珠儿晶莹得叫人心痛,忍不住伸手想要接上两滴,却忽的见寒光一闪,能够抹掉他脖子的剑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再不敢有何动作。
“休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明月脸上梨花带雨,目光却是寒冷如冰,“这次我有了防备,你还能不能再夺我剑?”
毛烈低眸看了看已快要陷进脖子里去的剑,不由苦笑:“你有了防备,我自然是不能。”
明月冰冷而厌恶地盯着毛烈的脸,咬牙道:“今日你虽帮了我,却趁人之危几次三番对我轻薄,此恨本应在你身上刺上几个窟窿方能解恨,可我叶明月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我二人便恩怨两消,各不相欠!”说罢,收了剑,纵身朝窗外扑去。
毛烈追到窗边,只见月光下,那娇小的身影几个纵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毛烈叹了口气,回到软榻前坐下,喝酒。
房门开了,海棠摇曳生姿地走进来,见只有毛烈一人,望了望洞开的窗户,问:“走了?”
“走了。”毛烈灌下一口烈酒,抬起头问海棠,“你觉得我是个轻浮的人吗?”
海棠愣了愣,随即笑了:“反正不太老实。”
毛烈也笑了:“是啊,老实人又怎么会开妓院?”酒,却喝得更加大口。
海棠在他身边坐下,温柔地替他捏着肩,说:“俞大猷号称剑法天下第一,与你相比,如何?”
毛烈刚送到嘴边的酒壶垂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俞大猷的天下第一并非浪得虚名,只是,他老了……更何况,这剑法再好,也未必敌得住我手中这东西……”
他将左手抬起,一个冰冷的黑洞呈现在海棠眼前。
海棠吓了一跳,随即嗔怨地拔开那冰冷吓人的铁疙瘩,娇嗔道:“公子拿这火铳吓我做什么?小心走火……”
“走火?”毛烈眼中异光一现,一把将海棠拉到怀中坐下,低首盯着她微微敞开的衣襟邪魅地低笑,“这把火铳不会走火,不过……我的火你若是不替我灭了,只怕就真的走火了……”
他的手顺势伸进那微敞的衣襟,海棠顿时身子一阵颤栗,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眸光迷离地半靠半躺在他身上,双颊含羞,气息轻喘:“别说让海棠替公子灭火,就是公子让海棠去死,海棠也愿意……”
那娇喘瘫软的模样好不诱人,毛烈不由得眸色一暗,神色间**更盛,低首便衔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用力地亲了几口:“想死还不容易?很快本公子便让你死去活来……”
一时之间,室内风光迤逦……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糜迤飘荡,直直传入那去而复返,刚刚来到窗下的明月耳中,明月刹时明白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事,双颊有如火烧,便如遇见洪水猛兽般飞快地折身逃离窗下,咬牙朝着另一个方向提气飞奔。
就在她折身而去的一刻,屋内男人的喘息声忽然顿了一顿,随着他动作的停止,女人的呻吟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男人:“没事。”
女人便又开始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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