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次日,覃喜护送怀恩进宫完毕重回到府上,叫来两个家奴吩咐道:“拿我的片子就去东厂和西厂,当面交给郑天杰和韦英两位大人,就说今天中午我在魁星楼请他们吃饭,要他们务必给我面子。”那两个家奴答应一声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都回来说已经见过郑天杰和韦英两位大人,他们都答应准时赴约。覃喜嗯了一声“他们还算没忘了我这个大哥的情面。”看看天色不早,覃喜便换了一身茧绸长衫,打扮得像是一个富商模样出了怀府直奔坐落在地安门大街的魁星楼而去。
魁星楼地近贡院街,是一座三层高的楼房建筑。自永乐迁都以来魁星楼就在此地经营,每逢秋闱大比,天下士子云集北京,便常到这里饮酒斗文,常在魁星楼的墙壁上题诗以记其事。一时之间魁星楼在京城士林之中颇有名头,自永乐至今那些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举子常把魁星楼当做发迹之地,有些后来成了朝廷重臣,士林领袖,垂暮之时,谢政之后,也常来这里故地重游,那魁星楼的老板精明异常,早把这些重臣大佬当年题诗拓下裱糊起来,悬挂在厅堂显眼之处,使得这些人备感温馨亲切,仿佛又回到当年青青子衿之时,故而这魁星楼几十年来颇得士林青睐,生意越做越火爆,据说魁星楼的老板家连溺器都是镶金嵌银的。
覃喜进了魁星楼,早有伙计迎上来。他是这里的常客,都知道他是怀恩府上的大总管。那伙计殷勤款待,引领着覃喜上了三楼一间布置考究的单间雅座,覃喜吩咐那伙计准备一桌上等酒席,并说少时有两位贵客要来,让伙计们迎候着他们请到这里来。
“覃爷要请什么贵客?”伙计问。
“哈哈,说出来了不得,今天来的客人乃是东西两厂的头面人物,少时你就知道来。”
覃喜不肯明说,那伙计也不敢深问,但听说要请的是东西两厂的头面人物,不免觉得脖子后面冒了一阵凉气。乖乖,东西两厂在京城地面可都是太岁级的衙门,再加上这位掌宫内相家的大总管,今天这魁星楼的可有热闹看了。伙计退下去后提心吊胆,不时的向着街上望着。
眼看近午时候,这条东西的大街上相向奔来两匹快马,唬得街上行人避之不及。到得魁星楼面前各自勒住马头,两匹马嘶鸣一声各自站稳,马上之人飞身下马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而后并肩走进了魁星楼里。
那伙计见来人气度不凡,各自一脸的杀气,早吓得迎了上来颤声问:“二位爷是……?”
其中一人道:“伙计,我问你,怀司礼家的覃总管可在这里?”
那伙计忙道:“二位爷就是覃爷请的客人?覃爷早来了,吩咐小的迎候二位爷。小的就领二位爷上去。”
覃喜隔着楼窗已经在楼上看见来者正是韦英和郑天杰,便从单间里迎了出来,远远地便笑道:“二位贤弟如约而来,真是给覃某好大的面子。”
那韦英和郑天杰虽说各为其主,相互不睦,但是在覃喜面前却是一脸的恭敬齐齐的抱拳道:“大哥说哪里话,兄长相请,做兄弟的哪敢不来。”
说话间三人进了单间,齐推覃喜上座,两个人各分左右坐下。伙计连忙上茶,覃喜吩咐那伙计上菜,伙计答应一声下去知会厨房,一时间罗列杯盘,各色名贵菜肴便摆满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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