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夏末,存秋的伤早好了。也不知这孩子遭了什么罪,有天晚上,突然地浑身打冷战,不停地抖擞。珂玉以为他只是受了凉,就赶紧地替他加被子盖,一直捂着,却见存秋嘴唇发紫,脸色也变了。又不停地嘴里喊热,把个被子又踢掉了。
这下子德铭和珂玉就着起急来,连忙地去喊赤脚医生。医生急忙地跟随着德铭夫妻走来,掏出体温表,就来量。等到看体温表时,早吓了一跳,吓得话都说不周全了:“快去公社卫生院吧,要不然就坏事了。”
德铭疑惑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害的什么大病?”
他镇静了好久,才冷静地说:“这个打摆子,快点送卫生院吧。”
听了这话,德铭和珂玉早傻掉了。还是医生提醒了一声,才想起去借小船。于是,德铭去跟村子里有小船的人家借船,珂玉忙着用冷毛巾替存秋降温。云英和云莲只是站在母亲身后,也不敢吵吵闹闹。
珂玉把两个女儿交给邻居家看着,然后就等着德铭撑来小船。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小船就靠在自家码头上。德铭和珂玉急忙地抱被子抱草,又是铺,又是垫,直忙得焦头烂额。珂玉忙了这些事,又来抱存秋,用手摸一下他的头,滚烫的,如火烧一般。她心里着想,怕烧坏了孩子,从家里往小船上走时,差一点跌倒。
一上了小船,德铭就急切地往公社方向撑。天还不算太黑,朦朦胧胧,还能看清方向。珂玉带来了手电,实在看不清时,就打着照照前面,好让德铭看准河道。外面有凉爽的风吹来,让德铭和珂玉着忙热出的汗吹干了,心情虽然焦躁,此时,也安静了许多。
撑了将近两个小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等他们抱着存秋上岸,来到公社卫生院,已是人静院冷。于是,德铭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敲门,直找到一个医生,才停歇了下来。珂玉急忙地对医生说:“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吧!都烧到四十多度了,再不救就来不及呀!”
医生并不慌忙,先安慰了德铭他们,才拿来体温表量了下。等看清了体温,也问明白了病情,医生对他们说:“孩子受了感染,得的是疟疾。过去这种病会害死不少人,现在有了治这种病的药。你们放心好了,等吃了药,就会好的。”
医生虽然这般安慰了他们,但珂玉如何肯大意。直等到医生开了药方,德铭抓来了药,赶紧让存秋吃下,才放心地把存秋安置在床上睡下。
德铭和珂玉这会早觉得肚子饿得难受,就赶紧地去外面买些吃的来。穷家庭的人不敢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简单就行。到了半夜,存秋烧退了,醒过来,就喊饿。好在珂玉留着吃的食物,就连忙地拿来让存秋吃。
存秋七岁多了,早懂事许多。看到父母如此,心里就不好受,他对父母说:“爸,妈,你们没睡吧。也不知是我的命不好,还是别的什么,总让你们操心。”
德铭和珂玉听了,早感动得去摸他的头。珂玉轻轻而温存地说:“孩子,咱们只要好好的,什么难都不怕。等你好了,就去上学吧。”
存秋听到上学,早兴奋起来,开心地说:“好呀!好呀!我可以上学了!”但他只不过高兴了一会,就又冷静了。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以及一些家务,存秋就对父母说:“我不想上学。等妹妹们长大了,我再去上学吧。”
望着儿子懂事的样子,听着儿子如此的言论,珂玉早控制不住自己,就一把搂着儿子说:“想不到我的儿子如此懂事呀!妈妈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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