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到了用价值的情报,这一趟不虚此行,匡原徽便立刻原路返回了白泽国,准备先实行这一步的计划。
等回到了军营,见到了嬴獠,他说了自己的好消息后,嬴獠就又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喜悦便这样被抵消掉了。
“土哈来了,他亲自到了第三副城,怕是马上要开战了。”
黑渊的国君亲自来了,他是这四个国家里唯一亲自来的国君,战争又是他主动挑起的,这就说明他对白泽国所谓的宝物是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只是这个宝物究竟是什么呢?
匡原徽曾经几次都想问但都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既然是他们藏得如此隐秘的宝物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只是个外人,还是不要多问免得惹人讨厌了吧。
“土哈这次来其实并不完全是坏事,好的方面就是其他三国也会想到他对宝物是如此渴望,那么他之前说过的胜利之后平分宝物的话可能就不会兑现,那么他们几国之间的间隙肯定也会由此变大。他们不团结,我们就有机会了。”匡原徽冷静地分析道。
“说得有理,但是也不能太乐观了啊。你这次去得到这些情报之后有什么想法吗?”嬴獠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他希望匡原徽能给自己一些胜利的信心。
“其实有效制敌的办法我也没有,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抓住蓝海和黑渊两国背地里的不和,分化他们,所以先这么办吧。”匡原徽凑近嬴獠低声说了几句。
“行,确实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马上吩咐人去做。”看的出匡原徽的建议和嬴獠心中的还有些差距,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很快的,在第三幅城里就流传着这样的一些流言:蓝海国的士兵都在说黑渊国做什么事情都要依赖他们,没有他们黑渊就是不堪一击。蓝海会出兵就是因为熙里纱勾引斯隆,诸如此类。
在第二副城也开始流传着很类似的话:黑渊国是想让蓝海国和白泽国打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熙里纱还说斯隆想娶自己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等等等等。
可是如果单单只是这样的话未免又显得太小儿科了,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能起到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匡原徽自然也知道,所以这只是他的第一步,就算不能让两国领导人相信,起码能让他们心里不舒服,因为两国实际上不和是他们心知肚明的。
接下来匡原徽就开始准备第二步了。可是这一天,他正在和嬴獠商讨事情,一个士兵进大帐报告道:“报少主,我军在主城外截获了一名送信员,他说是斯隆派他去给土哈送信的。”
“那可太好了,快把他带上来!”这可是意外的收获,两个人都是眼睛一亮。
那个士兵下去,不多时就有两个人压着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进来了,那人脸上写满了惊恐,也知道落入敌人手中会有什么下场。
“你别害怕,只要说实话我就不会伤你,明白了吗?”嬴獠居高临下地问道。
“明白,明白。”那人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抬起。
“你是去给土哈送信的,信呢?”
“在……在这里。”那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信,边上的士兵接过来呈给了嬴獠。
并没有急于打开来看,嬴獠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主城附近?从第二副城到第三副城应该不需要经过这里吧?”嬴獠也很是警惕,他想到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斯隆故意派来故意让他们抓住以传达什么虚假的信息。
“我的家里世代是种草药的,我……一直听说在白泽国主城附近有一种名贵稀有的天然草药,所……所以就想接着送信出城的机会来找找看,没想到……就被抓住了。”那人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听他颤抖的声音不像是在说谎。
“看看信里写的是什么。”匡原徽有点着急,提醒道。
嬴獠这才拆开信和匡原徽一起观看,这一看不免有些失望,信里并没有任何重要的事,写的大致内容就是说最近城里的流言都是假的,是敌人的离间计,希望土哈不要当真,也希望他们之间能更好的协作。
他们又仔细检查了这封信和信封,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看来,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信根本没必要故意落入敌人手中。不过截获这样的信对白泽国也没什么帮助。嬴獠叹了口气,又是空欢喜一场,他挥挥手就准备放了这个送信人。
“先等一下,既然我们想挑拨他们的关系,不如就把这封信也改一下吧。找一个会模仿笔迹的人,重新写一封,前半部分大致内容和这封信的差不多,就在后半部分写上一些傲慢的语言,诸如黑渊国很依赖蓝海国,蓝海夺得宝物之后会考虑多年的情分分一些给黑渊。然后再让这个人送过去。”匡原徽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看似可能的机会,他向嬴獠提议道。
“好,来人,找个会模仿笔迹的重新写一封信。”士兵上来接过信走了出去,嬴獠又对着那个送信人说道:“等会儿你把信送过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准说,否则等你从黑渊那里返回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在路上杀了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那人点头如捣蒜,这样胆小的人应该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就这样几个小时后,那个人拿着伪造的信离开了,至于这么做能产生多大的效果,匡原徽也不敢保证,况且他现在还正在派人关注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才会是扭转战局的重要一步,但是就在今天晚上他就听到了一个在意料之外的大惊喜。
在外侦查的士兵来报:“据说土哈看到那封伪造的信后大怒,命人打了那送信人二十皮鞭,然后还把他赶出了城外,现在他应该正在返回往第二副城。”
“真是这样?”匡原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封伪造的信真的能让土哈上当吗?
等等,也许不是的,有一种可能是土哈其实也没有完全相信,只是他平日里可能就与蓝海国发生过矛盾,再加上人们都说他脾气很暴躁,所以他才会就想利用这次的这封信让他出口气。
多半是这样,可是他也不想想,大战在即,他这么做,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你马上派些人在半路上杀掉送信人,毁掉尸体,就装成是在晚上被兽人吃了的假象,赶快去,千万不能让他回城!”匡原徽有点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这样一来自己胜利的把握就又增加了一分。
而就在第二天,在第二副城的蓝海国那边,在原本的兵团长的书房里,在一个覆盖一面墙的大书架前面坐着一个人,他身穿金甲,红色的战袍披在身后,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淡蓝色的眼眸发出翻腾的怒火。
这个人就是斯隆。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老人,面色沉稳,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土哈他真是太狂妄了!我敬他为长辈,才写封信向他解释,可他倒好,打了我的人,还把他在晚上赶出城,这不是要让他死吗?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就是被兽人杀了,这和土哈杀了他又有什么差别!”斯隆狠狠一捶桌子,对身边的人说道。
“少主,你冷静一下,这也有可能是有人对那封信动了手脚,毕竟那封信中的言语没有什么会让土哈生气的。”那个老人把手揣在肥大的袖筒里说道。
“多隆,我当然能想到可能信被人动了手脚,可是他土哈难道就想不到吗?他一定也想到了,可还是这么做了,就是想借机羞辱我们!父亲和他其实早就不和了,我原先向她的女儿求婚的时候他也是冷嘲热讽,弄得我们好不尴尬,如今又来这一出,我看他一定还在高兴有人会故意挑拨,因为这样他就更能有借口继续骑在我们头上了!”斯隆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拿起椅子向着书架用尽全力砸了过去,几百本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淹没了椅子。
“你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土哈他确实太得寸进尺了,这次又是软硬兼施地逼我们出兵,一旦真的抢到了什么宝物,他一定也会据为己有,我们什么好处也不会捞到,更值得担心的是,如果他们真的靠着宝物壮大了实力,我国离他们那么近,难保他不会有吞并我们的心啊。”多隆虽然没有斯隆那么激动,但也是难以保持平静,眉头紧皱,甚是担心本国的未来。
“那么这样的话,我就给父亲写信,咱们退兵算了。”
“不可,一旦退兵更会激怒土哈,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帮他打仗?”斯隆越来越急躁。
“不能贸然行动,先静观其变吧。”多隆说着走出了房间,他知道这种时候需要斯隆一个人静一静,因为他是全军的领导,他不能有一刻头脑不清楚的时候。但是他也知道,蓝海和黑渊两国的隔阂已经像一条深谷一般永远不会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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