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送走迈门辛一行人后,辉夜也悠闲地走了出来,临走前,她把索尔拉倒一边,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要忘记了哦?别到时候不愿意。”“我也倒是好奇这种生意你也敢做。”看到辉夜修长而具有女性魅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索尔微微叹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她转过身摘下了眼带对塞巴斯蒂安说道:“回去吧,我累了。”躺在浴池里,索尔也不想动,她只想好好休息。靠着靠着,就趴在浴池边睡着了。
夜半,索尔从床上醒了过来,她穿着睡裙悄悄地跑了出去,手里抱着一个留声机,小心地来到了舞厅。
她打缓缓地开留声机,里面放的那盘带子是母亲生前最爱听的曲子—The slightly chipped full moon。哀伤的女高音吟唱着让人心疼的词句。索尔静静地靠在墙上听着曲子,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一角的银月,那月亮仿佛碎裂了。悲伤的乐曲在舞厅里回荡,就像一直纠缠着索尔不放的梦魇一般,她曾祈求过也曾逃避过,然而那些情绪都是无效的,她只能用那伪装脆弱的外壳去拯救不属于她的一切。
“套着外壳活着真的很累。”迈门辛的话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索尔知道她自己已经伪装了太久,她连自己原来是什么样都忘记了。原来的她是这样的人么?在很多人看来她是无情的,连陪伴自己长大的人都可以当没有存在过,她是工于心计的,不断地利用一切,只为了满足自己复仇的愿望。真是一个肮脏的人啊!如果自己的复仇完成了,她还有活着的意义么?复仇完成了,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敢想象,但是却不得不面对。索尔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在月光下惨白的皮肤,显得有些瘦小的身体上还有浅浅的伤痕,在索尔眼中看上去丑陋而又狰狞,还有那双眼睛,没有太多的情感。索尔觉得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死人罢了。她收回眼神,就这样靠着墙壁,慢慢地闭上那双深紫色的双眼,渐渐入眠的她倒在了那个她所熟悉的怀抱中。
“小姐,即使您的灵魂是如此地悲伤,痛苦,对于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塞巴斯蒂安刻着契约纹的手托着索尔,另一只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索尔的脸颊,沉睡的她是如此哀伤,似乎正受噩梦的侵袭。“我就在这里,在您的身边,永远不会离您而去。如果梦魇结束了,您就能获得拯救么?”
所谓的救赎与你与我都是毫不相干的吧?
“满月稍微碎裂,
我也如此般微裂。
所以,拜托,
保护我,紧紧地拥着我。
这样就可以了。
阴暗的重云下,
折翼天鹅停驻于我的灵魂之中。
一个悲观者在心房里独自徘徊。”
夜晚的重云渐渐遮住了明亮的月光,整个大厅变得一片黑暗,只有那悲伤的歌曲依旧未停,这首歌仿佛流进了时光中,不断地轮回,直到再也无人能够感受到这份来自灵魂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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