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君看了看翠儿,虚弱道:“我知道了,你先拿进屋里,等冷冷我再喝。”
“是。”
翠儿应了声,转身走向屋子。苏绾君看了看翠儿的背影,又看向苏婉云,歉意道:“妹妹来一趟,本该叫妹妹进去坐坐的。只是,我那屋里全是药味,怕是熏坏了妹妹。妹妹要不先回去,等我好些了再去看妹妹。”
苏婉云一副善解人意道:“姐姐只管去罢,妹妹只望姐姐快些好,妹妹还想和姐姐一起弹琴呢。”
“那我就不送妹妹了。”
苏绾君说着,便转身走向屋里,苏婉云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深。
回到屋里,抚柳看了眼翠儿道:“你下去罢,这里有我们伺候就行了。”
“是。”
翠儿应了,抬头看向苏绾君,见她正端起药在喝,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见翠儿出去后,苏绾君忙将喝到嘴里的药吐了出来,将碗递给了抚柳,抚柳接过碗,便走进里厅,将药倒进了一只高高的长劲瓶里。
拾穗看着苏绾君,心疼道:“小姐,你真打算这样一直装下去?”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些天。”苏绾君看向外面,轻声道:“这些天你帮我好好盯着翠儿。”
“小姐,你怀疑她……”
“她这些天对我喝药之事,未免也太尽心了些。而且,我刚才闻着药味不似往常。”
“是。”拾穗点了点头,道:“若她真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奴婢绝不让她好过。”
“先别急着下手,大鱼还没上勾呢。”
苏绾君看着门外,眼神顿时阴冷了下来。
作为一个垂钓者,就得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一根长长的线。
她说过,若有来生,她必要变本加利的报回来。她知道,前世害她之人并不是只有苏婉云一人,以她一人之力还不足以将她害的那么惨。
所以,她会慢慢等,等着和他们将账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一个也别想跑。
两日后,因为身子不适,又因大选在即,苏绾君提出想去国安寺烧香祈福。苏婉云自然也要一起,于是,便决定于次日出发。
是夜,一连晴了多日后,终于降了一场雨,让仍有凉意的春夜越发寒气逼人。
苏绾君站在窗前,看着庭院春雨沥沥,她想起那一场春雨,她死去的那一场。
抬手抚上小腹,她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里面曾经住过一个孩子,她和欧阳珏的孩子,但却被他疑为来血统不正的孩子。
如果不死,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他现在已有九岁了,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太子。
抚柳端了杯安神茶,递给苏绾君道:“小姐,夜深了,歇下罢,明日还要和二小姐去国安寺祈福呢。”
苏绾君接过茶,浅呷了口,便递给了抚柳。
躺到床上,抚柳替她放下帐幔,苏绾君说道:“抚柳,你留下陪我。”
每到这样的雨夜,她都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总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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