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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蝶舞② 画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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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傲无比地捧着手里的那张试卷,凌菲高兴地合不拢嘴:

    “哇哈哈…可恶的佳雪,明天就让你尝尝本大人的厉害吧!”

    一头倒在身后的枕头上,抱着怀里的数学试卷,凌菲闭上了眼。明天就是星期六,要去佳雪打工的地方转转,还要把那幅送给佳雪的画带上……可千万别忘了。

    “话说…张莉莉今天感觉好奇怪,又开始仇视我了……感觉和她相处好累啊!”

    屋外的天空罩着一层蓝黑色的绸布,细小的钻石随意的铺洒在上面,借着月亮的微光忽明忽暗。就像是张莉莉,永远猜不到她会什么时候变得热情、什么时候变得冷漠甚至是讨厌、憎恶……

    睡眠时间总是太过短暂,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了。

    “呜啊!”佳雪拿着扫帚在小店的门口扫着满地的落叶。虽然叶子掉下来了,可是清晨的曦光还是刺眼。伸出手挡了挡眼角边上的阳光,佳雪把下巴靠在扫帚把上打瞌睡:

    “唔…好困啊,艳子那个懒货,怎么不早点来帮我打扫卫生啊!亏我还帮她写作业…”

    “唦唦”的扫地声掠过青石地面,拂起了一层微凉的空气。佳雪揉着眼睛,心不在焉。当略带灰尘的扫帚扫到了一双精致的鞋子上时,佳雪才算真正的清醒了:

    哇哦!好漂亮的鞋鞋…看样子好贵啊!还是今年最新流行,好有眼光的孩子,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抬起惊喜的头,佳雪看清了那个“英雄”的长相:金色的及腰长发被粉红色的发带绑了起来,逆着光看不清这个女孩的具体长相,可是那双绿得像翡翠一样的眸子真的是很引人注意,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深刻在心里。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女孩从身后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佳雪眼前:“你认识这个男孩儿么?”

    佳雪感到有些奇怪,只能悻悻的低头看了眼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照片上的男孩和这个女孩一样有双漂亮的绿瞳,但是将近三分之一的眼睛被一顶白色的帽子挡住了。从帽子底下钻出了墨绿的头发,虽然笑得很温和,可依稀能看出男孩眼底的那抹…自信,还是傲慢?佳雪分不清。因为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妖精一样美的男孩,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啊…我不认识他,我没有见过他。他不是帝玙城的吧?”

    “不对哦,你说错了~~”女孩把照片贴到了佳雪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说:“他是你的小学同学…他呀,叫做……”

    照片移开后,出现在佳雪眼前的,是那女孩翡翠一样的绿瞳,伴着女孩天籁般的声音传入了大脑深处:“他叫洛轩然,是你的小学同学。你是最近才联系到他的,以前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明白了么?”

    一拢绿色在佳雪的眼睛里消失,忽的一下,佳雪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刚到梦醒,就遇见了这个梦幻般的女孩。鬼使神差的接过了女孩手里的照片:

    “哦…明白了,洛轩然。”

    “乖~~把我来的事要忘得一干二净呦~~~”

    “嗯,知道了。”

    …………………………

    “哥哥,我要出去一趟。”凌菲穿着短袖短裤,早晨虽然不适合穿得这么少,可是到了中午就会很凉快。其余东西都放进了包里,只有一张被卷起的白纸被她抱在怀里。

    “那是什么?”凌风收拾着公文包,系好领带准备出门了。

    “我答应送给佳雪的画,对了…齐哲呢?我可以和他一起走,顺路。”凌菲在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凌风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刚打开的房门:

    “小哲啊,就在门外等你呢。中午早点回来,小哲看过母亲后,要尽快赶到血猎部,别迟到~”

    “……”齐哲看了看凌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回头看了看凌菲走向自己的身影:小哲是谁?我允许你这么叫我了吗?!

    “那我们就出发吧,不然佳雪又该发脾气了。”看到这个结果,凌菲笑弯了眼睛:嘿嘿,这样一来,画里面的男女主角都就位了…到那时~~

    脑内小宇宙:【当画卷被凌菲缓缓展开时,坐在画卷对面的佳雪和齐哲的眼睛也越瞪越大,直到看清画面的内容后,两人都是眼泪汪汪的感动:呜呜…没想到凌菲你这么关心我们,老感动了!】

    ……

    “哈哈…”想着想着,凌菲把那位男主角跑到了脑后,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齐哲被凌菲的笑声吓了一跳,这个女孩什么时候也会用这种嗓门儿笑了:

    “笑什么?”

    “啊?呃……”完蛋,把他给忘了…凌菲立刻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抱着画卷跟在齐哲身后走:“对不起啊,没什么…”

    “……”这才是正常状态。

    ………………………………

    说起“不正常”,汐蓝可要比她的姐姐不正常多了。

    一个游泳池大小的的水塘边,站着两个人。都带着大大的草帽,一手提着小板凳,一手拿着扛在肩上的钓鱼竿。而且,还充满着火药味……

    “我一定会赢你的!看着吧!”汐蓝率先把小板凳放在了地上,坐在板凳上举起鱼竿后,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呃…那个,鱼竿是直接放在水里还是要甩出去啊?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

    ……

    昕楠的脸部神经抽搐了两秒后,又立刻淡定的把凳子放在汐蓝身边,举起鱼竿,一边做着示范,一边耐心的说:

    “我爷爷当初是这样教我的:拿起鱼竿呀,一声吼!直接攥着杆子甩毛线,吼吼嘿嘿!线一甩出坐凳上,盯着小勾不走神、不走神!”

    …………囧RZ…………

    “你…爷爷是干啥的?闹起义团的?”

    “哪有啊~~只是当过几年血猎,不过早就退休了……”昕楠把鱼竿放在地上,挠着后脑勺,略感害羞的说:

    “呀哈哈…不好意思,忘记放鱼饵了……”

    “……”已经超出了吐槽的能力范围。汐蓝瞬间石化了,略带腥味的微风抽打着已经苍白的脸庞,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

    尼玛,为什么我会相信你的话来钓什么破鱼啊!我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你的吧!

    ……

    最后,在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后,这两个傻蛋终于就座了。

    漫不经心的握着手里的钓鱼竿,昕楠吹着口哨:“啦啦啦,好无聊;啦啦啦,好无聊。”

    “……”无聊你妹啊,这才坐了连十分钟都不到!汐蓝朝着昕楠翻了个白眼:“别发出噪音啦,鱼都被你吵跑了!”

    “可是汐蓝的吼声比我的声音更恐怖呐,要是让小鱼儿来选择,可定会选我的口哨声~~”

    “你给我闭嘴!再吵就把你当做鱼饵!”汐蓝压低了声音,可这话语依旧充满了霸道的杀气……

    “哎呀?你居然忘恩负义,把我这个老师喂鱼了,你怎么办?只能遗臭万年了…好可怜啊。”

    “再敢说话,我现在就让你变臭!”

    “好啦,不开玩笑了。”昕楠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异常认真的问:“下个星期你应该就会去学校上学了吧。”

    “…我,我怕同学们……责怪我。”汐蓝盯着水面上的层层涟漪,眼神变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了活泼劲儿。

    “可是,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闯祸了,艳子姐姐都已经开始怀疑了呢。”昕楠抚着下巴:“上次就问到我,结果被我给糊弄过去了。”

    “难道我天生就是闯祸来的吗?!你太过分了!”汐蓝心烦的踢了一脚昕楠坐着的小板凳,结果…板凳翻了,人也翻了,奇妙的是…人翻到了水里……

    水面渐渐鼓起几个小泡泡,“咕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接着,一只胳膊突然窜出水面:

    “救命啊啊!我不会游泳啊喂!我还年轻,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汐蓝真的是不想理会这个牛皮糖,指了指水面,然后用眼神示意昕楠看她指的方向。昕楠绝望的瞄了一眼这个可以淹死自己的水塘:

    水的深度只到昕楠的胸口部分,几条红色的小鱼在他身周游来游去,似乎在好奇这个神经病是从那个精神病院跑来的……

    “呃,这是个误会…绝对的误会!”昕楠站在水里,哈哈的笑着:“其实我没有恶意啦,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如果你像艳子姐姐那么乖,那世界上不就有两个艳子姐姐了吗?”

    ……

    见汐蓝没有搭理自己,昕楠又慌乱的找着台词:“呃…还有,其实闯祸也不算什么啦…再说了,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什么祸不能闯,这就行了啊!不给别人造成太大的麻烦就好了…呵呵……”

    “你是临场编的吧?”

    “对啊,因为事先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昕楠底下眼,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心里也像有无数条小鱼在游荡一样。

    “……”汐蓝把头转到了一边,妥协了:“好了,我回去上课就好了。”

    “真的?!太好了!”昕楠激动地在水面上拍起两朵水花,之后又精力充沛的在水里追着鱼跑,两只手拢住了一条红色的小鱼,乐呵呵的把小鱼捧到汐蓝面前:

    “这个就当时欢迎你回归班级的礼物吧!”

    “……”突然,有点小小的感动。汐蓝犹豫地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那条小鱼时,昕楠突然抓住了汐蓝的手,把汐蓝拽到了水里:

    “哇哈哈!让你再暗算我,这下扯平了!哈哈……”

    这个小人…谁刚才要准备感动来着?反正不是我!汐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这个……”

    话刚说一半,拳头还举在半空中。昕楠立刻阻止了汐蓝的暴力行为:“大姐,我们用钓鱼这个方法太蠢了,还是直接用手来抓比较快!”

    ……

    “正合我意!”汐蓝一把把昕楠推了个踉跄,自己跑到鱼多的地方,用手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

    不远处的昕楠放心的松了口气:任务完成,心结终于解开了,不枉我喝了这么多鱼的洗澡水啊~再说回来,汐蓝会游泳,也不用担心发生溺水事件了。

    这个小伙儿,其实还是蛮贴心的。

    ………………………………

    早晨,客人很少。所以佳雪才有时间陪着凌菲和齐哲坐一会儿。

    “今天呢,要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凌菲炫耀似的拿出包里的数学试卷,摊平在玻璃桌上:“怎么样?厉害吧!这次可是七十五分啊~”

    “哇啊!真牛啊!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佳雪大神一眼看出了蹊跷:“该不会是你作弊吧?”

    “呃,这个…那个,就看了组长的两道选择题…而已,啦。”

    “我看看,一道选择题六分,两道就是十二分。七十五减去十二…那不还是六十三吗?!”佳雪一巴掌把试卷拍在手掌下面:

    “哈哈…笑死我了,你还想咸鱼翻身?别傻了!咸鱼就算翻多少次身,本质还是一样的~小咸鱼~~”

    “……”不能发火儿,还有重头戏!凌菲忍着怒气把试卷塞进了包里,接着从背后拿出了那画卷,慢慢展开在玻璃桌上: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不要太感动哦!”嘿嘿嘿~小样儿,拜倒在我的大作之下吧!

    画面,是一幅夜景,很有古风的感觉。两边是挂着花灯的小商铺,各式各样的花灯像是天上星星的倒影。密密麻麻的人流中,只有两个背影最引人注意。

    一个紫发的少女穿着淡粉的古装,扎着发髻跑在前面,手里拿满了糖葫芦之类的食物。

    一个蓝发的少年跟在后面,像是一个王公贵族一样,肩膀处隐约露出了他身前抱着的零食堆。

    整个画面,虽然是在夜晚,可是让人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尤其是那轮圆月,真的是比太阳还要美好。

    凌菲自豪的准备邀功,可当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佳雪僵住的笑脸,还有齐哲更加冷漠的表情。

    不会是我做错了吧?

    “呃,那个…你们也别误会,这只是一幅画…而已。”感觉越描越黑了…凌菲顿时觉得空气沉重了许多。

    齐哲默默的站起身,看了眼凌菲和她手里的画:“我还要去看妈妈,就先走了。中午早点回家。”

    “哦……”

    齐哲走了,只剩下两个女孩还在尴尬着。

    不久,佳雪从凌菲手里接过那幅画:“嗯,谢谢艳子,我很喜欢呢!”

    不自觉的想要多看两眼画上的场景,佳雪掩饰着:“那我就先去把它收起来了,你先在这儿等等我。”

    “哦。”总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他们似的。凌菲吸着杯子里的饮料,空荡荡的店铺里突然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铃铛声,接着传来一句清风般的声线:

    “请问,魏佳雪是在这里工作吗?”

    凌菲不经意的回头,正打算回答。可当她看到那双绿瞳后,声音被堵在了嗓子眼:

    妖…妖精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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