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愚送别了韩奶奶等三位患者家属，拿出她们送来的苹果，挑出两个清洗后先用小刀削了一个递给薛小平。薛小平接过来咬了一口说道：“真的很甜。没想到古城这个产麦区还盛产这么甜香的苹果，难怪这里的女人们很少见到黄脸婆。别说青菊那样的美貌倾城，就是韩奶奶年过花甲的年纪还是生在农村，肌肤都是这般的粉光脂艳。女人们有五官生的不周正的，但还没见过面部生痤疮长青春痘的。”
吴愚说道：“省城的女子皮肤也很好，去年一位来自商业部的女子二十几岁，到古城出差患了急性肠炎，住进古城医院也还是面如涂脂，妩媚动人。见到你以后更欣赏你的皮肤吹弹可破，娇美可人。”
薛小平说道：“我也真的是很侥幸，我在家是老五，妈妈生下我后过了十个月就有了我六妹，妈妈很少能照顾我，都是哥哥姐姐照顾我、省城的供应很差，百分之三十的细粮，百分之七十的粗粮，可能是我遗传了妈妈的好皮肤。省城空气也不太好，重工业的企业多，化工单位占比例最高。一般的百姓不在意空气质量，可我是学防疫的，知道新鲜氧气的重要。粮食空气和水是人类生命的基本需求。好在省城是全省文化政治经济的中心，供应虽不好但比较全面。人是杂食动物，百姓之所以称为草民就是适应环境的能力非常强。你观察过小草吗？在水泥地的缝隙间的一点点土壤中也可以生长成嫩绿，朝气蓬勃。我之所以喜欢省城，不是没看到它的空气污染而是故土难离。古城呢，之所以成了废都，我看水的资源不够，你看到的太子滩，历史上是一个水源丰沛的湖泊，现在只是一片田地，再说古城四面环山犹如盆地，根本不具备四通八达的交通，没有交通枢纽的能力就只能停止不前了。如今倒好成了国家机密生产企业的栖息地。”
吴愚说道：“你别理会错了，那些国家级的机密工厂都迁到了新古市。而新古市离古城还有三十里地呢。”
薛小平说道：“你不知道吗？新古市历史上只是古城的一个附属镇，离古城仅三十里地。”
吴愚说道：“你们索性就留在古城安家吧，舒明分配的地方可不及古城的条件。甄军医还说如果将来能转业，办不回北京也回不去南京，他倒是觉得古城虽小很适应生存。我看到在北京的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都是面色苍白萎黄。而古城医院不但女性各个都是满面红光，就是覃院长董大夫他们这些男医生也都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薛小平说道：“你没听舒明说吗？他的最终理想就是要当省城防疫站的站长。我虽然感觉古城还不错，但要嫁给舒明只能选择回省城。今天韩奶奶说，我将来的命运婚姻是在爱恨中度过，听了之后心中矛盾重重。”
吴愚说道：“对于命运有人会预测，韩奶奶算得很准我倒也相信，人老也成精了，何况韩奶奶给世人相面很有灵性。但我对于未来不想被准确的预测束缚，不想知道未来我会成为俗妇？还是经历离奇？对社会有所大的贡献？就茫然地向前闯吧。不去想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悲剧命运，就像阿Q就是上了断头台还高喊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薛小平吃完苹果，推窗看看外面说道：“寒冬腊月，这白天真短，这时才下午五点钟天就漆黑一团了。不过外面的空气真的很清凉，雪下的足有一尺厚了，把医院这片空间产生的细菌病毒都压了下去，不用戴口罩就可以做深呼吸了。咱们开窗时间长些让室内多进些清凉的空气吧。”
吴愚说道：“我现在可以大口吸进新鲜氧气了。”
正说话间，忽然从外面飞进一只大蝙蝠，只吓得两位女生花容失色，心慌意乱。那吴愚心惊肉跳，说道：“我不是有多么胆小，但是这蝙蝠长得像老鼠，很是肉麻，还长着没羽毛的肉翅膀真的避之不及。”
薛小平说道：“尽管蝙蝠这两个字多么受百姓的喜爱，但大多数人都是叶公好龙的，虽然文人画家把蝙蝠画的形象逼真，但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喜欢真正的蝙蝠，你看着蝙蝠还是瞎子到处乱飞乱撞，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我刚开窗户就会有蝙蝠进来呢？”
二人面对在室内乱飞乱撞的厌恶黑色的大蝙蝠束手无措。薛小平说道：“怎么办呢？我都不敢进屋了。”
吴愚把薛小平拉出宿舍说道：“我没有能力能把蝙蝠驱赶出去，只好求助他人啦。你在走廊里等着，关上门，我到住院部找一位勇敢的患者陪床家属。”
薛小平说道：“你快去快回。”
吴愚到病房找到一位妇产科待产产妇的丈夫，说道：“大哥，不好意思，宿舍突然飞进了一只大蝙蝠，我们两位女生胆子又小干着急就是赶不走这可恶会飞的瞎老鼠。”
那位孕妇的丈夫笑道：“蝙蝠飞进你家是给你们带来福气，怎好把到来的福气赶走呢。
吴愚说道：“我宁可无福，也不能和这会飞的瞎老鼠共处一室。谢谢你啦！”
孕妇家属站起身笑道：“那我就替你驱福啦。”
孕妇家属跟随着吴愚到了宿舍，果然见一只硕大的蝙蝠在室内横飞乱撞，便笑道：“吴护士，你早上煤气中毒大难不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这到了晚上蝙蝠就给你送福来了。”
吴愚说道：“大哥，我可真的不要这后福，你还是赶快帮我驱福吧。我看这福就恶心肉麻。”
孕妇丈夫说道：“吴护士，你可想好，福气驱走了可不要后悔。我这就给你赶出去了。”
原来这男人和女人自是不同，这位孕妇的丈夫，随即关上门抄起一条毛巾就对着蝙蝠抽了过去。只是将它往窗口处驱赶。不过三下五除二，那只不速之客就飞出了窗口，飞得无影无踪。蝙蝠飞走后，那孕妇丈夫走到门外对两位吓得全身发抖的女生说道：“福气飞走了，你们可以放心进去了。
吴愚连声道谢，见那孕妇的丈夫潇洒而去，方随薛小平进了宿舍。薛小平急忙关上了窗户说道：“吓死我了，本想放些清凉的空气进屋，不料闯进了一只魔鬼。幸亏你还找到了降妖除魔的人，否则，就凭咱俩这吓破了胆的女生，就只能放弃江山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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