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愚看呆了,暗想自己也算是正宗的大城市北京人,见多也识广的,在古城虽然也知道很多那男女女的正常恋爱和畸恋,甚至见过几位患者同住的妇产科病房,一对青年夫妻青天白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蒙着被子干那男欢女爱之事。其实都不大惊小怪。不过见到相貌文静高雅的薛小平在医院门口和自己久别重逢的男友上演一场热烈拥抱久久长吻,实在让自己对薛小平刮目相看了。
吴愚走到薛小平身边,薛小平仿佛忘了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张芙蓉般的面孔和那张青春刚刚定型的长着茸茸胡须的高个子男生的脸彼此间摩擦着,久久不肯放开,惹得街上的还没散去的农民商贩忘了叫卖,进出医院的患者和家属也忘了自己到医院来干什么,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对年轻人激烈地当众缠绵,仿佛这世界独有他们二人。
吴愚见很多人围拢过来,就走上前笑道:“薛小平,回宿舍吧,让你男朋友到宿舍歇息。你们再好好亲热。”
薛小平挽着那男生的左臂兴奋地对吴愚说道:“吴愚,给你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叫舒明。”
这时,吴愚才看清舒明的面容,一双极小的眼睛,还是单眼皮,皮肤很白皙,却长了几个明显的青春痘。五官长得并不厚道,整体的感觉是风流倜傥。穿着一身和薛小平一样的浅黄色十字尼旧军装,虽然不是军人,一看就是军队高级干部的子弟,高过一米八零的个子,在古城实在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的五官虽远不及古城第一美男覃院长,但他那身黄军装极显身份,扇子面的宽肩,腹部紧致平坦,肩架结构很匀称,举手投足,通体的气质让吴愚马上联想到北京那些军队**,原来不仅北京的**喜欢穿父辈的旧军装显示自己的高贵出身,省城里的军官后代同样以父辈的旧军装示人,显出与众不同。
舒明一脸坏笑,尤其那双单眼皮小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主动伸出右手要和吴愚握手。吴愚笑道:“握手就免了吧,你看我左手提着鸡蛋筐,右手抱着香菜。对不起啦!”
薛小平抢过香菜,说道:“手是一定要握的,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舒明坏笑道:“吴姐姐,久闻大名,小平几次给我写信提到你,谢谢你对小平的关照。初次见面,让我们友谊长存。”说罢抓住吴愚的手紧紧握了一下。
吴愚说道:“嘴好甜,难怪薛小平三句话有两句话是思念你舒明的。叫我姐姐让我汗颜,不过,你也不算吃亏,我的确比你们大三岁呢。”
说罢,忙把香菜从薛小平手里接过来,又说道:“我紧走几步先去开门,你们慢慢聊。”
吴愚三步并作两步先回到了宿舍,把自己的床铺整理好,见薛小平的那张单人床是光板,就拿抹布擦干净尘土。还没来得及细收拾,就见薛小平带着舒明进了门。薛小平笑着对舒明说:“我的行李还在农村疫区,这光板上凉,你就坐吴愚的床边吧。”
舒明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一位大男人,怕什么凉啊,这光床板很干净我就坐这上了。”说罢就把手提包放在床上顺势坐下。
那薛小平忙着拿暖水瓶要到水房打水,吴愚抢过暖水瓶说道:“还是我去打水吧,你们好好说说知心话,这见面再分别又不知是几个月后才能重逢?”
薛小平红着像涂了胭脂的脸,目不转睛看着舒明说道:“我俩从省城分别,各奔东西真的是有小半年没见面了。难得他有机会回省城顺道来看看我。”说罢又扑向舒明的怀抱,那舒明看着吴愚坏笑了一下也张开臂膀抱紧了薛小平。吴愚见二人缠绵悱恻,难舍难离的样子忙提着暖水瓶出了宿舍直奔水房。宿舍离水房很远,打水回来足有十几分钟。吴愚故意再把脚步放慢,希望让薛小平多享受几分钟爱恋。又觉得客人远途舟车劳顿应该给他倒杯水再避开,故而还是要把暖水瓶送回宿舍的。
吴愚轻轻敲开了门,见二人从自己的床上起身,衣衫不整,知道二人有些迫不及待地享受肌肤之亲了。说道:“总觉先给舒明倒杯水再离开,就把暖水瓶拿回来了,没影响你们什么吧?”
薛小平笑道:“谢谢你影响了我们,否则你再晚些回来,我们就越界了。毕竟还没结婚,还是要保持那道防线的。谢谢你啦!”
吴愚也坏笑道:“坏了你们的好事还谢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舒明笑道:“吴姐姐,是真心谢谢你的。如果在这里匆匆忙忙偷吃了禁果,我自然没事,是占了便宜的,可小平就很难说了,我们**到了一起,万一有了爱情的结晶品,小平就成了爱情的受害者,我们马上又不能结婚,我怎么过薛伯伯这道关呢?今天我是晚上回省城的火车,算计着有几个小时可以顺道来看小平。我和小平是中专同班同学,俩人有缘分,进学校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时在省城不论在校园牵手散步还是到商场电影院,我们就是热恋也都是注意分寸的。我们并不保守,可是我们会考虑后果的,所以不论我们如何的激情也是不会越过雷池的。但今天好险,我们几个月见不到面了,乍一相会仿佛相隔了三世,自然更是干柴遇烈火。好在吴姐姐及时敲门,避免了不良后果,否则仓促之中必然后果不好收拾。我又是正值青春年少,吴姐姐是学过妇产科的,什么都明白,咱们就心照不宣了。”
吴愚说道:“真佩服你们,即是真心相爱又能守住最后这道防线,等到新婚时刻会更幸福的。”
此时薛小平已从高度兴奋回到现实中来,忙给舒明倒了一杯热开水,并加了两块方砂糖搅拌好递到舒明手里说道:“尽顾了痴缠,倒忘了你的劳累和饥渴,你先喝杯糖水,我去打饭,吃饱喝足了再上路,一会儿我找辆自行车送你到长途汽车站。”
薛小平出去打饭,吴愚只好陪着舒明聊天。吴愚问道:“听薛小平说道,你们还是想回省城工作,调回去有难度吗?”
舒明说道:“其实我的老爸专门负责卫生系统,可都是老革命太一本正经了,我想调回省城工作本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可不能求他,需要曲径通幽,估计一年半载的时间还是可以实现计划的,但是要把薛小平同时调回去还有难度,必须是我先回去打开自己的一片天下,以我自身的能力再加上借树开花,应该不会是绝望。”
吴愚听了,说道:“看来你还不是依仗老子吃现成饭的。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舒明笑道:“我最大的理想是当地球酋长,当然那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做梦才可以实现的。正确的说必须要躺在床上入梦前用意念把幻觉装进脑海。这是句笑话,其实我最现实的,现实是什么?我要回省城,我的专业是搞防疫的,省城的防疫站是我的终极目标,防疫站最高身份的人是站长,我的最高事业理想就是统领省城防疫站,成为防疫站站长,第一最高领导人。”
吴愚点点头说道:“既现实又远大的理想,祝你能够实现你的理想。”
舒明说道:“十年后,省城防疫站的站长一定是我,一个男人连这点志气和理想都不能实现,还算什么男人?”
薛小平打饭进来,说道:“你们在谈理想?我的理想离现实还有一大截路要走,但我一定要达到这个理想,那就是,我要调到省城防疫站,做一名很专业的和出色的防疫站科长,我的上级一定要是我未来的丈夫舒明,简而言之,我要做省城防疫站站长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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