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大华的丈夫见陈大华已不需要再进行治疗,就向覃院长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说道:“既然是吳愚那小护士发生的医疗事故,给我们造成极大的**痛苦和误工。我们看她是从北京来的女娃娃,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也就不上卫生局和法院告她了。让她一次性赔偿我们的损失,给我们现金一百元,就不再追究了。”
覃院长听了自然是心中震惊,便缓缓说道:“这件事医院需要认真研究,当初你们告吳愚,说她是造成陈大华的臀部感染,我作为院长并没急于调查事故真相,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作为医院是治病救人的,不论谁是谁非,都要把患者的病痛放在首位。所以百忙中,你也知道我们医院的工作量,但我还是亲自为陈大华下医嘱,亲手为她开刀排脓。其间也使用了最好的药物给她静脉点滴,辅助治疗。我认为作为医院院长我做的恰如其分了,也是高度重视了。你现在要求吳愚个人对你们进行一次性赔偿,并且是一大笔钱,这一百元钱是吳愚整整三个月的工资。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我要回去和院方其他领导研究,现在我不能回答你。”
陈大华的丈夫说道:“无论如何吳愚给我们造成的伤害,她都要作出赔偿!她造成的医疗事故是铁定的事实。想赖账是行不通的。我就等着覃院长早些把一百元赔偿给我们,否则就等着上法院。”
覃院长说道:“我会尽快找领导们研究的。”
正值中午,覃院长回家吃饭,家中岳母已经把饭菜做好就等他回来用餐。张静见他吃饭走神,用筷子夹菜筷子却往餐布上杵,知道他又遇上了难题,说道:“又出了什么难题,让你吃饭都想着解方程式?”
覃林说道:“这陈大华家属真是狮子大开口,要吳愚给她一次性赔偿一百元。不然就到法院打官司。”
张静听了,气愤道:“这陈大华真会找软柿子捏,医院听了他们的告状没调查事情真相就先治病救人。院长还亲自设定治疗方案亲自动手给她手术,用了最好的药才有了迅速痊愈。医院做了冤大头还没什么大损失,毕竟是国家医院。可要让吴愚私掏腰包给她赔偿,就不能不调查事情的真相了。你不觉得这起医疗事故疑点颇多,经不起推敲吗?覃林,我可提醒你,让吳愚赔偿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你若轻率答应,吳愚赔不起事小,光凭陈大华一面之词就给吳愚定罪,这小女孩儿一时想不开出了人命,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当不成黑脸包公,办案如神,也不能单方面受制于人。让吴愚不明不白的受到冤屈,生不如死。你当院长的不把事情摆平,今后还谁信任你?不能保护自己的下属,处理不好这件事,索性就到外科本本分分当医生算了。”
覃林说道:“这件事虽然陈大华到处散布是吳愚给她造成的感染,但作为院方并没给她下此结论,我不是没考虑到这事情疑点重重,但毕竟她是从我们医院住院过,医院也脱不了干系。如果给她治愈她不再追究了,也就不了了之,因为就是给吴愚定下医疗事故证据也不充足。吳愚如果单纯接受自然会想不开,如果她提出疑问反告医院领导和患者串通讹诈她也不是不可能。”
张静说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查清真相,陈大华出院十几天,究竟有没有到街道卫生站打针?我可听说街道卫生站根本就没有无菌操作意识,注射器不消毒,针头就拿自来水龙头冲一下就给另一个人用,你们医院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医疗事故,要是出现消毒不过关应该是一批患者都会感染,为什么只有她一人?并且还是出院后不在医院的监控之内?你不但当了冤大头,让吳愚颜面尽失生不如死,还让人嘲笑你是一个高级白痴。”
覃林说道:“你放心,我对患者已做到了仁至义尽,他要得寸进尺,我也不会真当一个白痴院长的。”
下午上班,覃林把汪志远和郭护士长叫到院长办公室说道:“你们二位就到街道医疗站去调查,看看陈大华是否到那里打过针?他们现在狮子大开口,要让吳愚一次性赔偿他们一百元钱。不然就到法院打官司。”
护士长说道:“覃院长,不是我要护着自己的部下,这件事实在是蹊跷,如果说吳愚没按规定消毒注射器,那臀部感染的自然是一批患者,为什么所有的患者都没有感染,只有她一个,还是在出院后十一天,我不能埋怨覃院长二话不说先免费救治了她,但这个问题可真不是简单的免费问题,这样的免费,院长和外科主任这样的高度重视,只能告诉不明真相的人,医院的护士吳愚的确是出了医疗事故,连院长都亲自治疗分明是默认,是道歉!是亡羊补牢。院长的做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竟然得寸进尺和吳愚索赔大额现金,我们这样做让她更有持无恐。今后这样还会有人混水摸鱼,反正院长善良医生护士好欺负。这样做医院成了什么?医护人员不是天使而是有用的任人宰割的奴隶。”
汪志远说道:“当时我的出发点也和覃院长想的一样,无论如何先救治她。不是心里没有疑点,只是想治好了也就平息事态了。不想她不思院长的苦心还得寸进尺,这件事就不能任他宰割了。凡事都要有理有据。要调查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他们串通好了街道,两者就是共守同盟,死不承认到卫生站做过治疗,要耍赖又如何?”
郭护士长说道:“共守同盟是可能的,但欺骗医院,医院可以不追究,就算救死扶伤了。一旦要让吳愚私人给予她们经济补偿,这性质就变了,就变成了诈骗罪。我们医护人员不能只会治病救人,也要学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这天,吳愚神情恍惚地来到古城大街上,正路过卖羊头肉汤的饭铺,就见老板娘向她招手,吳愚就进了饭铺。老板娘说道:“我知道你遇上打劫的了,这个陈大华和我是邻居,隔墙住着,平日里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这次屁股打针感染,我是旁观者,亲见她到街道卫生站打针。她丈夫还和我叨唠,说是卫生站就拿自来水龙头冲注射器和针头就给她打针。他丈夫起初还问那卫生员,卫生员说,平时都是这样,你听说谁化脓感染了?现在她就是在卫生站打针感染的,听说是那卫生员给他们出的主意,把责任推给医院,医院既有能力给她治好又可以免费。肯定是卫生员小小恩惠了他,她丈夫自己也知道只有医院才能治好陈大华,煞费苦心想出一个理由,偏是她出院时经过了你的手,听说还想要你一百元钱?他们夫妻还嫌上天惩罚的不够,屁股已经开了花,还生恶念谋人钱财,毁人名誉。这事不能纵容他,如果他要钱你就告他讹诈罪,不但不能做什么赔偿还要向他索回医药费。你不用怕,我会给你做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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