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跪在地上哭喊着:“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没有还过韩婕妤啊。”哭着看向陆贵嫔委屈道:“陆贵嫔,嫔妾与你无冤无仇,平日里见到你更是以礼相待。您为何要如此诬陷嫔妾啊。”
瞧着王贵人陆贵嫔冷笑:“你觉得没有证据本嫔会到皇上这里揭发你吗?真是愚蠢。”转过头看向祁烨:“皇上,臣妾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王贵人做的。”
“说。”
“是,皇上。就让臣妾的侍女雨帘来说吧。”陆贵嫔眼神示意雨帘。
雨帘上前跪下:“今日贵嫔午休起后觉得头有些眩晕,便要臣妾奴婢去太医院拿些补血益气的药来,奴婢去太医院时碰巧遇到了王贵人身边的锦儿。奴婢本以为锦儿就是替王贵人拿些治疗腿伤的药,也就没太在意。可是奴婢那晚陆贵嫔要的东西准备离开太医院时发现锦儿姑娘还没有走,而且还蹲在韩婕妤的药炉旁,奴婢就觉得奇怪就多瞧了几眼。却不曾想锦儿趁看药的公公离开的那会儿将一包红色药粉倒入了药罐内,然后就急忙离开了。奴婢感觉有蹊跷就一路跟随,今儿走到御花园就将装药粉的纸扔在了花丛里,奴婢看锦儿走远了就将纸拾了回来。”说着将那张纸举过头顶。
高福良接过纸递给一旁的太医。
雨帘继续道:“奴婢将纸拿回宣若阁给陆贵嫔,陆贵嫔吩咐奴婢赶紧前去太医院找太医瞧瞧,奴婢就去了。可是太医院的李太医瞧了竟说是红花粉,奴婢吓坏了拿回纸就回了陆贵嫔,陆贵嫔知道后急忙就带着奴婢赶了来,却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韩小主已经……”
一室寂静,祁烨的脸已经黑了,冷声对太医言:“是红花吗?”
太医颤颤巍巍答复:“回皇上的话,是。是红花粉。”
祁烨的手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王贵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嫔妾冤枉啊,皇上,皇上,您要相信嫔妾啊,嫔妾真的是被冤枉的,您不能就因为陆贵嫔的一面之词和一张装过红花粉的纸就定了臣妾的罪啊。”王贵人已经是泣不成声。
“带小李子上来。”陆贵嫔喊道。
一个小太监从屋外被押了进来,低着头看不清楚脸,却能清楚到看到他在发抖。这时,锦儿忽然软倒在了地上。似乎,一切就不用再彻查就已经清楚了。
小李子被带到皇上面前将白日里见到锦儿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楚,并当堂指证锦儿就是今日自己所见的宫女。
祁烨大怒:“贱人,亏得朕如此宠爱你。高福良,传旨:王贵人谋害皇嗣,打入冷宫,赐毒酒。宫女锦儿心肠歹毒谋害主子,杖毙,尸身丢到乱葬岗去。”
“皇上,嫔妾知罪了,皇上。求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求您饶命啊,”不顾王贵人和锦儿的哭喊,侍卫进屋将二人拉了下去。许久还能听到渐渐微弱下来的哭喊声。
一室寂静,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珍嫔,朕今晚去你那。”祁烨声音有嘶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皇上。”
丽妃紧皱眉头脸色已经青了,却又不敢说什么。皇上和珍嫔离开后,丽妃不耐的挥了挥手:“皇上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韩婕妤这里有太医照料着就行了。”
“是,嫔妾告退。”众妃行礼告退。
走在回宫的路上,于容华、罗慧、李盈月我们三个都沉默着。多时罗慧才轻叹道:“昨日我们还一块来看她,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
于容华嘴角微微弯起却是戚戚惨惨的苦笑:“当年我的孩子也是说没就没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想到当时的情景我就心痛到无以复加。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理解,才能够体会。”
李盈月眼眶有些红:“一定要这样吗,孩子都是无辜的啊。她们怎么可以那么狠毒。”
我确很平静,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中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其实这个结果早就可以预见不是吗。后宫就是这样。”我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怀上孩子,现在自己根基未稳有没有家族撑腰,现在若是怀了孩子,怕是会和梦灵一样了,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到宫里一身的疲惫。清兰已经备下了一桶热水。挥退了所有人,褪尽衣物将自己藏入热水中,热气腾腾笼罩着自己,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只有自己的时候才敢让自己的泪水这么肆无忌惮的落下来。
为什么命运就是这么的说不准,为什么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自己好好地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了过来,接下来的这么多事情真的打击的自己没有一点骄傲。像头受伤的野兽,低声的呜咽着。
雨潇殿珍嫔处
祁烨一杯接一杯的往肚中灌着酒,面色潮红声音嘶哑着:“珍儿,你说,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朕的孩子就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么多年了,只有心儿,这么多年了朕只有心儿一个小公主。”
珍嫔坐在祁烨身边眼中满满都是心疼,轻叹:“因为她们都太贪心,太不知足。”心儿当年是怎样生下来的,自己受了多少苦别人又怎会知道。
当年自己怀了心儿就怕自己会和于容华一样遭人暗算,整日段在宫里不出门,不管谁请都不去。所有的膳食安胎药都要太医验了一遍又一遍才肯喝下去,宫里沾得香的东西更是都丢了出去。就算如此小心在生产时还是因为饮下了些许药物导致难产,只能说自己命大幸运,平安生下了心儿。也亏得心儿是个公主,若是个皇子,能不能活到今日都难说。
等自己回过神来,祁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找了人将祁烨抬到床榻上,亲自为他擦拭了身子自己方才躺在她的身边入睡。将次日清晨前去看韩梦灵,她苍白着脸半坐在床上,神情木木呆呆的没有一点情绪。却是平静的令人害怕。
罗慧拿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若是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韩梦灵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这样的悲伤情感触发了李盈月的情绪。李盈月猛然扑在韩梦灵的身上失声大哭:“梦灵,你不要不说话不动好不好?你要是心里难受,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你这样我害怕。”
终于韩梦灵有了丝变化,听道李盈月的哭声,韩梦灵终于忍不住眼眶红了,紧紧抱着李盈月痛苦:“姐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没了。她才在我的肚子里不到三个月,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我这个做额娘的,他还没有唤过我一声就这么没了。呜呜……”
罗慧的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向在人前装作坚强的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姐姐,我不甘心啊,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就算她王彤为我的儿子偿了命又如何,我的儿子还不是没了,她死了我的儿子也回不来了。呜呜……”
只能听到萦碧轩偏殿内声声的痛哭,却无人敢来上前劝阻。
瑶华宫
“娘娘,萦碧轩里罗贵人、李贵人和柳美人都在。韩婕妤哭的很是伤心。”菊香站在丽妃身边轻声言。
丽妃笑了笑:“那就让她哭吧,没了孩子搁谁身上谁不伤心啊,想哭就让她哭。让梅香过去送些滋补品,就说韩婕妤刚小产了,身子虚,本宫特地赏她补身子的。对了,就不用让她起身谢恩了。”
菊香福身:“是,娘娘,奴婢会去告诉梅香的。”微迟疑言道:“娘娘,虽然韩婕妤的孩子没了,可是王贵人也死了啊。这样娘娘身边不是就少了个可用的人。”
听到王贵人丽妃冷哼眼中尽是蔑视:“哼,她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下个红花还能被人抓住。不过倒还没白死,总算是为本宫除了韩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倒省得本宫自己动手了。后宫什么都不多就是妃子多,少了她一个不算少,有的是新人让本宫扶持。”
“是,还是娘娘考虑周全。”菊香恭敬低下头。
安慰了会儿韩梦灵我们三人就离开了,这个坎还要靠她自己过去,希望她可以快一些调整好情绪吧。
梅香领了丽妃命令来到萦碧轩偏殿,进了内室福身道:“奴婢给韩婕妤请安,,韩婕妤金安。”
韩婕妤淡淡瞧她一眼也不说话,梅香倒不以为意平静的起了身:“韩婕妤,奴婢奉丽妃的命令前来为韩婕妤送些滋补品,娘娘说了,小主刚刚小产身子虚,特地上给小主补身子用的。对了,娘娘还交代了,说是小主现在不宜行动,所以就不用起身谢恩了。”
韩梦灵放在棉被中的手早就被紧紧攥成了拳,打发了紫蓉收下东西让紫霞送了梅香出去。
赏赐,不过是落井下石想看看我风光过后现在多么悲惨罢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振作起来的,我会重新获得皇上宠爱,我会将瞧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脚下,我还会有孩子的。我还会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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