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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月亮上的女孩儿 第二章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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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么悲观的她,幸亏身边有一个这么乐观的她——莉楠。

    大学仿佛是给学生重新下了一个定义,没有各种让你措手不及的测试,没有走廊里天天抓披散头发的女生的主任,没有‘距中考’,‘距高考’之类让人毛骨悚然的字眼,再淘气的男同学也不会被老师命令在教室最后一排罚站。但是,有些陌生的同学见面了,你搞不好根本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同班同学。

    反正日子也就这么过。在室友的影响下,陶梦佳也填了一份简历去一个叫做“大学生职业发展天地”的社团去报名面试。面的人好多啊,大家都在试图同别人熟络。她坐在最后一排的边上,毫无紧张之感,她只是好奇,面试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上大学之前可谓‘毫无面试之感’。

    正在这时,不知谁在身后拉了下自己的衣服。

    回头,先是习惯性的微笑。

    是个剪着干练短发,面容清秀的女孩子。

    “Hi!你也来面试啊?”那个女孩子先开了口。

    “是啊,你面试哪个部门?”陶梦佳从来不会从找话题这难为别人。

    “办公室助理,你呢?”

    “我也是。(*^__^*) 嘻嘻……”陶梦佳惊讶果然这个职位会如此小‘火爆’

    “哎哟我好紧张……”那个女孩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梦佳的肩膀。

    陶梦佳心中暗自惊奇:这种事情居然也能紧张?是不是自己胆子太过迟钝啊??但毕竟跟她不熟,于是低声细语的安慰到:“淡定,你看我都没事……”

    “对了你叫什么?”

    “陶梦佳,你呢?”

    “唐茜。”

    ……

    晚上回去,宿舍那三只又在交流面试心得和面试中各种问题,但是陶梦佳只觉得这一天好累,于是便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正和莉楠走在从食堂回来的路上,收到一条短信:“恭喜您通过我们大学生职业发展协会公关部一轮面试,请您于下周四到3号教学楼409教室进行第二轮面试。”

    “哇塞,怎么进了公关部?!”莉楠弱弱的表示吃惊。

    “我填‘服从调剂’了,可是怎么还有一轮面试啊啊啊啊!”

    走在路上,突然莉楠变得很安静。

    “(⊙o⊙)…,某人今天是不是姨妈来了变得那么严肃?”

    “……”

    “喂!?”陶梦佳真心感觉莉楠有点不太对劲。

    “佳,我跟你讲一件事啊……”莉楠居然说话有些吞吐,这让陶梦佳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感。

    “有话快说,有Q快放!”

    “佳……我可能要搬出我们学生宿舍住了……我……爸已经在学校那面帮我办理手续了。”莉楠说着,目光移到了路边的石子。

    “为什么?”陶梦佳真的很吃惊,为什么刚开学就要搬出去住?莉楠的室友自己也见过几次,各个都是美女而且也都一个个蛮热情的样子啊!

    “不为什么,个人原因。”

    “不能说说吗?你怎么了?是身体不好还是?难道你一个人出去住?”

    “嗯。”

    “好吧。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一定要叫我。”见莉楠根本都不想解释,陶梦佳也就忍住没有继续追问,可是她明白,隐瞒的背后肯定会有一个惊人的消息,而且一般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但即使这样,如果追问下去是对朋友的一种逼迫,那她宁愿把自己的好奇心扼杀掉。

    “你帮我搬东西吧。”

    “没问题。”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陶梦佳偶尔说出几句笑话或做几个夸张的动作逗莉楠开心,莉楠有时候会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音,但随即有陷入莫名的沉思。

    每次回宿舍都是先到陶梦佳的宿舍。

    “我回去了。”陶梦佳道别时拉了拉莉楠的袖口。眼前的莉楠,瘦高的身材,白皙的面庞,只是少了些往日欢笑后的红润。

    “噢。”莉楠继续垂下眼帘,挤出一丝笑容。

    夜晚,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陶梦佳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和莉楠分别时她复杂的表情。看看手机,已经是深夜了,应该都睡了吧,她便一个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打开门来到顶楼的天台上。边走还边佩服自己的胆量。

    天台。哇,月亮!

    公寓紧邻一座高层小区,从七层楼的天台往上看这些新建起的高层,有种看3D版美国科幻大片的感觉。这些高层离这楼顶是那么近,看久了总觉得它们在向自己慢慢倾倒。环顾四周,天台上有一只陈旧的纸箱,估计没人要了,陶梦佳便拆开它铺在地上,一个人坐在上面。

    好久都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了。

    “呼!——”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乡村的夜晚,自己最喜欢把电视打开来增添家里热闹的气氛,每次在家开电视,陶妈经常会责备她“真闹腾”。可是在这陌生的大城市里,幸亏这深夜,幸亏这月光,也幸亏旁边这高层居民小区的沉沉入睡,自己才得以找到如此的静谧,真正感受到了这种放松,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是多么渴求这种静谧。晚风轻轻地拂过脸颊,长长的发丝随之曼舞。城市的夜晚,一点也不漆黑,恪尽职守的路灯笔挺的站在马路边,一排排,与天上的月亮一并,映亮了夜的漆黑。

    此时,想起家中的老爸老妈,可能正在熟睡呢吧!睡吧,爸妈晚安,你们肯定忙碌了一天,晚上要盖好被子哦!陶梦佳想着想着,眼眶有些酸,但是幸福的笑容却挂在了脸上。“我们还是在一起——因为同样的月光在笼罩着我们,我也能从月亮的反射里看见你们熟睡的脸庞。呵呵。”就这样,陶梦佳居然开口跟自己说话了。

    其实每个女孩都一样,平日里再木讷,再理性,但是在特定的场景里,一旦触景生情,再甜的蜜糖都不会觉得腻,再亲昵的话语都不会觉得肉麻。想到以前一个人在外上学,虽然白天有老师同学,晚上有做饭的阿姨,可是毕竟最贴心的人还是自己,也有好朋友,但是每当放学后,乖乖女们都乖乖的回家,自己也固执的往自己的住处跑,朋友家不是自己家,叔叔阿姨再亲切也未免客套,人之常情,无需解释更无需抱怨,简而言之,自己是不想给别人家造成生疏的气氛,自己是做久了局外人的,只怕别人不习惯。就这样,自己多年养成的超强适应能力,仿佛是应对各种环境的抗体。这种抗体会让你认识别人却熟络不了别人,潜意识里自己也会时刻的防御,不会去刻意熟络每一个人。有句话这样讲:单身久了,一个人的习惯会变得可怕。陶梦佳自己也明白,但是想要改进自己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好自己的这种习惯起码不会轻易招惹上是非,每天要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还要温习功课,还要时不时的想念,节假日还会有最好的朋友来访,算下来这几年也孤独也充实。

    现在上了大学,一下子这么多的课余时间还真的让她感到不习惯,真没想到,到大学还算幸运,莉楠的出现带给自己很多快乐。可是莉楠……思绪一转,今天下午莉楠说她要搬走的画面。这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莉楠对陶梦佳这次的隐瞒让陶梦佳不知所措:她又在头脑中浮现。忽然发现自己想让莉楠对自己无话不谈,可自己却没有权利要求一个女孩对自己这样——毕竟,谁都有自己的**。但放着朋友那个样子不去管,陶梦佳心里始终没办法平静。

    烦我也好,讨厌我也罢,反正看着莉楠这样,自己是一千个不放心。

    一个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千千万万个人,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并不是每件事你都能回忆起来。可是一旦有些人有些事突然在你的生命里犹如一颗石子唤起一阵涟漪,你就没法不去注意了——那颗石子怎么样,那颗石子将尘归何处。人的精力也有限,一生或许只经营几件事,但是一旦经营,大多数都是少则几年,多则终生。并且,它的痛痒,会触及你最敏感的神经。

    想来想去,陶梦佳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莉楠发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是这样写的:

    自以为是,什么都不说,要是别人我才不回去管更不会去问。但是你不一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担心你。我想我们可能已经情同手足了,所以当你失落时我也会很失落,但是当你失落时依靠我的时候,我就能变成金刚,你信吗?爱你的佳佳。

    发完短信,她对着手机发呆了好久。直至屏幕灯光熄灭,她才抬头,仰望天空。

    “月亮啊月亮,一个人在那孤零零的不难受吗?”陶梦佳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跟月亮谈心,心中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卸下面具,返璞归真吗?但是心中未免也有些自嘲。干嘛去问月亮。这句话与其问月亮,还不如问问这么多年形单影只的自己。那么,“月亮啊月亮,小月亮,你咋就那么像我呢?”

    “幸亏是深夜,某人这样癫狂不会为人所知,要是在白天还不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啊!”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虽然腔调安静又温柔,但是在深夜的天台上还是可以顿时让人魂飞魄散。

    陶梦佳是反射弧巨长的人,为此她曾经非常懊恼,但是今却天好像这个弊病救了她一命。听见声音的她没有马上回头——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冷静沉着,而是因为生理机能——反射弧,当她反应过来想回头时,莉楠早就跟她并排坐下,她看了看莉楠清晰可见的面孔,突然心中一紧,扑倒在莉楠怀中,背后渐渐冒出一层冷汗,带着哭腔松了一口气。

    “想着不要吓到你,没想到还是把你吓一跳,对不起哦,哈哈!”莉楠充满歉意的口吻和轻拍抚慰的拥抱算是给陶梦佳道了个歉,陶梦佳又气又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的小心脏啊……”

    莉楠一手搂住陶梦佳的肩膀,一手轻轻一遍又一遍的轻抚她的脑袋——“摸摸毛,吓不着~咦?你脑袋怎么这么大?”莉楠也真是个不怕死的料。

    “讨厌!想死啊!”陶梦佳一听此话,也忘记自己的恐惧,顿时进入到新的战斗中。

    “喂,你要不要这样,偶还以为你真的吓出病了呢!”

    “你才有病!哇你好讨厌,不行,我也要吓唬你!你太过分了!”要不是月光朦胧,莉楠绝对会看见一副陶梦佳本世纪最白痴的面孔。

    “好啊,那你来吓唬我,我给你吓唬还不行?”莉楠这句带有明显的得意,故意炫耀。

    “哇!!!”陶梦佳急忙做出了一个鬼脸,直逼莉楠。

    “哇塞偶好怕怕哦!吓死偶了,吓死偶喽~~”莉楠故意夸张的双手抱胸,一副做作的表情。

    陶梦佳这才开始懊恼自己中了莉楠的圈套,天啊,自己怎么能这么笨,人家让干嘛就干嘛啊!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噗嗤——”瞬间脸羞的通红。

    “喂!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半晌,陶梦佳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睡不着。”莉楠抬起头,看着月亮。

    “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也许说出来就好了。”陶梦佳小心翼翼试探着跟莉楠说出了这一句,莉楠侧过头,注视着她。

    “佳佳……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有些事情我也想告诉你,可是不是现在,现在的话——还没准备好,不知道怎么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组织一下语言。”莉楠的口吻,似乎带着对下午三缄其口的行为的抱歉。

    “可是,藏在心里久了不会难受吗?”陶梦佳试图开导她。

    “可是……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还等着看见你变成金刚时候的样子呢!”莉楠拿起了手机在陶梦佳眼前晃了晃,陶梦佳想起刚才自己在短信里说的话,“呵呵,好呀!看样你还是不愿意说,算了,那就等你需要我时跟我讲,姐姐的肩膀就在这里,给你这条汉子一个一靠!!”虽然从容的被莉楠妥协,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陶梦佳觉得在心底里有一种希望落空的感觉。

    “诶你看那月亮多美啊!”莉楠似乎也惊奇天上的大月亮。

    “你不许打他的注意哦!他是我的!”陶梦佳忽然小嘴一嘟,一股酸酸地气息弥漫在她的语气里。

    “切,谁稀罕啊,你看你,长得像个月亮!”

    “你?!”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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