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君的一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让南宫辞砚想起了即墨白弦,那个脸上略带忧伤的少年。纵然只是和即墨白弦见过一面,可南宫辞砚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少年,她渴望了解他的故事,她渴望成为他的伴侣,即使是一生只能见上一面,她也心甘情愿了。
叶玄君继续说道“若不是十年前的即墨世界,我的雪儿又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呢?”叶玄君再次触动内心的伤感,他对倾如雪的情,就像狂奔的大海;就像琴弦离不开琴身;就像鱼儿离不开海水。南宫辞砚听到又是关于即墨印的问题,这即墨印到底是哪个特别缺德的人创造出来的啊,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即墨印的事情。
但是南宫辞砚心里仍旧放不下这个即墨印,她希望那这个即墨印送给疼爱她的爹爹,或者为南宫幕许幻化一个美好的世界,也是所有人都期盼的美好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忧伤,没有分离,没有病痛,没有折磨,和她心里的他在一起,没有所有一切人们不希望存在的东西。或许是南宫辞砚还不太成熟,这想法其实并不是那么成熟,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完全有能力控制即墨印。南宫辞砚心里想着就算不是为了爹爹,为了自己和即墨白弦,她也要将即墨印拿到手。
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强烈到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将即墨印拿到手的愿望。
看到眼前这个和雪儿长相如此相似的美人儿,叶玄君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抓起了南宫辞砚的手向知心海飞去。知心海是倾如雪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哪里有她最珍贵的回忆,本来她和叶玄君把最美好的未来选在了这里,可惜天不遂他人愿,他们还来不及许下给彼此的诺言。她还来不及在这里为他穿上最美丽的婚纱,他还来不及为他掀开最美丽的婚纱,一场大战,就夺走了她的生命,来不及和他见上一面,甚至说一句话,她就留下了他,留下了永久孤独的他。
看到叶玄君英俊且忧伤的脸庞,南宫辞砚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向前飞去。
南宫辞砚看到眼前百花绽放,鸟儿起舞翩翩,清澈的湖底鱼儿欢快的游着。看到了南宫辞砚,还以为是当年的倾如雪回来看它们了,鸟儿飞来落到南宫辞砚的肩上,蝴蝶停在南宫辞砚的亮黑直的头发上,鱼儿也游近南宫辞砚的身旁,等待着南宫辞砚去抚摸它们。南宫辞砚没有读懂其中的意义,还以为这些动物要来攻击她,吓得她连忙摆出一女汉子的姿势出来。叶玄君告诉南宫辞砚这些动物并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反而是很欢迎她来到这地方,给了它们一种回忆的念想。听到叶玄君的解释,南宫辞砚连连赞叹倾如雪的眼光是多么的独特,这的确是个好地方。她倒是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嗯……那个,你的那位故人应该很漂亮很贤惠吧。”南宫辞砚换了种温柔的语气问着叶玄君。太像了,原来南宫辞砚温柔起来的时候和倾如雪是如此的像,这让叶玄君惊讶不已,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像的人么?叶玄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倾如雪已经去世了,她不可能再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她……叶玄君虽然明白眼前的南宫辞砚和已经逝去的倾如雪是两个人,可他对她的思念实在太深了,以至于他出现了眼前的南宫辞砚就是倾如雪的幻象。
“喂,那个,你醒醒。”南宫辞砚感觉叶玄君应该是产生幻觉了,就拉着叶玄君的衣角一直呼唤着他,试图把他从幻觉中拉出来……但不管南宫辞砚再怎么努力,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叶玄君并没有从南宫辞砚的呼唤中醒过来,只是一个劲地叫着倾如雪的名字。
南宫辞砚感觉自己有点替代品的感觉,心里就那事很开心了,这世界上,她就是她自己,她只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容貌,自己的一切,别人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顷刻间便恢复了女汉子的身份,她抓着叶玄君的头使劲摇,摇了好一会,叶玄君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问南宫辞砚做什么,虽然倾如雪已经去世十年了,也许是叶玄君放不下,或许是他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了上一世的倾如雪。
从叶玄君的表情当中,南宫辞砚看得出他很用情,也很真情,但是她里仍旧不是太高兴,骂着叶玄君说“可就算你用情至深也不能把我当做她吧!我可是我!”南宫辞砚一局“我可是我”回荡在叶玄君的脑海里,他终于恢复了神志。觉得自己很失礼,一直给南宫辞砚道着歉,希望南宫辞砚不拘小节,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南宫辞砚说道“说实话,其实你这样把别人当成是你的某个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不过本姑娘看在你真情的份上,就饶过你,下次若敢再犯,休怪本姑娘不讲情面。”叶玄君连声说着是。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的,南宫辞砚在顾子辰都已经待了三天了,可是这三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天,因为在她掉进的那个湖里没有黑夜,时间就像是永远定格了一般,永远停留在那个画面上,唯一不同的事人的思想。
叶玄君认为南宫辞砚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会感到闷,而且她也不是成心来此,若是一直将她留在此地,可能会耽误南宫辞砚的青春,于是便折身带着南宫辞砚出了时光湖。因为叶玄君想去寻找即墨印,他要用他的意念留住已逝去的倾如雪,只有找到即墨印,他才能再见到倾如雪,因为那会是他们的世界。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这话一点不假,皇甫亦雪看见失踪了三天的女儿,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抚摸着南宫辞砚的脸,不见三天的女儿,看起来竟成熟了一点。南宫辞砚却觉得一会儿没见到皇甫亦雪,她怎么有点苍老了的感觉。南宫辞砚顾不得许多,柔声问道“娘,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变苍老了呀?”听到这话,皇甫亦雪的心都碎了。反问道“在你心里,三天真的就只有一小会儿么?”皇甫亦雪的反问,让南宫辞砚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就待了一会儿,怎么就已经过了三天了。她不明白,于是再次反问皇甫亦雪道“什么?三……三……三天?娘,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南宫辞砚惊讶地表情,皇甫亦雪以为南宫辞砚生病了,于是赶紧将她抱到床上,伸手去替她诊断,过了半天,皇甫亦雪也没诊断出个名堂来。皇甫亦雪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转移了话题说道“砚儿,娘的好女儿,你是不是去和哪个臭小子约会去了,不好意思告诉娘啊?”听到皇甫亦雪的话,南宫辞砚气得想吐血。不错,她是有心上人,不过却不是时光湖中的叶玄君,而是那个脸上略带忧伤的少年即墨白弦。
“娘,您胡说什么呀?”南宫辞砚不敢相信以往看起来比较严肃的皇甫亦雪,此刻竟然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皇甫亦雪追问道“娘又不是外人,说给娘知道怕什么,娘还能给你把舵呢!”说着说着,皇甫亦雪一脸傲慢地盯着南宫辞砚,似是要把她的心看穿一样,看得南宫辞砚浑身不自在,像是做贼般心虚被人发现了破绽一样。
“娘,您就别问了,真的没有啦。”南宫辞砚露出了一张可爱的笑脸,露出了童年的天真无邪。
皇甫亦雪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又问道“既然没有去约会,那你说,这三天你都去了哪里啦?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你?”南宫辞砚正要张口讲明去处,叶玄君接口说道“哦,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南宫姑娘去前边的时光胡,不小心掉了下去,她还以为自己可能就会被冻死,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掉下去后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是越来越温暖了……”叶玄君的出现,刚好让皇甫亦雪的误会变得更加有趣。她悄悄地在一边问着南宫辞砚说“宝贝女儿啊,难道你去约会的就是他?长得还挺帅的嘛,不错,有眼光。”这可让南宫辞砚哭笑不得了,她小声地说着“哎呀,娘,不是他啦……”这一急,南宫辞砚说漏了嘴,这个马脚立刻被皇甫亦雪逮住了。皇甫亦雪来了兴趣“哦?不是他,意思就是说女儿有心上人了,带娘去见见呗。”旁边的叶玄君被皇甫亦雪母女两人弄得不知所措,简直是进退两难。他何时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形过。
南宫辞砚听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着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她也慌了神,不知该作何说,更不知道说些什么。皇甫亦雪还开着玩笑说“带娘看看,娘还能帮你斟酌斟酌,出谋划策呢。”叶玄君完全被两人给无视了。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开口说道“既然南宫姑娘已经到了,那在下就告辞了……”还没等皇甫亦雪和南宫辞砚说些什么,叶玄君就快马加鞭的消失在了风声之中。
皇甫亦雪和南宫辞砚向顾子彧告辞,顾子彧也留她二人不下,于是吩咐了下人替她们准备了两匹好马,太阳红着脸挂在天边,处在一大片云中间,云层拖着太阳不让它下坠,累得脸上泛起了红晕,两人骑着马穿行在风中,穿行在黄昏中,如同天使派来的使者,白衣垂地,长发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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