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还没等我说完,孙诗琪就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虽然婚礼只是一出假戏,可她毕竟还是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在邻里同事面前突然与陌生人上演‘婚礼’,的确有些难为她。我本以为要很费一番功夫才能说动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就连孙长顺夫妻俩都感到惊讶。
“你本来就是为了治愈我和母亲的怪病,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呢?再说了,身为梅克夫人的后裔,让柴可夫斯基了无遗憾的离开,也是责无旁贷。我完全同意这个方案,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就是了!”孙诗琪解释道。
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
“我先替柴可夫斯基谢谢你!”我说完非常郑重的面向孙诗琪鞠了一躬,随即转向孙家夫妇道:“大叔,大婶,你们真是生个了好女儿啊!我这就安排一下,咱们回头见。”说着,我从桌上收起那块雕花板,匆匆走了出去。
一出门,我就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
我的电话早就随着破冰船沉到江底了,卡和手机还是在小镇上新买的。本来我打算等休养好了再联系他的,可现在我要举行音乐会,身上留做备用的这张银行卡里已经没多少钱了,不得不向他求助。
李麻子一听是我,立刻大呼小叫的喊道:“张家小哥,我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一直关机,要是再联系不到你,我都准备给你做衣冠冢了!”
“我跟着六爷到东北办点大事。”乌苏里江一行甚为惊险,当然我也不想告诉李麻子,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随即道:“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家里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偏偏赶上这几天你不在,找上门的生意都排成队了,我也办不成,只好都压着呢。”
“哦,等我回去再说吧,你先给我打五百万过来,我有急用,卡号是……”
李麻子虽然爱财如命,更是个吝啬的铁公鸡,可对我却从来不抠门,尤其是我一本正经的说有正事要办的时候。
他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把钱打了过来。
我离开小胡同,直奔那间我常去的小酒吧。
大清早的,酒吧还没开门,可我知道那一对胖夫妻就住在这里,于是走上前去,拼命的敲着门。
“谁啊?这一大早的。”胖老板一边叫嚷着一边开了门,一见是我,很是恼火的说道:“你小子不是刚刚才两天没来吗?就急成了这个样,好好的美梦都被你搅和了。”
说完,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前走。
“大哥,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我并没有进屋,开门见山道。
“不喝酒?那你一大早的敲什么门?”胖老板有些恼怒的问道。
“我想请你组织个专场音乐会,同时祭奠一个人。”
“啥意思?”胖老板有些没听明白。
“这么说吧,我会出五十万,让你把全镇的音乐爱好者都请来,我要举行一个柴可夫斯基的专场音乐会,同时祭奠一下这位伟大的旋律大师。”
“音乐会?”胖老板这下终于听明白了:“这倒是挺新鲜的,黑石镇还从来没弄过这玩意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弄。”
“越快越好!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熟人,这事儿只能靠大哥你帮忙了。”我很是诚恳的说道。
“成!我帮你操办。”也不知道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这胖老板真把我当成了朋友,或者他也对开音乐会这事很感兴趣,总之,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把我让进屋里拿出了两瓶酒,让我先喝着,随即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着。
还别说,这家伙还真挺有本事,至少在这小镇里的人脉还很富足,不大一会儿就信心告诉我说:“成了!”
三天后,容纳一千多人的小镇大礼堂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更有不少挤在门口窗边向里边张望的。
正前方的舞台四周彩带飘扬,花团锦簇,装扮的格外艳丽,简直比过年都喜庆。
小镇上的居民自来就对音乐情有独钟,几乎每个人都是音乐爱好者,大家全都身着礼服,满眼望去都是一副既郑重而又欢喜的模样。当然了,还有几分好奇。
意气风发的胖老板,操着大嗓门发表了一通不算成功的开场白之后,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钢琴,大小提琴,手风琴,萨克斯……独奏或者合鸣。
在我的特意要求下,所有的表演曲目都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
小镇居民对于音乐的热爱,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么多的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工人,甚至还有不少孩子,竟连一点嘈杂的声音都听不到,并且非常热烈的给予了每个表演者非常热烈的掌声。
如果暂且不计表演者的水平高低、现场环境的好坏,单就观众素质来说,绝不比维也纳音乐殿堂里的绅士贵族们差!
表演最后一个节目的是孙诗琪。
她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高筒贵妇裙,笑盈盈的冲着观众施礼,随即弹奏了一曲《六月船歌》。
那音乐声就像清澈的水流一般,缓缓流淌着,跳跃着,蹦进了每个人的心窝。
台下的观众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深怕影响了这美妙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我缓缓的走上了舞台。
我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戴上了胡须和假发,装扮成了柴可夫斯基的模样。
“大家好,我是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见到大家对我的乐曲如此喜爱,我非常的开心,可今天我却要讲一个悲伤的故事……”
孙诗琪按动琴弦,弹奏起了《悲怆交响曲》。
我则用着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把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的故事又讲述了一遍。当然,特意隐去了他自杀之后,阴魂不散的环节。
随着如此伤情的音乐,又听到了这么动人的故事,台下很多人的眼角都湿润了。
当我说到最后,两个人一个服毒身亡,另一个抑郁而死的结局时,台下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反而是一片肃杀,间歇的还有不少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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