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今晚来这弹琴，也只是纾解心情，陈妈要解雇她，她也不曾努力一把让自己留下，而是听之任之，有点放纵的意思，有点听命运去安排的被动。
但现在，她想留下来。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他。
他独坐钢琴前的背影，布满了死寂，好像下一刻，他会随着死去的花渐冬的脚步，消失！
唉，女佣就女佣吧。
看她如何叱咤风云，做一个伟大的女佣吧！
他终于侧过头来，锐利的眼睛像会发光，感觉凶猛，实则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期望。
他没有开口询问是真的吗，就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那刻，她感觉他跟一个孤僻的孩子似得，明明渴望，却又不说，幸好是她，别人啊，还不一定知道他的意思。
“我说真的！”她保证地点头。
他又盯了她一会，转回头去，继续用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性子，还能更别扭一点吗？
花渐冬撇撇嘴，替他将琴房的门掩上，再偷偷摸摸地离开主屋，回她的女佣房里。
琴房里，谷子牧还在对琴而坐，眼睛微眯，里头含着危险的光。
这个女佣……到底是谁！
……
天还没亮，陈妈睡着睡着，忽然惊醒，看到床尾站了一个人影，吓得叫了起来，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小花同志送上最诚恳的微笑，几步来到床边，嘘寒问暖：“陈妈你怎么了，睡得不好吗，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呢？”
陈妈拍着胸口，希望被吓走的三魂七魄可以归位，等顺过气来后，指着花渐冬骂道：“你、你不睡觉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这不是你说我手脚不勤快嘛，所以我特意一大早赶过来伺候您，务必让您知道我其实是个多么体贴，多么勤快的人，再说了，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您就得起床了，我这是提前过来叫醒您啊，以免你迟到不是，呵呵呵……”
边说边端着水过来，恭敬地递上。
就当是面对不一样的客户好了，以前谈生意的时候，面对过各种各样的顾客，她虽然也注重形象，但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不同的客人就要有不同的态度，虽然没有这般谦卑过，但想想木木，也不是不能忍受。
陈妈接过水杯，没有喝，而是重重放在床边的桌上：“怎么，这是想留下来？”
“是啊，”花渐冬笑容诚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贵，“还请陈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做。”
“算了吧，这两天我算是看明白了，前几天你确实做得不错，可心却是不定的，看上了那个阿成，又和小雅闹翻，这两天做什么事都不对，说是伤了脑子，我看啊，是晃神了吧，一心想着你那个阿成，都无心做事了吧，像你这样的，谷家可请不起。”
她还有一点没说，这两天这个小花也不知怎么了，脾气……不太好，时不时地会跟她顶嘴，让她很没面子。
“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陈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说这话，花渐冬其实有点心虚，她哪是为爱伤神啊，她确实是不会啊，那什么阿成，她这两天见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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