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油画不太懂,但看了小陆那幅肖像,尤其他那双眼睛……当然,小陆眼里没什么内涵,”窦越清清嗓子:“但我能感受到,画家,也是海你,是能够用手的画笔,画出心里头的东西。 唉,我对我父亲的形象,其实已经模糊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八十多快入土的人,很多都记不清,所以我不求画的像,想能有一幅这样的画,可以从面看到千千万的华国的,经历了重重苦难的农民父亲。”
林海沉吟了一会儿:“说实话,我至今认为如俞妃老师这样的画家,更符合您的要求,我是说风格的差异。”
《父亲》本身也是一幅写实主义巨作。
“呵呵,我不太懂油画,我也不是想要画一幅油画,而是想要一幅你的画。”窦越笑的很温煦:“我这个人,活了八十多年,早过了听别人说什么的时候,信自己这双昏花的眼睛。小陆那幅画,还有你其它的一些作品,我也在展览看过,我很确认,我想要一幅你的作品。”
“……”林海点点头:“好。”
窦越让林海搀着,在画室里头看了一个来回,啧啧赞叹了一阵,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天,傅成驱车带着林海到天美,大家统一坐两辆大巴去。
倒不是经费有限,这活动有赞助的,学生也得交钱,而且天美也破天荒拨了一笔钱,林海第一次出去,他们也得宽裕着点,不然人家一个百亿大富翁,随便手一松超预算了,财务还不好做。
之所以是大巴呢,主要是离蓝江最近的机场也挺远,下了飞机还得安排大巴走5、6个小时,而京城这边直接去蓝江,走京云高速也8个小时出头的样子,大家索性决定从京城坐大巴直接走,十点多出发,到那边吃个晚饭,正好休息一晚,第二天进村写生。
一辆大巴是荷载45人,一共是90个位置,一辆是满的,全是学生,另外一辆坐了30个学生,剩下十来个座位,给了带队的四个专业老师,汤云华、林海、何思寒,还有孙婷,“两个老的,两个小的”——李振腾说这话的时候,被林海死亡凝视了两秒。显然他把林海算进“老的”里头了。
另外还有俩辅导员,负责处理杂事,剩下的是林海的随员傅成,对于他这个身家的人来说,没个保安是不行的,虽然他也不靠傅成的保护,不然也不能带着一个人到处跑。
当然,还有一位——准发片歌手,准知名歌星,准第一名鸟,林皇是也。
汤云华看着林海拎着一个有点年头的百鸟朝凤黄花梨架子,从车下来,然后朝车里喊了一声“出来”。
一只通身鸡油黄的鹦鹉,从车里展翅飞出来,在午的阳光下,羽毛被照的恍如金铸,几乎不能直视。
“你还带着鸟啊?”
“你的放家里了?”林海促狭一笑。
汤云华楞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跋山涉水的,别飞了。哎,这是那林皇吧?你那幅画,是不?”
“是啊。”
“哎呦,那还真是值钱了,我瞧见个新闻,说是几百千万呐,你这么带出来了?也不扯个链子什么的?”
他话说完,被俩黑溜溜的眼睛盯住了:
“宰了你!”
“宰了你!”
“杀猪的,死鬼,臭不要脸,哈妈卖批!”
汤云华:……
“咳咳,它是嘴贱,不过不飞的,飞了哪儿去找我这种好主人。”
汤云华一点也不关心了,这只贱鸟,最好让人逮走煮了。
林海拎着小黄跟汤云华一起车,坐在前头,傅成把车挺好,回来坐在他身后。林海还兴致勃勃呢,一边逗着小黄,小黄也跟他特别亲热,时不时的蹭蹭他,另一边还隔着过道跟汤云华嘚瑟。
“老汤,你看看啊,这古圣皇的传说里头,总有什么瑞兽神兽的来投奔他们,一个一个神的不得了,你想想圣皇们能拿根链子把这些东西给锁起来么?不能吧?都是一个道理,一样一样的。”
汤云华异地看着他。
什么一个道理了?什么一样一样的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啊。
你跟古圣皇有那一点想的?好吧,天赋这一点可能有点像,但别的,见过圣皇骂街么?还写本《骂人圣经》,人家老外的圣皇要是还活着,都得出来找你麻烦。
还有那只鸟,那只贱鸟,跟神兽瑞兽,有特么特么特么一毛钱关系啊!!
“嗯?老汤?这么看我干什么?”
“啊,咳咳,是啊。”汤云华一腔苦水自己咽下去了。
林海撇撇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是觉得我的鸟跟那些神兽还有点差距么?”
呵!
随你说。
“但我这鸟,也是很不同寻常的,他会唱歌。”林海嘚瑟一笑:“来,小黄,给老汤来一曲,嗯~~来一首什么呢,老汤你喜欢听什么?”
“还能点歌呢?他都会?”
林海一摇头:“基本都不会。”
恶人值+50,来自天南汤云华。
“……那随便吧。”
他一说“随便”,小黄都不等林海再说,所以林海也没能拦住他,听小黄清脆的声音响亮地唱了出来: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寂静。
何思寒和孙婷先没忍住,然后是唐城楼均这些坐在靠前的,也没忍住——哈哈哈哈。
“怎么了怎么了?”
“笑什么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短短几分钟,整一大巴全都知道了,汤云华教授被林海的鸟献歌了,可惜唱的是“猪之歌”。
林海在满车厢的爆笑里头,尴尬地和汤云华道歉:“老汤对不住啊,平时在家我们叫他随便唱个什么,他喜欢唱这个歌,结果刚才一说随便,我都没反应过来。”
汤云华如果不是跟林海关系尚好,都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他了。
但现在,也只好忍了。
玛德,出师未捷身先衰——才刚出天南,被这鸟收拾了两次。
“小何孙婷,你们看着点,我昨天没睡好,我先眯一会。”汤云华一闭眼,管它鸟朝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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