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旅途上,未来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 不停被束缚的灵魂是否会挣脱现实的枷锁,那向往的自由又会出现在哪里——
为了不让扬沙都飞进头发和衣服,每个人都带上帽子和口罩,以及护目镜。然后开始了一天最后的劳作。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是终于到达的目的地又让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些许光亮。
男的抬大设备,其实也主要是男的在干活。女的基本拿了些水和吃的。最后祁悦、白夫人、杨怡和木子把粮食供给都分好类,做好时间明细。设备看上去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组装起来也是庞大的活。什么基本的CTD(温盐深)设备、还有专门用于走航的CTD,挂在船尾,用一个小型绞车拖着、著作权归作者所有。ADCP(多普勒流速剖面仪),测量海水流速方向的设备,有固定地点测量,还有的直接装船上。船载测波设备,通常用雷达测波的比较多。测量船只周围波浪海流信息,波高方向速度等。还有那大大小小的探测类设备,什么旁扫声呐,侧扫声纳,浅地层剖面仪、CO2分析仪等等。相当于把一个小型的实验室都搬了过来。
这些专业的仪器,都是罗隐自己买来送给袁敏的,说实话,袁敏压根没有用过几次。都是罗隐每次拉着袁敏在你鄱阳湖附近科考。但是也只是附近,唯一的两次来到这个地方也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无论是为了罗隐,还是自己一直当女儿一样的从小养大的袁瑛,都要想办法搞清楚这里的奥秘。所以,袁敏这次请来的,说是助手,实质上都是国内顶尖的学者。蒋元斌是地质方面的专家,个人爱好是植物研究。虽然第一次有人把爱好和事业定的这么近,但是两者也算是相辅相成的领域。吴叶川是海洋勘探的,先不说勘探,这潜水的本是他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的。孙健是气象学家,从小跟随父母把中国的山山水水都跑了个遍,什么季节、什么地方是什么气候都了如指掌。沈文青呢,过去是袁教授的得意门生,毕业后,去国外又深造了五年。回国后,没有立马去学校当教授,而是走了好几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考察,当然,也包括这里。老邓叫他们来,纯粹是为了让他们研究,不希望这个鬼地方永远都是个迷。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在未探明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去。
大伙也都算是配合,老邓他们盗墓出生的本身就是劳碌的命,搬起东西来又快又利索。而吴叶川一行科考人员就在空地上把仪器组装好。十来个人,做起事来,由于配合的很好,没多一会,仪器就组装固定完毕。接着是搭棚子那些个琐碎事。等所有事有条不紊的结束,大家才意识到,已经又累又困的无法再动弹。四个女人一间,剩下四间十来个男人将就着分好了睡。原本就没有预备祁悦他们三个的位置,所以住宿稍微显得紧凑了点,但是也能适应。毕竟无论是考古还是盗墓,都是苦差事,这样的棚子睡觉已经是奢侈了。
大家由于旅途的劳顿,很快就都睡着了,只有袁教授,由于是第一夜,有些担心周围的情势,所以还独自留在车里守着。而白夫人拉着颜良,在另一辆车里开着天窗看星星。比起拥挤的帐篷,车里倒是更好的去处。颜良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和白夫人走的如此之近。可是在自己的记忆中,都没有跟白夫人讲话超过五句。此时此刻也一样,两人如此之近,可是只是静静的看着星星,白夫人还时不时的看着手中的罗盘,没有说一句话。而颜良也不敢多问,生怕打扰到什么,又怕破坏了什么。颜良心里知道,他喜欢现在这样,很安静很舒服。
这一夜,无比安静和寂寥。袁教授后半夜也拖不住倦怠的身体睡着了。
“爸爸,你怎么在这?”袁瑛看着袁敏的背影冷冷的说。
“袁瑛,你在哪里?”袁敏四处张望。
“我,我就在你身后——”袁敏背后一凉,猛的回头,看见脸色苍白,全身湿漉漉的袁瑛。
“你,袁瑛,你没事吧!跟爸爸回家吧!”袁敏走过去准备拉住袁瑛的手,可是袁瑛却后退了两步,示意袁敏停下。
“爸爸,你怎么在这?”依旧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问话,依旧是不变的语调。
“我,我是为了来找你和罗隐啊!”袁敏疲惫不堪的说。
“爸爸,回去吧,我回不去了——”袁瑛依旧苍白晦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回不去?那是什么意思?”袁敏走过去,本能的想抓住袁瑛的手,可是自己碰到的一瞬,袁瑛就消失了。只听见最后一句话:“回去吧——”
“小瑛!小瑛!”袁教授声嘶力竭的吼着,却被祁悦摇醒了。
“醒醒,中饭已经好了。”祁悦说着,端过来一份自热试快餐。
“中午?”袁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
“是的,中午。大家估计你做完守夜了,所以没有叫你,把剩下的工作都完成了。”祁悦把饭和水递给袁敏。“你还好吧!”祁悦看出了袁敏脸上一丝惊恐的表情。
“刚刚梦见小瑛了。”袁敏说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哦?”祁悦假装不在意,但是她心里知道,袁敏太担心小瑛了,这样下去,只会对后面的工作造成影响。
“梦见小瑛叫我回去。”袁敏顿了顿,“小瑛,小瑛在梦里像是死了一般。”袁敏控制不住的留下两行泪水。
“别被大家看到了,这样不好。你要坚强,是你把大家聚集起来带过来的,那么你也要负责把他们平安送回去!”祁悦抓住袁敏的手,”坚强起来,小瑛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找到她的。“
袁敏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看祁悦,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哎——“
袁敏坐在车里,看着湖边吃饭的人们。这个地方,罗隐带自己来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让这里变成了无人之境呢?是什么触怒了这里吗?’袁敏想不明白,也容不得自己明白。
“我们这次的供给是一个月的。但是按照现在情形,供给需要延长。”祁悦凑集了所有人,除了望着湖面发呆的袁敏。“袁教授昨晚一夜没有休息,所以现在精神比较欠佳。希望大家理解。对于每个人手中的清单上的所有物资配备,待会吴叶川会重新给大家一份新的安排。我们必须保证物资足够用到我们回去。也希望大家体谅。这里从过了界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大家前所未预的。我和袁教授之前也来过,但是也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是有什么破坏了这里原本的生态。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前,还希望大家保护好自己。每日的行动,也希望大家上报。”
“切——”
在人群中冒出的这个字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气氛。祁悦看了一眼说:“看来邓师傅有意见了,各位有异议的都可以尽管提。现在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由发言的权利。”祁悦不动声色的说着,经历过那么多过去的女人,对这些人还是了如指掌的。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想要被束缚的。独自行动,贪心不良的老邓是不会允许每日上报行程的。但是,祁悦不想让自己以后的人生带上负罪感,想要尽力而为救这些一同过来的人。所以必须要有现成章程的规范。
“为什么我们的行程要上报?之前合同上说的很明白——”老邓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说。
“之前的合同上是说在确保周围环境安全的前提下课申请自由行动。但是现在,我们无法辨别周围是否安全。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想要尽可能确保各位的安全。”祁悦不紧不慢的说。
“切!还安全呢?还没到不都死了两个人了——”老邓不屑一顾的说。
听到老邓这么一说,四周原本安静的气氛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安静一下。我也预料到,毕竟我也是了解你们这一行当的。所以请大家听我说完,在坐的只需要报告去处以及地形图,其余得到什么我们不会追究。我们现在的宗旨,只需要大家安全,并且帮助我们推进研究。我们也只是想确保在座的各位能够安全回去。”祁悦说完,看了一眼不容忽视的老邓:”如果大家不服从,可以脱离合同关系,我们会供给一定的物资,但后续事宜我们不再负责。这也是待会小吴手中合同中包含的内容。“
祁悦说完,向吴叶川点了点头。吴叶川会意了一下,把新的文件发了下去。大家这回拿在手上的文件都没有看,只是紧紧的抓在手中。“大家今天可以不用给出意见,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中午这个点,还是这里会和。”说完,祁悦继续去整理剩下的东西,准备明天的第一次试水······
灵魂的旅途上,未来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不停被束缚的灵魂是否会挣脱现实的枷锁,那向往的自由又会出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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