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牛不是说过,秦琅临行前交代的是“去附近”,甚至“保证能够在约好的时间之内赶回来”,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处的方位应该离花见楼不远才对,说不定就在露台视野所及的某个地段,在周围某栋建筑物里的可能性也很高!
要尽快把他找出来才行,否则结果如何就难说了!萧飒沓一面继续和秦琅的手机保持通话状态,一面飞快迈步到露台围栏边缘,眼观八方地从站着的位置俯视周边各种景物,用肉眼目测所有可疑之处。
东西两面情况比较复杂,多是些成排光秃秃的屋顶,每片屋顶以下容纳的食客数以百计,想要从中发现秦琅的踪迹犹如大海捞针不说,即便拥有手机中的“战斗机”,也不具备发射类似X光透过建筑物外墙直接窥探房间内部的功能。
南北两面相对单纯,南面是交道口南街,属于居民活动区域,北面则是人声鼎沸的簋街正街交道口段,树荫参差,人来人往。按照由易到难的顺序,萧飒沓首先选择人头攒动的北面进行观测,为排除肉眼视力的局限,萧飒沓索性将手机调成附带红外线搜索功能的高倍望远镜的夜视模式,朝着目标大拍特拍,直看得一旁的老牛心惊胆战。
“萧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该不会在用手里的神器寻找我们秦董吧?”老牛喘着粗气,注视着眼前这位体面少爷的武器装备和反常举止,隐隐感觉到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也担心对方因为自家主人未能及时赶回花见楼而怪罪于自己。
“咱们先别急着讨论这个,您给帮忙回忆回忆,你们秦董以往来簋街这边,除了花见楼以外,还有没有比较可心的去处?”萧飒沓头也不回地极尽搜索之能事,每每想到簋街上林林总总的多达一百四十余家商铺,就觉得脑仁儿阵阵发紧。
“不瞒萧先生说,我在秦董身边干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载他来簋街这边办事,今晚还是这些年来破天荒头一遭。”老牛非常有把握地告诉萧飒沓说,“秦董这个人,喜静不喜动,平时赋闲在家也就读读书,喝喝茶什么的,前年夫人去世后,近前更是连个可以聊天的人都没有。我总担心秦董活得太寂寞,劝他续个弦,他却反过来开导我,说找个伴儿固然好,但独处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大隐隐于市,到了他这把年纪,养生胜过养家之类的话。又说高处不胜寒,一个人住才能做到来去无牵挂,不必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身边人要挟自己,遇到祸事也不会连累家人什么的。他老人家高瞻远瞩,说的也许都对吧,可惜老牛天生是个粗人,领会不了这些话中的深意,更达不到像他那么高的境界。至于他老人家认为妻子儿女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我可理解不了,也永远学不来的。”
老牛一打开话匣子就唠叨个没完,虽然句句实情,但放在眼前秦琅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却都成了废话,没多大参考价值。在将露台北面整条美食街细致过滤一遍之后,萧飒沓迅速转战南面以低矮房屋和狭窄胡同为主的居民生活区。
原本对于秦琅深入京城老旧聚居地基本不报希望的萧飒沓,还没等调整好最佳立足点和观察角度,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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