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笑着摇摇头：“灵境长老传来讯息，我得去一趟青鸾城。 ”
闻言，瑶悦杏沉默，良久，轻轻拍拍萧瑶的手：“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萧瑶声音有些低。
瑶悦杏点点头，一旁萧峰缓缓道：“不用担心家里，有我呢。”
萧瑶笑起来：“我把娘交给你，你可不许欺负她。”
看着自家女儿，瑶悦杏终于笑起来，只是眼眶微红，眼底满是担忧与疼爱。
——
再舍不得，萧瑶终究还是走了，在第一场雪悄然停下后，坐上妄又一早备好的马车，徐徐离开青央镇。
天地间白雪皑皑，寒风凛凛。
两侧树木仿佛披上素白衣裳，路上一辆马车低调稳当地前行，留下一路印记。
时间流逝，暮色降临，风势越来越大。
马车停下，传来妄又低沉的声音：“萧姑娘，到客栈了。”
“走吧。”
简单吃过饭，萧瑶便倚在床上，奶糖噙来玉简，有白静新发的讯息，输入灵力。
玉简传出白静颇为急切的声音：“你在哪里，快来霏林山，那个人快不行了！”
萧瑶神色一凛，立马翻身下床，知会妄又一声，出了客栈立刻奔向青鸾城。
入眼一片雪白，寒风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直疼，萧瑶运起灵力罩，那些感觉瞬间消失，杏眸在夜中闪烁着凌厉。
前天，白静忽然传来讯息，说是发现一人，一言一语都与现代人极为吻合，但精神恍惚，行踪不定，是最近才出现在霏林山，被前去历练的学员发现。
想来这次是捉住了。
从她和白静相遇，二人就一直在寻找新旧实验者，萧瑶是十八号，白静是十五号，还有十六人分落各处，好不容易误打误撞抓住一个，怎么可能放过？！
几乎一路狂奔，终于在夜色中抵达霏林山，山脚下有几道人影，萧瑶眯起眼睛，缓缓撤去灵力，稳稳落在地上。
“你可算来了，他身上中了百毒，我也无能为力。”见到她，白静立刻介绍那人情况，“问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快支撑不住了。”
萧瑶一脸凝重来到那人面前，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浑身脏乱不堪地躺在地上，散发着浓烈恶臭与药味，只能感受到似有若无的气息。
萧瑶蹲下来才看清他的脸，长满脓包，眼睛还在转动，萧瑶让人扶起他，沉声道：“他还能说话和思考吗？”
白静：“应该可以的。”
当即，萧瑶拉起少年的手，手腕处赫然有一玄妙图案，只是已看不清数字，抬头对上少年木讷的视线，萧瑶开口道：“你是实验者吗？”
少年一动不动。
“听着，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话，你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回答问题，知道吗？”明珠照耀之下，萧瑶情绪抑制不住地激动。
几道目光之下，少年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但还是没有开口。
萧瑶一咬牙，索性撸起袖子将图案放在他视线中，道：“看清楚，我是十八号，我正在寻找其他实验者，如果你知道什么消息，务必告诉我！”
终于，少年回过神，一脸震惊地看着萧瑶，喉咙中隐约发出音节：“你……”
“告诉我，你是多少号？”似是想起什么，萧瑶运起灵力就往少年体内注入，但又不敢太过快速。
少年张张嘴，声音沙哑而干枯地吐出两个字：“……十九。”
杏眸陡然瞪大，不可思议地重复道：“十九？你是十九号？”
少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张口又要说什么，却脑袋一歪，身子瘫软下来。
萧瑶一愣。
一旁的白静忙探查一番，遂松口气：“只是昏过去了。”
萧瑶看着少年：“带回去吧。”
白静点点头，吩咐学员带少年回去，自己却站在原地。
萧瑶有些不解地道：“怎么了？”
半晌，听白静幽幽道：“他们还没有停止，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尽管时隔多年，但每每想起那群丧心病狂的人，白静就不寒而栗，那种痛恨从骨子里滋生，蔓延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可又明显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闻言，萧瑶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去，道：“或许只有回去，才能知道真相。”
“回去有什么意义，什么都没有了，更别说我们回不去，在高科技和超自然面前，我们都是这么弱小。”白静自嘲地笑笑，显然那位十九号少年重新唤醒了她掩藏的往事，是那么痛苦无助。
抿抿嘴唇，萧瑶走到白静身边，道：“走吧，争取救回十九号，或许他知道点什么呢。”
白静点头。
一回百灵，千手堂某小屋灯火通明，萧瑶和白静忙里忙外地准备药材，少年躺在床榻痛苦地呻吟，让人揪心。
准备好热气腾腾的药桶，白静吩咐在外等候的男学员进屋，将少年脱光扔进药桶，遂和萧瑶坐在侧面小厅，耐心等候。
少年身上内外中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萧瑶曾在书上看到的，七七八八都在少年身上呈现出来，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对一个将将十几岁的少年如此狠毒。
现代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显然是这里的人干的，萧瑶实在难以想象，少年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半夜，又给少年换了药桶，先前泡过的药桶已经乌黑一片，散发着恶臭味，再三思索下，二人决定将这桶恶水暂时封住，毕竟里面掺杂着各种毒药，需要妥善处理。
翌日一早，被提前吩咐的男学员将少年捞出药桶，换上衣裳放在床榻上，再将那药桶封住。
萧瑶和白静几乎一夜未眠，少年一出药桶，白静便观察着他的身体变化，萧瑶则背对着二人，白静说什么她便抓什么药，不多时，碗中形成一坨黑乎乎的药膏。
“好了吗？”白静问。
萧瑶点点头，闭着眼靠感觉将碗递在白静手里，遂继续背对着，睁开眼就听到白静调侃：“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害羞！”
萧瑶握拳，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十五，十五知不知道，你才是三十几当妈的人！”
白静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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