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梨花！”秀英站在院里，看着儿媳说，“你哄着妞妞吃一口，走到晚了，包子卖完了，我买了几个烧饼，还有一碗老鸡汤，快把鸡汤喝喽，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妞妞！快过来！”梨花大声喊，“快来，你奶奶给你买的好吃的！”
“啥好吃？”妞妞问，“有辣条吗？”
“比辣条好吃。”梨花笑着说，“就知道辣条、黑咸菜。”
妞妞跑到梨花面前，梨花抚摸着她的头，俯视着她说，“厨房里，你奶奶给你买的母鸡汤，走进去喝一点，外面扒屋子，到处脏兮兮地，吃喽饭上你姥姥家去玩好吗？”
“俺姥姥家不好玩！”妞妞歪着头看着母亲回答。
“算了！算了！先吃饭再说！”
母女二人进了厨房。秀英望着她娘儿俩的背影，嘱咐说，“梨花，烧饼要硬的话，你给她泡碗里，喂喂她！”
瓜似的，耷拉着脑袋，嘴憋了憋，眼角内噙着珠泪，抬起袖口抹了抹，没哭出声来。
秀英听到梨花大声说话的声音，便走了过来。还没进厨房她就说，“咋得了？没烫着吧？”没等梨花回答，她又接着说，“大声、小声，一样的说话，你费那么大劲干啥，吓着孩子喽！”
妞妞见奶奶进了屋，便扑到她怀里，‘哼唧、哼唧’地哭了起来，起初声音很小，像电量不足的收音机，后来就嚎叨大哭，哭得是鼻子一把泪两行，像个泪人似的。
“别哭了小乖乖。”秀英抱起孙女哄着说，“你妈妈嚷你了，奶奶等会做肉不给你妈妈吃，谁教她嚷俺妞妞来。”停了一下，秀英看着怀里的孙女笑着说，“妞妞听奶奶的话，不哭了。”
“咋的了？”狗剩听到妞妞的哭声，站在院子里望着厨房门问，“妞妞哭啥来？”这一问，不打紧，妞妞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打开闸门的水似的拥了出来。
“不哭了小乖乖，听奶奶的话。”秀英重复地说着，“不哭了，不哭了，听话小乖乖，奶奶带你去商店买东西去，好吧！”
“我要辣条。”妞妞泪还在眼圈内打着转，嘴里就哼唧哼唧地说，“还要酸奶。”
“行！”秀英看着怀里的孙女，笑着说，“只要妞妞不哭，要啥奶奶给买啥。”
门口的大路上由远而近传来摩托车碾压石子的喳喳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秀英听到声音抱着孙女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噜着说，“走看看是谁的车，停在了咱家门口？”
“妞妞！看舅舅给你买的啥？”玉虎大老远望着妞妞把手里的遥控飞机举得高高的，嘴里还炫耀说，“它能飞得很高很高。”玉虎抬起一只手往院内的一棵大树的树梢指了指，“能飞过那颗大树的树梢那么高。”
“奶奶！我下来！”妞妞看到舅舅手中的飞机，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她在秀英怀里挣扎着说，“我要俺舅舅给我买的飞机！”
“好！”秀英笑着说，“要你舅舅给你买的飞机。”话毕秀英把妞妞放在了地上，妞妞来到玉虎面前，伸着手，仰着脸，看着玉虎说，“舅舅，把飞机给我！”
玉虎蹲下身子把妞妞抱起，笑着问，“妞妞，舅舅交给你玩飞机好吗？”妞妞看着他点了点头。
“走！”玉虎说，“咱到外面的大路上玩去，这里地方小，飞机飞不起来。”刚走到大门外，玉虎扭转身子，看着秀英说，“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菜、肉都在车坐下面的工具箱里，没晚做饭吧！”玉虎咧嘴笑着说，“买肉我都没排队，十斤五花肉，一百块钱，白菜是人家给的，没要钱。”
“谁给的？”秀英听见说话，回头一看不知啥时间梨花站在了她的身后。“不要钱也不多要点儿？”梨花笑着说。
“就这，我还不想要来！”玉虎说，“白菜又不值钱，要了还欠他个人情，这是我都启动车该走了，他硬丢我车上的几颗。”玉虎补充说，“就是前天晚上，跟我在一起拉客的个人。”
“给就要，不要白不要！”梨花笑着说，“省钱就是赚钱。”
秀英打开工具箱一看，一个大的红色塑料袋，不用说里面是买的肉，旁边躺着四颗抱着心得大白菜，每颗也得有七、八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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