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幽儿,明天便随为师回鬼谷!”
“是!”事实上,幽儿很期待与二位师兄的碰面。盖聂与卫庄,纵与横,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幽儿惊奇地发现,鬼谷其实离忘忧谷很近,他们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鬼谷峰峦叠嶂,林木葱郁,云雾蒙蒙,神秘莫测。鬼谷子洞,洞外涓溪潺潺,水瀑飞泻,遮闭洞口,洞内则曲折蜿蜒,别有洞天。鬼谷子隐修多年,成为得道的高士。天下间有不少学子都慕名而来。可惜历代鬼谷子一生只收两名弟子,而这一代,幽儿算是个特例。
“幽儿,这是大师兄盖聂,另一位是二师兄卫庄,来见过你的二位师兄!”
“二位师兄有礼!”
“小聂、小庄,这位是你们的小师妹,幽儿!”
“师妹有礼!”、“师妹有礼!”两种声音,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盖聂,外表清冷孤傲,气质从容淡定。卫庄,霸道、阳刚、狂放,浑身充满邪气与霸气。两人皆是剑术中的佼佼者。
而盖聂对这位小师妹的出现表现地十分冷静、淡定,卫庄却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就是个小女娃而已。
“小聂、小庄,你们要好好对待小师妹,还有对外人不要透露她的身份。”否则,一旦有人知道了幽儿这个特例,慕名前来的人更会络绎不绝、或有心怀鬼胎之人对鬼谷不利。“另外,你们千万别小瞧了幽儿,这是为师对你们的忠告!”
幽儿顺利的在鬼谷住了下来,鬼谷子亲自传授她轻功、剑法。闲暇时回忘忧谷摆弄花草、与小动物为伍。与二位师兄之间的关系,只能用冷漠来形容。但幽儿觉得,比起二师兄卫庄,似乎与大师兄盖聂关系稍好一些。至少盖聂又是会冷淡地问一句‘晚膳用过了?’,而卫庄却对她从来不予理睬,幽儿也懒得理他。
冬去春来,转眼之间,又是三年过去。某日,幽儿匆匆从忘忧谷回来之时,发现矗立在练剑场的二人。幽儿立刻躲在某棵树后。
“所谓强者,就是必须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从容淡定,很明显,这是大师兄盖聂的声音。
“如果不把人都踩在脚下,他又怎会抬头看你,承认你是强者?”
“小庄,这就是你唯一的生存之道?”
“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
“你我虽是同门,却必须争个你死我活,这也是天性?”
“这是鬼谷修炼最强者的门规,历代相传,每一代都是纵横天下的霸者,纵横天下,这难道不正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吗?”
“然而,被这样的门规所驱使着的我们,就可以算是强者了吗!?”
“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幽儿没有听完便离开了,因为她发现二位师兄早已发现了她,只是并未戳穿。再偷听下去,也非君子所为。不过,说起来,她也不是什么君子啊,她只是个。。。小女。。。额。。。小女娃!
“师傅!”幽儿发现鬼谷子正仰望无尽地天空,眼神好似目空一切。
“幽儿,过来!”
“师傅唤幽儿来所为何事!?”
“近了,越来越近了!”
师傅说的莫非是。。。指定下任鬼谷继任者的日子吗?
“幽儿,”鬼谷子递给她一个精致的锦囊,“将此物收好!”
“这里面。。。藏着什么?”幽儿好奇地望着手中的锦囊。
“答应为师,日后为师若有不测,带着此锦囊还有你的玉笛、白绫速速离开回忘忧谷,你二位师兄皆不知道忘忧谷的具体方位,那里很安全。但是你需得满十八岁方可出谷,你出谷之日便是打开锦囊之时!”
“师傅。。。”难道师傅已经算出自己不久将会遭遇不测吗?“你不会死的。。。!”师傅是迄今为止待她最好的人。
“好幽儿,为师说的都记住了吗!?”
“徒儿。。。谨记!”
“还有,忘忧谷的屋中有一条暗道通向后山,后山建有一间秘密书阁。为师知你是个博览群书的孩子,忘忧谷的书卷你早已习完,可随时去那儿翻阅。”
“多谢师傅,其实徒儿早已知道那条暗道,只是怕师傅怪罪,所以都是偷偷去看书的!”
幽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只是没想到,这是师徒间最后的对话。
一连几日,不知为何,幽儿都没有见到师傅,隐隐约约间,似乎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幽儿漫无目的地走着,发现了在林中舞剑的二师兄。对了,明日便是决斗之期,也是师傅指定下任鬼谷子继承者之日。
果然,二师兄卫庄的剑术霸道、狂放,气势惊人、无坚不摧。
“师妹打算偷看到何时?”
“呵呵!”躲在树后的幽儿缓缓地挪出步子。“卫师兄好剑法,不过依幽儿之见,卫师兄刚才舞的可是百步飞剑呢,师傅只传授给了盖师兄,不知师兄是从何习得?”幽儿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卫庄,她已知晓他是偷学来的。
“小师妹是打算去告状吗?不过。。。”转眼之前,卫庄已经来到女孩面前,手中的剑凌厉地指向她,“在告状之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卫师兄不会杀幽儿的!”女孩镇定自若地说道。
“何以见得?”
“因为幽儿根本没打算去告状啊!况且,就算师傅知道了前来兴师问罪,卫师兄也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没错!”剑刃缓缓从幽儿眼前移开。但是,这女娃究竟是何身份,究竟经历了什么,年仅6岁,面对指向自己的剑竟能如此坦然。
良久,卫庄突然又说了一句,“幽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从今以后跟随我;第二个选择,立刻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虾米?她没听错吧!“卫师兄,我不会成为挡住你去路的人。”
“也许。。。现在不会,但总有一天,你会!”
“我答应过师傅,十八岁以前不会出谷!”
“或许幽儿答应的那个人,立刻。。。便会死于非命!”
“卫师兄想要做什么!?”
“幽儿以为呢!?”
“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没有!”
“可否等幽儿满十八岁出谷以后再回答卫师兄呢?”
“难道幽儿还以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没有!”幽儿摇摇头,“不过,至少卫师兄现在不想杀我,不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十二年后,我会回来接你,别忘记你的承诺!”合上剑鞘,卫庄转身离开。
翌日,忽然传出了鬼谷子的死讯。
“盖师兄,发生何事?”
“师妹,师傅昨晚已逝,死于百步飞剑之下!”
“什么?”百步飞剑?盖师兄定不会如此做的,莫非是。。。!?泪水缓缓地流下来,幽儿知道暴风雨迟早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师妹,此地已不安全,尽快离开这里。”
“盖师兄,那你呢?”
“我亦会尽快离开!”
“盖师兄,保重,后会有期!”向盖聂告别完,幽儿快速地跃上树梢,以最快的轻功离开鬼谷。对不起,师傅,徒儿不孝,不能见您最后一面,您老人家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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