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回市局一看取了银行查询单，向工商银行驶去。
车上，杜云明有些兴奋，不停地说东道西。马哲一言不发地开车。
杜云明问：“马仔，玩什么深沉哪？是不是怕李志诚知道你帮我查这事给你小鞋穿？”
马哲道：“小鞋早穿上了，还怕多一双？云明我想求你点事。”马哲把车停在道边，对杜云明讲了宋小庆找他的经过。
杜云明听得汗都下来了：“马仔，你是咋想的？这是严重违纪行为。这事要是漏了，你肯定受处分。不行，听哥的，赶快到宋家把钱取回来交到局里。”
马哲道：“挨处分我认了，大不了扒皮，警察不干了。云明你想想，这钱是宋宝贵用命换的，他家现在就这娘俩了，老的老小的小，钱收了他们日子还能过吗？咱们可不能把人往绝路上赶呐！云明你就当压根不知道这事。你放心，如果出事我扛着。”
杜云明问：“求我的就是这事儿？”
马哲道：“对。我们一旦找到送钱的人，这事就瞒不住了。能不能这样，咱们只通过他老葛，别的事不问？”
杜云明道：“那要是找到老葛，笔录咋做？”
马哲道：“到时候我教宋家老小一套说词，保证事给你证下来，钱还收不到。这总行了吧？”
杜云明道：“马仔，你他妈真疯了，犯得着吗？不行，太冒险了。”
杜云明合上眼睛，把头仰在车座靠背上想了一会。突然他一拍大腿：“我有办法了。宋宝贵的母亲现在闹得很厉害，一是要求查明她儿子自杀真相，二是要求经济赔偿，给宋小庆留笔钱。这样吧，如果查出送钱的人，这钱应该收到局里对吧？可以让吴局做工作，先上交财政局，再以维稳经费的名义要回来赔给宋家祖孙。这么空转一下子，钱就合法了，你也不用担心挨收拾了。这招够绝的吧？”
马哲想了想：“老吴能同意吗”
杜云明道：“没问题呀！这事搞得吴局很头痛。老吴倒想通过经济补偿的方式平息上访，问题是钱没地方出。这笔钱不用市财政出，也不用局里掏。老吴要知道这事得乐死。”
马哲看着杜云明道：“云明，这事要是办成了，我请你吃饭。”
杜云明道：“跟你有屁关系，我是可怜这娘俩。说实在的我挺敬佩宋老太太，一方面儿子死了生活没着落向局里要赔偿，另一方面放着这么一大笔钱不要非交出去。真还有点穷志气。”
杜云明和马哲通过银行找到了持卡人姓名。他俩乐了，这人他们都认识。马哲取出手机拨了个号：“黑子，在哪呢？”
不到十分钟，这个叫黑子的就来到马哲他们呆的地方。马哲按下车窗玻璃道：“上来，问你点事。”
杜云明把来意说了。黑子道：“两位大哥，这事你们不找我，我还想跟你们汇报呢。这几天我都紧张死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总爱犯点小事吗？三天两头进看守所，时间一长跟葛教混熟了。当然我也没少孝敬他。他有啥事也让我跑腿，对我还挺信任。那天我正吃晚饭，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买个小手提箱去找他。我就在附近的小商场买了一个赶过去。上了老葛的车，他说有事让我办。老葛拿出一个纸壳箱子，里面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票。他把钱放进我带去的手提箱，给我了个地址，就是自杀那个宋宝贵家。他让我对宋家人说这箱钱是宋宝贵让我捎的，还说宋宝贵想妈了，要给家打电话。完后让我在宋家等他电话。我按他说的办了。后来我听说宋宝贵自杀了，老葛也失踪了，就知道要坏事。这不，你们就找来了。”
“跟你一起去的人是谁？”杜云明问。
“是我的一个朋友”，小黑笑了一声，“在社会上混长了总得长心眼。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拉了个哥们跟着。不光是为了壮胆，也是作个见证。这么大一笔钱，别到时候说我吞了。”
“那天老葛打的不是你的手机号吧？”马哲问，他曾经试着拨过这个号，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黑子答道：“是我另外一个号，街上买的平时不用。宋宝贵出事后我把那张卡废了。”
马哲问道：“箱子里有多少钱宋宝贵知道吗？”
“知道，宋老太太电话里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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