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别的人来,不知那个子龙还来不来?
小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以往都是别人等我,而今是我等别人,我是不是怕他了?”
今井道:“不是。”
小野道:“今天我却已等了他们半个多时辰。”
今井道:“是。”
小野道:“他敢来吗?”
今井道:“现在他没来,可能就不来了呗。”
小野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他耍我,会死得很惨的。”
没有人会认为他这句话是在说笑。
今井道:“是的,他该死!以后,他也决不会再有机会让你等了。”
小野道:“那是以后的事!”
今井道:“现在他还不能死?”
小野道:“不能。”
今井道:“为什么?他可是一头倔驴哪!”
小野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累了,他仿佛已觉得说的话太多、太累。他打心底瞧不起今井,因为今天的尴尬,都是他自找的。
他甚至连听都不愿多听。所以他不开口,别人也都闭上了嘴。
屋子里浮动着一阵淡淡的茶香,外面也安静得很,对面的天香楼虽然坐满了人,却连一句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不知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刚换上的新茶被他倒掉了,小井急忙提起茶壶又给他倒满。突然楼梯子响了,一个蓝布短衫的伙计,垂着头,捧着四色糕点走了进来。
小野皱眉道:“出去。”
这伙计居然没有出去:“小人是来上糕点的。”
小野怒道:“谁叫你现在上糕点的?我的朋友还没有来。”
伙计忽然笑了笑,淡淡道:“那位客人,只怕不会来了。”
小野疲乏而无神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种比刀锋还锐利的光,盯在他脸上。
这伙计憨厚的脸,笑容很亲切,眼角虽已有了些皱纹,但一双眼睛却还是透澈明亮,带着种阅人无数的狡猾。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正是那种心肠很软,脾气很好,而且一定很喜欢朋友和孩子的人,是一个和事老,老好人。
女人若是嫁给了这种男人,是决不会吃亏,也不会后悔的;男人若是交了这种人,是决不会担心被阴损的。
小野盯着他,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遭:“你说他们不会来了?”
这伙计点点头:“决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这伙计没有回答,却将手里捧的糕点盒,轻轻地放到桌上,慢慢地掀起了盖子。
小野的瞳孔突然收缩,嘴角忽然露出种奇特的微笑,缓缓道:“这是什么?”
伙计也在微笑:“这是一道很别致的糕点,不但是很别致的,而且是很名贵的,若不是你的朋友提前预订了,只怕有钱也没有处买去。”
小野居然同意了他的话:“太夸张了点吧。”
盖子已经掀开了,众人离开瞪大了眼睛,这些糕点却吃不得,盘里装的既不是豆沙糕,也不是桃酥、开口笑,而是三只血淋淋的人耳朵。
三只令人作呕的人耳朵。
三只人耳朵整整齐齐地摆在青花瓷盘里:一只大耳朵,两只小耳朵;大的血肉模糊,似乎刚刚割下,而小的则面目全非,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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