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说的是真话,想了一想也弄不明白,便烦恼地“嘿”了一声,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
一时,宁茨也放下了碗筷。吕瑛起身收拾,端起碟子碗筷,去厨房里洗刷去了。
宁茨与子龙玩耍了一会儿,待吕瑛收拾好厨房,便早早地睡了,虽然同床而睡,但吕瑛依然背对着他,没有丝毫的暗示,想到她当年在船舱里斗劫匪的情形,不禁暗暗叹口气,心中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自行熄灭了。
吕瑛还和往常一样,一大早,照例起来做早饭。对于宁茨半夜离去,她是知道的,却装着睡着了,却不加拦阻,也没有抱怨。经历了许多磨难以后,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些年的磨炼,她已经变得很坚强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毫无主见的少妇了。她想:“孩子已经渐渐地懂事了,宁茨早些离去也好,免得孩子日后过于依赖于他。再过几年,待孩子军校毕业,到那时他也长大了,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让他祭拜他的爹爹。由此看来,与宁次分手是迟早的事。再说,我也不能长久地霸占着他呀,那样对他也是不公平的,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以及完全属于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而我,只能把身体交给他,心却早已给了亡夫。人啊,不可以太自私了。”她躺在床上,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看看窗外已经大亮,反正睡不着,便索性爬起来做饭。
做好早饭,吕瑛站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喊道:“子龙,该起来吃饭啦。”一时兴起,便练了一趟拳脚,还不见子龙起来,又喊道:“子龙,起啦。”不见儿子答应,以为他还在熟睡,便走进屋去,来到他床前,见他仍然闭着双眼,便轻轻地推推他,说道:“子龙,还没睡醒吗?该起来啦。”
子龙虽然闭着眼,却没有睡着,准确地说他是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就是不想起来。待妈妈推他时,方才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瞪视着天花板出神。
吕瑛见状吃惊不小,急忙摸摸他的头,焦急地问他:“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子龙依然没有言语,神情近乎呆滞。
吕瑛道:“说话呀,儿子,你这是怎么啦?可急死妈妈啦。”说到这里时,想起几年来的艰辛,一时控制不住,竟然流下泪来。
子龙忽然爬起来,大声嚷道:“他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住他?”
吕瑛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留他做什么呢?快起来吧。”
子龙道:“你骗人!你骗人!我知道,他是不想要我们啦。”
吕瑛摸着儿子的头,安慰他道:“傻孩子,你怎么尽说傻话?他只不过太忙了,等他有了闲空,自然就会回来看我们的。”
子龙依然嚷道:“骗人!我不信,我不信!”用手捂着耳朵。
吕瑛觉得儿子还小,不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可是又实在没有办法,实在没有恰当的语言向儿子解释,只有黯然伤神,心里默念:“儿子,等你长大了,我自会告诉你真相的。可是,眼下却不行,你还小啊,经不住事的。”
吕瑛正感到为难,忽听有人叫门,对子龙说道:“不可闹了,快起来吧。”便出去开门,却是义熊和禾子。
义熊道:“阿姨,子龙呢?”
吕瑛向屋里看看,道:“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呢。”
禾子喊道:“子龙哥哥。”
义熊喊道:“子龙,我是义熊。”
子龙听得义熊和禾子喊他,应道:“来啦。”急忙穿好衣服,撒拉着鞋跑出屋去,冲义熊说道:“这大老早的,找我什么事呀?”
义熊笑嘻嘻地望着他,却不说话。
子龙会意,上前拉住义熊和禾子,道:“走吧,咱们玩去。”
吕瑛忙说:“吃了饭,再去玩。”
子龙道:“妈妈,我不饿。”
吕瑛道:“咋能不饿呢?等吃过饭再去玩。”眼见儿子与义熊禾子跑去,无可奈何地埋怨道:“唉!这孩子,心越来越野啦。”
子龙听得母亲埋怨,没有说话,拉着义熊与禾子,向村外飞快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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