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坊免过一劫,楼月顺利成为染坊的东家。不过她只对染布感兴趣,东家什么的,她不感兴趣也不懂,便交给了云伯,自己闲来无事便去采一些染料,或是到染坊捣捣乱。
为着她外表端庄内心活泼,云伯不知伤了多少脑筋。可日子久了,倒觉得这样的孩子很可爱。
坊里人都觉得楼月只会捣乱,对染布一窍不通,运气好得了个染坊玩玩而已,根本没有能力管理接管云裳坊。
云伯却不以为然,相反是认为他们都没看到她的手艺。不说楼月对顾客适合颜色的感知,就是那认真染出来的布,哪一匹不是被抢着卖?!
后来云伯仔细看过她染的布料,纯色布匹颜色均匀,花色布匹颜色自然,浸在水中几日毫不掉色,若是真一点本事都没有,断然染不出这样的效果。
“云伯!快来看看这批布染的可好!”楼月费劲的将刚染好的布匹搭到架子上晾晒,身边的人想要帮忙,被她婉言谢绝了。她不喜欢别人别人帮忙,这是义父教导她的,说是要了人家的恩惠,就得还,还恩情是很麻烦的事,所以还是自力更生罢!
可如果她义父这时候在此,可能会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很不称职,居然忘了告诉她,他所说的不能接受的恩惠,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
云伯眼见着好好的一匹布就要落地了,忙让一旁的云诺搭把手,湿漉漉的布匹在云诺的帮助下甩过一个弧度,安安全全的晾上了架子,顺带甩下来的染水溅到楼月和云诺的脸上,逗得前者哈哈大笑:“哈哈,云诺,叫你别帮忙了,看你一脸染料,快去洗洗,我的染料一干可就难洗掉了!”
一听难洗掉,云诺抹着全是水的脸颊就往井边跑,让人打了盆干净水,一股脑扑到盆内洗脸。
楼月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比无慕受到她迫害时要滑稽,一时没忍住,笑的肚子抽抽:“哈哈哈,云、云诺!你快别洗了!哎哟,我笑的肚子都疼了!这就上当了,以后岂不是要笑死我啊!哈哈哈……”
云伯和院子里其他人也不禁好笑起来,云诺是云伯的儿子,跟着父亲学手艺学经营也算是机灵,今儿个到被一小丫头调戏了,致使众人都不敢惹上楼月,生怕下个被耍的就是自己。
云诺抬起湿哒哒的脸,染水洗掉了,可又染上了一层自然的红晕。他气急败坏的瞪了楼月一眼,冲出门去。
云伯笑哈哈道:“看看,看看,连云诺都被欺负了,你们可得长点儿心眼,小心哪天被这丫头耍的团团转!”
院子里的云诺也笑着应承,娱乐完了也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云伯,是云诺太笨了好不好,我说什么他就信了!”楼月不服气的跺跺脚。
“哈哈哈,要不是你这丫头外表这么端庄,诺儿怎会被你骗到?”
“嗯?只是外表端庄?”她一下失落起来,“义父说的果然没错,性格是那个样子,怎么学都是无用的。”
“怎么了?”云伯以为自己的话伤了她的自尊,“云伯开玩笑的,看你性格活泼,不会这么在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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