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声错愕,一声是呼延晟的,一声是刚换完衣服的无慕的。前者慌了神立马说要去追月儿回来,后者到表情淡淡的盯着白衣人。
不出无慕所料,白衣人果然很淡定的拉着呼延晟,但不让追的理由倒不是自己所想的月儿走不出西域,而是:“小丫头长大了,姑娘家做事,你个大男人搀和什么。”
无慕拧了拧眉,坐下不语。
将着急表露在外的只有呼延晟,他像是锅上的蚂蚁窜来窜去:“公子,我说你是不是太狠心了点,难道你忘了九年前你带月儿去中原,她孤身一人置于尸横遍野的战场?!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从未说过,可没没梦魇昼夜不眠你是知道的!中原不适合月儿!”
无慕挑了挑眉,睇了一眼白衣人,若有所思。
白衣人抿唇,缄默了一会儿,起身向屋外走去:“本公子既然放心月儿只身一人去中原,便自有这么做的道理。”九年前的事是他欠月儿一个说法,自从那次以后,他也暗暗发誓会好好保护她。不过月儿去中原的决心,真的不是他能阻挡得了的!有些事就像大禹治水,“堵”未必好过“疏”。
是夜,吃过晚饭后,无慕躺在骆驼上数星星,远远就能感觉的到他的沉闷。
月儿是那么害怕中原,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呢……
这个问题从白天就开始一直困扰着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但又不想去问那个怪物。唉……真是头痛!
“无慕,”冷不丁一声,吓得无慕差点从骆驼上摔下来,白衣人把玩着手中的上古寒玉笛问道,“本公子在天山找到几种稀有药材,你是愿意讨教如何用药呢,还是愿意问我月儿的事情呢?”
一听到药材,无慕立马来了劲,鱼打挺似的做起来:“真的?”
“还以为你心思全用在他处了,看来是我想多了。”话有深意,白衣人躺在窗边的长榻上瞅了一眼无慕,浅笑摇头。
无慕不接话,只问药材用药之类的。
“此次带回的药材,兴许帮得上你。不过若你并未全心全意对待我的东西,我也没必要倾心授予。”
夜晚有些冷,无慕拢衣咳嗽了几声,坚定的望着他:“徒儿明白。”
“徒儿……”白衣人有些错愕,愣了许久又浅笑摇头,这小子是有多久没这么有礼貌过了……
同一时间,天幕暗蓝,皓月悬空。大漠中一少女骑着骆驼兴奋而激动,就连冰凉的月光也温暖起来。
楼月轻轻哼着歌谣,从怀里掏出那支檀木簪,面纱下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盈哥哥,月儿来找你了!
也是同一时间,长安城未央宫椒房殿内,正挑灯夜读的少年打了个喷嚏,他拢了拢披风,打开案几上的一个锦盒,一块雪白的帕子牵动了他的神思。
七月,晚风温润中带着热气,拿着绢帕走出殿外,宫灯照的椒房殿辉煌金碧,他抬头望月,握着绢帕放在心房上。
月儿,你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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