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涣散,恍惚中,他听到有人问他的名字,有人替他包扎伤口,有人拭去他脸上的尘土……
那时他们的初遇,一个纯稚,一个沉稳;一个笑靥如花,一个面如死灰;一个干净出尘,一个狼狈不堪。
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她记住他的儒雅冷漠,闯入了他平静的心湖。
也只是抬眸一眼,他记住了那双澄澈的湖蓝色眸子,至死不忘。
很多年后,他们还会有这样的相遇,只是不同境况,彼此带着不同情感而已……
那日,刘盈因长途奔波而昏死过去,在楚军快要追来之际,刘邦催促着夏侯婴驾车快走,呼延晟嫌恶的白了刘邦一眼,驱动马车驶过,车上两人顺势拎起地上的三个孩子扔进车内,将刘邦所驾的马车远远甩在其后。
一路颠簸后,马车停在一出较为隐蔽的地方。白衣男子下车看了看天色,示意呼延晟去找些柴火。
车内,楼月细心的为刘乐清理伤口,再用布条一圈又一圈缠着后者纤细的胳膊,直到胳膊臃肿的活动不便了才满意的打了个结。
刚在四周布置好埋伏的义父掀帘而入,看着楼月的杰作,是又好气又好笑:“死丫头,你要是在不好好学义父教你的东西,仔细我将你跟呼延晟一起扔到天山!”
“月儿以后一定好好学嘛!干嘛动不动都要将我扔去天山!还有,这关呼延叔叔什么事嘛!”楼月不满意的堵着小嘴,“义父就只会欺负月儿和呼延叔叔,有本事去欺负无慕呀!”
“你这丫头皮痒是不是啊!”他挥了挥手中的寒玉笛,楼月立马捂住嘴怪怪的拆去刘乐胳膊上的白布条,交给义父处理。
刘乐一时不知所措,以为楼月受了委屈,忙道:“不要紧不要紧,这样包扎也可以的!”
“哪里可以了!莫要为这丫头开脱,被她这么瞎折腾,小伤也会被搞成大伤!”语气中有责罚也有宠溺,楼月在一边偷笑,刘乐这才知道是两人的笑言,尴尬的低下头红了半面脸。
从上车到现在一动不动的刘盈突然起身,一语不发的下车,刘乐想去拉他,男子一边淡然的帮她包扎,一边不冷不热道:“我在四周撒了毒粉,一旦有人靠近,不死也残,你如果还想要见你母亲,就乖乖呆在车内。”
刘盈扶着马车,一只脚正要踏出,听了他的话,木然的眸子闪过亮光,回身急促问他:“先生知道刘盈母亲在哪里?!”
车内三个孩子直勾勾的望男子,只是神色不同,楼月是疑惑——义父认识这两个人?另两位是迫切——母亲到底在哪儿?可安好?
男子又淡然瞟了刘盈一眼:“乖乖呆在车内。”
不知是敬畏他的气宇,还是想从其口中得到母亲的消息,一向执拗的刘盈竟乖乖的退回座位上,目色淡淡的盯着包裹着自己小手的雪白绢帕。
“乐儿姐姐,为什么盈哥哥老不理月儿呢?是不喜欢月儿吗?”途中她已从刘乐那里知道这个木头似的男孩的名字,刘乐说刘盈面对陌生人很腼腆,可她觉得刘盈表现出的不象羞涩,而是疏远,就像她逗雪驼时,它从不理她一样。额……怎么又将他比作动物了?哼!都怪义父鲜少让她与人接触,好朋友都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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