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莫名其妙的诡异电话让在这个在炎热夏季迷茫的我不再浮躁,在电话的那一头年轻女人提到有关于夜郎古国那颗神秘的避尘珠之母后,本来为事业前途一筹莫展的我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关于夜郎古国这个课题足足花费了我整个大学的时光,我曾经很幼稚地想凭借打开夜郎的秘密,哪怕是能够从收集的古代文献和民间传说中找到某个国君的墓葬或者是这个国度留下的遗迹,这样在考古学界或许还能找到属于我的一席之地。为了毕业后的工作问题我的确是把探寻夜郎古国当成了生活的重心,在这短短的四年时间里我利用假期时间走访了大半个中国,就算是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但是不管自己是多么地加倍努力都还是不能突破那些考古老学究所总结的结论。
如今对于这个课题我都持有放弃的心态,毕竟那些在考古学界具有权威性的学者也只能揭秘到这个地步,我这个俗话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又怎么能够超越那些已定的结论呢。不料上天的眷顾竟让我有缘得知夜郎古国国宝避尘珠难得重见天日,这岂不是能够让考古学界振聋发聩的事情,而且第一当事人会是我,简直是比天上掉馅饼来的都爽快。
我也曾经想过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局,对方可能是利用这个我对夜郎研究如痴如醉的心理来达到他们什么真实的目的,一切后果都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但是我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爽快赴约。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假如真的错过了那么可就后悔莫及了,而且北京西城这么繁华的地带即使对方有什么目的也不会对生命构成威胁吧。
我按照电话中所提的信息来到位于西直门外的老羊汤馆,恰好是中午,馆子虽然不太但是来这里就餐的人倒是不少,一碗碗香喷喷的羊汤在客人的招呼下从厨房里面被端出。我环顾着屋子里那些嘈杂就餐的人群,看得出每个人都是来这里以吃饭为目的的,而且大多数人都是男人再就是中年妇女,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吃这些东西。可是电话中对方也不过是和我同龄的女人,再说既然是找我谈论事情又怎么会选择这么嘈杂就连说话都费劲的餐厅呢。
就在我站在门口迟疑的时候老羊汤馆的老板笑嘻嘻地走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靠近窗户的桌子说:“欢迎光临,您是一个人吗?吃点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个人的,看来她说的不是这个地方,我去别处看看。”
正当我迈出门时老羊汤馆的老板扔掉擦桌子的抹布拉住我的衣袖,我诧异地回过头看着那只满是油脂的手在我的衬衫上印上两个指印,心中大是不悦,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那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板说:“你找的人就在我这里,跟我来吧,他们等你很长时间了。”
然后他从后面喊过一个小伙计来招呼客人,自己带着我从小门走向老羊汤馆的后院。我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人群嘈杂的餐厅,穿过小门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中潮湿阴晦,黝黑烟熏的红砖墙壁上安装着几盏被铁丝网包裹起来的壁灯,昏黄的灯光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的气氛。过道中的气味更是无法形容,不知道是什么堆放的杂物发出的腐朽味道,还有不少血臭掺杂着羊身上独有的疝气味,几种不能忍受的气体混合到一起直让我不断反胃。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老板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这很有点像是电影中描绘的黑店场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我说老板,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老板还是走在前面头也没有回阴沉沉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心里开始不断地打起鼓,北京是首都,这么繁华的城市里又怎么会有图人性命的黑店呢,况且我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在校学生能有什么油水,我也不敢再继续问,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又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便走到了过道的尽头,尽头是一道锈迹斑驳的反锁着的铁门,老板紧贴着铁门咳嗽了一声门变被哗啦啦地拉开来。
铁门后面便是白天,我跟在老板的后面像是经历过不见天日的地下甬道,回过头去再去看阴森森的过道身体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走出过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被彩钢板遮起来形成的工作作坊,角落里还有六七只被圈养起来的山羊。院子里面摆放着两个铁架子,架子上挂着肉钩子,有的肉钩子上挂着被剥了皮的山羊,还不时滴着残留的血水。这无疑是一个隐藏在城市深处的屠宰场,石灰磨成的地面上血渍斑斑,空气里还有着浓郁的血腥分子。
院子里还有几个穿着皮革围裙的屠夫,带着沾满鲜血的胶皮手套正在残忍地剥皮开膛,把那些血淋淋的内脏掏出放在塑料桶里,每往桶里扔进一些东西都会泛起大大的血泡。其中一个满身沾着鲜血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手持着锋利的短刀从羊圈里轻而易举地便提出一只成年的山羊,然后狠狠地把山羊给按在地上,那只看着同类被逐一宰杀的山羊绝望地发出一阵悲鸣,死亡在这里被惊心动魄地无情上演着。
我看不了这种血腥的场景,便再次去追问老板:“老板,你带我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选在这种地方来见面啊?”
老板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止住了脚步看看那些干着血腥工作的人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说:“你怎么那么多的话啊,我不是说了吗,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眼睛地余光看着那个络腮胡子屠夫把发着寒光的短刀整根没入那只被按在地上的山羊脖颈里面,他在完成这一系列屠杀过程中竟然用特别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嘴角还流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别说有多诡异。最后拔出时刀面完全被血浆覆盖染红,一瞬间喷涌出的血溅得他满身都是,血便顺着伤口流满了山羊的身体下面,白色的毛都成了鲜红色。最后那只山羊两只后腿连续抽搐了几下便瘫软到那里不动了,痛苦到无表情就死了,羊圈里其中几只羊都蜷缩到角落里全身抖瑟起来,还不时对着天空鸣叫几声。
“老板,我的手机,手机落在车里啦,我先去拿一下手机吧!”我全身也是一阵激灵,颤动着声音说,目光却还没有从那只已经死亡的山羊身上移开。
老板带着很不耐烦的口气说:“你怎么那么多的事啊!不就是带你去见个人吗,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还去拿什么手机啊!”
我本来还是要说些什么的,只见那个络腮胡子屠夫在确定山羊的血差不多已经放干净了之后那些还在滴着血的刀子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还不如那个,就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羊安静!”
我顺着他的手指再次看到那只已经死亡的山羊,它瞪大的眼睛恰好和我的目光交错到一起,甜腻的血腥味道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和每一个活跃的细胞。络腮胡子屠夫还在我的眼前摆弄着他手中的刀具,只见他把刀子递到嘴边伸出舌头从刀柄到刀尖舔了一下,刀子随即又发出明晃晃的寒光,他很享受似得品尝着还带有体温的鲜血。这一切看的我直咧嘴,他看着我已经快被吓破胆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和牙缝里还残留着血迹,面对这样一帮茹毛饮血形同行尸走肉的屠夫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即将见到千年古宝避尘珠的兴奋心情,完全被恐惧和安危所占据,我开始为自己不加以思索就被莫名的电话欺骗到此处而后悔。这里简直就是地狱,这些人就是惨无人道的小鬼,看来我的确是进到了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黑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好莱坞电影“人皮客栈”,那些满是鲜血的墙壁和地板,把人折腾得血淋淋的工具,逃出地狱般的屋子就是把人整个虐成血肉模糊的样子还难逃一死。
这时候电影中的场景不断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此我的双腿都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要受到一丝惊吓我敢肯定自己马上就会瘫软到地上任人宰割。我知道再怎么想也是无济于事,开始观摩四周围的情况,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暂时防身的器具,但是看着院子里这些壮汉之后我彻底地绝望了。
络腮胡子附在老板的耳根子窃窃私语,他们应该是回族,因为说的那些方言我就连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他们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用回语交谈着,还不时侧过头来看看我,像是在讨论该用什么方式对待我。我定定神趁他们不注意便想夺门而出,那个连着过道的大铁门还没有关上,只要我跑到餐厅里面那就会得救了。
想着我迅速转过身体便向大铁门跑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身后络腮胡子用回族语言大喊了一声,门口的两个人嘭地一声便重重地关上了大铁门,由于力气过大都震下来不少的锈迹,也不知道是铁锈还是已经干涸发给的血迹。他们两个人关上门之后便用身体挡着大铁门,表情凶恶地注视着我。
我想这回完了,想跑都跑不掉了,就在这都不知道是哪的地方连喊救命都不会有人听得到。我转过身来看向老板和络腮胡子,老板掐着腰原地不动诡异地微笑着,怎么看都透着一丝邪恶,络腮胡子则摆弄着刀子向我一步步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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