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民间流传的鬼打洞,墙角位置埋葬着的亡灵爬出来索人性命了。我奋力地反抗还是摆脱不了被拉入深洞的结局,那只手将我拽入洞穴里就松开了我的脚踝,虽然洞口狭小的只能容一个人进入,但是完全掉入洞穴里还是可以感觉到里面宽阔的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使得这个空间仿佛不复存在,眼睛在这里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刚才一急之下把把蜡烛和火折子都遗留在了外面,没有任何光线的环境里只能默默地等待死亡的眷顾。我坐在地上,这里的空气是相当的潮湿,附近的土层里肯定有一条地下河流通过。第六感觉告诉我刚刚哪个将我拽入洞穴里的东西就站在我背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气息。鬼是没有呼吸的,而背后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居然会呼吸,说明其不是鬼魅之类的东西,难道又是什么罕见的凶猛怪兽生存在地下某个区域,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从土里爬出来捕捉活物?不管背后是什么东西,先主动采取攻击,轮起锋利的洛阳铲先削下它一块肉来再说。
想到这里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洛阳铲便向后盲目地猛烈一击,不料却打了一个空,洛阳铲铲头重重地打在石壁上发出闪亮的火光,震的手掌虎口都生疼。“别打,别打,是我!”黑暗中传来陈风的声音,随后燃起刺眼的烛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突然出现的亮光闪的白茫茫一片,短时间内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渐渐视线恢复了正常,眼见陈风正在点燃挂在墙壁上的油灯,我走到陈风跟前对着他后腰狠狠地捶了一下发泄着牢骚:“陈风,**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躲在这里面,要不是我手里的洛阳铲打偏了,我敢确定你的脑袋被削掉了半截。”
”你还说呢,是我感到头顶有东西重重拍下来躲的快,不然我还真是命丧你手了。“陈风从地上拾起两根简易的火把粘满了灯油点燃说,”我刚刚在上面不知道触碰到哪里的机关了,突然就一角踩空掉到这个洞里,由于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就直接把你给拽了下来。”
我仔细看了看塌陷下来的泥土说:”看来并不是你开启了什么隐藏的机关,而是这块的土层因为常年的潮湿而松软脱落,由于你踩到上面地板无法承受你的重力而塌陷下来,反过来说如果这里有进入地道的机关入口那么设计上面的密室就丝毫没有任何作用了。”
陈风手拖着下巴考虑了一番点点头,拿着火把在地道里晃动着,才看清楚是一条暗道之类地地方,墙壁上是被青石砖砌成的,由于土壤潮湿某些砖块都因为外力的挤压凸出来。我伸手按了一下凸出的砖块对陈风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随时都有可能塌陷,到那时我们就完全的被活埋在这里了。”
陈风虽然对于现场各种细节线索有极强的明察能力,但是对于突发事件却缺乏应变的主见,他双眼里流落出绝望的目光对我说:“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回到上面根本没有出路的密室里去吧,那还不如被活埋这里来的痛快呢。”
我举起通明的火把向地道的里面看去说:“倒不如向里面走走看,或许还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只要能找到土质比较结实的地方用洛阳铲就能掘出一条路来也说不定啊。”
说完之后我便拉起陈风向里面走去,我的判断没有错,这里附近果然是有一条地下活水河流经过,多处地方都有渗过水的痕迹,当然在这种土质下是不能开掘隧道的,因为土质被地下水浸泡地很松软,掘到一半整座地道都会因为承重失调坍塌下来,到时候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一道刻着上古神兽饕餮的石门出现在我们面前,石门两旁还书写一副对联,“阴阳五行道法自然千秋在,日月星辰仙途渺茫万世存“,拱形石门上书”长乐天宫“四个大字。这里应该是一座古墓,怪不得道观入口有众多死于五棺阵的盗墓贼,原来还真有令他们垂涎三尺的阴宅。
墓道被严重的透水腐蚀地已经经不起太大的震动,真不知道里面又会是怎样的情况。我走到石门跟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石门封闭地很严实,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仅凭我手中的洛阳铲怎么能开启这恐怕**都难以炸开的石块呢。
”这明摆着就是一条死胡同嘛,看来这次真的就成了这墓主的门神了。”陈风气馁地坐在地板上。
我没有理会陷入绝望的陈风,竖起洛阳铲四处敲击着厚重的石板,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就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因为看了几天关于风水学方面的书籍,知道古人都信奉龙气之说,都把墓建在龙脉上,为了使墓穴内能进入龙气都在墓中留下一块中空的位置用来承接地下游离的龙气,俗称龙眼。龙眼的位置不用任何的石板砌死,所以历来盗墓的人都借助龙眼这块薄弱的地方进入。如果我们能打开古墓进入到里面找到龙眼的位置,完全可以掏一条隧道爬出去的。我把所有的石砖都敲打了一遍,希望可以找到破墙而入的薄弱位置,却不曾想石墙上有一块砖是木质的,坚硬的洛阳铲柄竟然一下就将木板捅漏,木板上面刷着和石砖一样地颜色,要不是逐一检查墙面上所有的石砖都不能发现其中这一块的奥秘。
陈风听到木板断裂地声音也跑了过来,并且迫不及待地把断裂的木板拆下来,内部时中空的,里面是一块太极模样的圆盘,我和陈风对视了一眼然后扭动着圆盘。我说:”这应该是一个开启石门的机关我们试一试吧。”
陈风突然按住我将要转动的手说。:”先等等,要不要先观察清楚再说吧,万一开启了石门从里面冒出毒烟和连弩或者流沙什么的呢。”
听陈风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有了底,都说古墓中暗藏着各种防止盗墓贼的致命机关,毕竟是传说,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我安慰着陈风说:”我说你是不是盗墓小说看多了啊,哪来的那么多算计人地机关暗器啊,你看考古学家挖掘了多少古墓都没有什么小说里的机关暗器,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说着我就转动了太极圆盘,随着墙体内机关启动发出的声音,石门缓慢地上升全部没入在上面地墙体中。看着毫无动静的墓口我揪着的心得以放下,然而也没有忘记嘲笑陈风,”我说没有事吧,能用科学所解释的东西还是相信科学比较好,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死钻书本,要灵活的运用脑筋,真不知道党对你二十多年的教导都哪里去了,白白辜负党和国家对你莫大的期望。”
陈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抹不开情面只好低着头走进墓室里,我害怕他一个人进去有什么危险对付不了,也急忙走了进去,经过长长的墓道就直接到达外墓室,墓室里还算干燥,并不像外面那样渗水很严重,看来这里是经过精密的防水处理。
整座古墓分为四个部分,外墓室和两个连接的耳室,再就是里面安置棺椁的主墓室,这很明显是秦汉时期很流行的墓穴建造模式。外墓室按照秦汉时期的墓葬习俗来说就是存放大量陪葬品的地方,两边的耳室则是用来安置墓主生前日常常用的生活必需品。可是在我们面前的这座古墓的外墓室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地陪葬品,只是徒有四壁,而且两边的耳室也是空空如也。这里难道曾经被盗墓贼给洗劫一空了吗,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地盗洞。
“这哪里是一座古墓啊,分明是一座地下的仓库啊。”陈风终于忍不住疑惑地问我。
我看着主墓正中间停放的石棺说:“不,这就是一座古墓,你看主墓室里还有棺椁,不过建造这么大的一座陵墓居然没有放任何的陪葬品还真是让人费解啊,难道是座被废弃了地墓?”
带着疑问我们走向主墓室,这座陵墓的奇怪之处不单单是有没有陪葬品的问题,更大地问题是墓室之中竟没有一盏灯,就连起码的长明灯都没有安置。我和陈风一前一后得举着火把向前走,火把把我们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我的目光始终四面扫视着,经历了这么多事使我总结出一个保全性命的常理,只有随时保持警惕的心理就能活着走出陌生的领地。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投射在另一面墙壁上的影子,再次恐怖的事情在先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一次发生了,墙壁上被火光映出影子居然是三个人的影子,我和陈风一前一后的影子中间竟然还多了一个娇小的小孩子地身影。看到这里我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明明这里自始至终只有我和陈风两个人,现在在我的身后也就是陈风的前面怎么就会多出一个孩子的身影呢,如果不是鬼影那会是什么呢。我密切地关注着那个跟在我身后地影子,突然我下定决心停下脚步来,墙上的影子也随之停止下来没有错,果然有个人就夹在我和陈风之间,怎么陈风没有看到?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啊,有什么不对的吗?”陈风催促着我。
我正如菜馆老板所说的那样生着真爽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群看不到地东西,我迅速转过身去,看到地只有陈风迷茫的表情,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而墙上的那个矮小的身影依然存在。怎么会,明明只有我和陈风两个人,现在第三个人的影子又怎么解释呢。
陈风抬起手在我眼前上下晃动了几下说:“许道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回过神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现在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恐惧心理。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我的腿突然抽筋了,疼死我了,你过来扶我一把。”
我是故意将陈风喊到我身边的,陈风走到我的身旁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扶着你走吧,我们到那里面歇息一会儿在做计较。”
我完全没有听进去陈风所说的话,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影子的变化,陈风和我站在一条线上,我们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而那个矮小的身影还是孤零零地站在我们的身后一动未动。如此看来我们又碰到了不可逆的超自然现象,然后陈风扶着我继续向主墓室走,第三个影子随之也走了起来,始终与我们的身影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进到主墓室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安置在正中央的汉白玉棺椁,石椁木棺是古代陵墓常见的下葬方式,这座墓葬里的石椁上面雕刻的配饰并不是龙凤或者奇珍异兽的图案,前后左右以及椁面上而是的两仪八卦这种单调的图案。
陈风这时脑子转的还比较快,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一座道士的陵墓。”
“不错,这确实是一座道家的墓葬,而且是道家身份地位相当显赫的人物。”我点点头同意陈风的观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墓主应该就是上面道观的观主。”
陈风围着棺椁四下里打量着说:“这到底是一位怎样的道教掌门呢,能配的上这种帝王级别的陵墓,而且墓中一样陪葬品都没有?”
我吹掉棺椁上面的一层灰尘,展现出一行刻在上面的古字“驾鹤西归往生去”。我说:“比如是什么教派的创始人,墓里没有陪葬品很好解释啊,说明这里本来就是一座空墓,墓主人根本还没有死,再说上面道观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所有的人都死绝了,哪里还有人去准备他们掌门的葬礼啊。”
“我说的嘛,没有奢华的陪葬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大规模的风水宝地,既然这里成了没有主人的空墓,那么我死了肯定要丧后人把我葬在这里,说不定还真能死后成仙。”陈风扶着棺头得意洋洋地狂侃着。
我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起刚才在外墓室墙壁上出现的第三个人的身影,自从进入了主墓室里就再没有看到它,这下糟糕了,不
是鬼还是怪物的东西躲到哪里去了,这要是突然扑出来即使不被杀死也先被吓死了。不行,不管它是什么灵异的东西必须先把它从黑暗中揪出来一绝后患。我不再理会做白日梦的陈风,独自举起火把四下里探索,走到这座主墓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柱莲花形的石柱长明灯,里面还有大量没有燃烧的灯油,我想也没有想便点燃起来,如此看来其它三个角落里应该都有这种灯柱,不如全部点亮,这样最起码能看清所有的地方。
于是我把墓室里所有的长明灯都点燃起来,果然照的整个主墓室里没有了黑暗的死角。我抬起头看向墓顶的琉璃板,上面复杂的线条勾画出一个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像是什么阵法,墓室里布阵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在我仰着头还在参悟阵法的奥秘时陈风突然大叫起来,惊的我全身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我立刻看向陈风的方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陈风脸色苍白呆若木鸡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我来不及问陈风惊叫的原因,四下里环顾整座墓室,原来四座长明灯下坐着四具早已腐烂成白骨的尸体,而且各自的腐蚀是青白黑红其中颜色不一的道袍,头顶挽起的发髻上还插着三清发簪。我说的怎么在大殿里众尸骨中没有找到他们,原来他们哥几个都聚在这里,这应该就是道观里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护法长老。
我走过去仔细地勘察他们死亡的姿势,都是盘膝端坐在长明灯下,而且身体上所有的骨骼都出现断裂的痕迹,仿佛生前身体被重力压挤过致死的。我对惊魂未定的陈风说:“大惊小怪什么啊,不就是四具白骨吗?在大殿里看到那么多的白骨都没有这般的恐怖。”
陈风颤抖着说:“不是,不是,刚刚从棺椁里游出一个小孩子大小的影子很迅速地钻到那边的墙壁里。”
小孩子的影子,陈风也看到了,刚刚墓室外面第三个人的影子,这座陵墓里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我惊奇地质问着陈风:“你确定看到有一个小孩子的身影?还是从棺椁里跑出来的?”
陈风还没有从看到恐怖一幕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木讷地点点头。这绝对不是我一个人产生了幻觉,这里面的确有一个看不见的小孩儿,只能看到影子而看不到身体的小孩子。
恐怖的气氛再次笼罩在安静的墓室之中,到现在为止只看到了道观里长老级别的人物,而掌门尸体确不再这里,看着头顶琉璃板上的阵法能够推理出这四位道法高深的长老被困在空墓之中做最后的搏斗,利用道家最高的阵法结界想力挽狂澜,却不料被破阵的反冲击力震碎了全身而亡。
我说:“看来必须打开这座棺椁一看究竟,或许还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陈风很诧异我突然说出的这个提议,不过随及说:“要不要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啊,盗墓开棺的不都是这样做吗?鸡鸣灯灭不摸金。”
我不耐烦地说:“我说你盗墓小说看多了吧,什么灯灭不摸金,那都是小说里杜撰出来的,要是墓里真的有鬼还等你要开棺的时候吹灭蜡烛来警告人吗?如果有鬼的话早他妈在你踏进墓里的第一步就要了你的命了,盗墓的人在墓室里点蜡烛其实并不是用来试探有无鬼魂的,而是用来确定里面的空气是否能让人长时间停留。”
陈风被我一顿大道理说的哑口无言,只是连续点着头。
我示意陈风把石椁推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空的。然后我们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厚重的石椁推倒在地上,然后露出紫檀木质的棺材,棺盖上没有钉棺钉,棺盖与棺体之间也没有封蜡,说明里面根本没有尸体。然后我用洛阳铲撬开一线缝隙,两个人又把棺材盖给搬开来,里面竟完全出乎意料地平放着一套做工相当精细的黄色道袍,看材料应该是十分名贵的蜀锦。头顶的位置端放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紫金冠,还有平放着有二十四块玉片的腰带,看着这样一套罕见的道袍应该就是掌门的衣冠。
我和陈风几乎同时喊了出来:“这是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其实就是空墓,解释起来就是墓主人神秘失踪后长时间没有音信或者去什么地方后人知道再也回不来且找不到尸体而用其生前所穿的衣服代替尸体埋葬的空墓。这么说来他们至高无上的掌门是提前给自己预备了这座衣冠冢,可能是知道自己在这场变故中注定死亡而无法严格地葬入墓里。
突然传来阴森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墓室里,不知从哪里吹出的阴风吹的长明灯的灯焰也剧烈地摇曳着,然后熄灭在黑暗之中发出几丝青烟溶解在空气之中。听着让人发指的哭泣声,陈风拔出手枪的手都颤抖着:“我说盗墓小说中的开棺点灯不是谣传吧,你看看这回惊动了墓灵,我们逗出不去了,成为他的陪葬了吧。”
我举起洛阳铲仔细听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打断陈风的话:“放你娘的罗圈屁,这里是衣冠冢,根本就没有死人,哪来的墓灵,**的别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
陈风绝望地坐在地上,我听清楚了,小孩子的哭声是从棺材的底部传出来的,我用洛阳铲敲了几下确定这里面有夹层之后把珍贵的这套道袍叠起来抱在怀中,举起洛阳铲重重向棺材底部砸去,果然洛阳铲的整个铲头都插了进去。从底部依然传出阴灵般哭声让我心里开始烦躁,然后我气急败坏地疯狂地把棺材底部砸得稀烂,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应该是很深的一条隧道,声音悠长而凄历,不曾想这里竟然还暗藏着这样的密道。
我坐在石椁上感觉哭声从洞里竟越来越近,直到接近棺材底部洞口我才反应过来想要逃避,这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在哭声到达棺材底部时一张苍白的还有血迹的娃娃笑脸涌了上来,惊的我直挺挺从高高的棺椁上摔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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