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顺江而下,离开镇江两日,再有半日便可到武昌。没了候陌茴在身旁唧唧咋咋,他静静的躺在船尾吹着江风,眯着眼看着数十只老鹰在江面上盘旋,时而在空中盘旋一会后俯冲下来,时而昂头迎风而上飞翔,时而又一头冲到水面抓鱼,边飞边叫,“叽叽叽”的尖厉叫声,响彻整个江面。赵穆思绪回到了两天前。
“她在九峰山”赵穆身体一颤,转身凌冽的看着眼前之人。“代价就是这个石阵。”白衣人看着眼前的一片乱石皱紧了眉头。
“上乾石阵!”赵穆看了片刻惊道“他……”
白衣人苦笑道“我追寻至此,才发现他把其中一卷收放其中,这阵太过古怪”
赵穆再次惊讶的看着眼前此人,要说这石阵别人破不了他信,但是他怎么可能……突然赵穆想到了什么,叹道“既然他不想你去拿,你又何必……况且这石阵的古怪你怎么就肯定我能破?”
白衣人哼出一声“他一生看似洒脱,实则愚昧可笑!我不肯定你能,但是当今天下如果你也不能,那就只有那死老头自己了”
赵穆也不和他争辩“你怎么就认定我会去,等我取到我就一定会给你?”
白衣人笑了,“难道你以为没有我指引,你真能寻到一个不想见你的人?况且……”他眼光转到已经查看阵前石碑入神的候陌茴身上,一脸玩味。
赵穆不再出声,走到候陌茴身边“看到什么了”
候陌茴用指尖拂过石碑“留下石碑的人一定有过很痛苦的经历”
白衣人看着石碑上一个飘逸的落字,来过无数次,这石碑孤零零的立在此处,很是怪异,但是石碑上只有一个字。那人做事本就随性,让人猜不透,自己也怀疑过这石碑的古怪,但是总是不得要领,现在听到候陌茴的话心意一动,“姑娘见解独特,依在下看,这石碑上只不过刻着一个落字,字虽苍劲,并无其余独特之处。”
“不是字”候陌茴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决不是字,而且留下这个的人当时一定很不开心”
三个人都默默的看着石碑。赵穆看着这个落字,一起一收间都干净利落,却又千牵丝映带,能感觉那人的洒脱豪迈心境当时却被某件事物深深牵绊,那种苦闷无处宣泄,仿佛想如雄鹰展翅翱翔天际却不堪重负只得的下落。对,就是落!这哪里是字,这明明是自己无处可寻的未来。心又莫来由的疼痛起来,眼前的字也开始模糊移动,眼前的字仿佛也变成了一副图画。
“死瞎子你怎么了”候陌茴回过神来看到赵穆脸色苍白的捂住胸口。
白衣人看了看赵穆,再看了看石碑,突然脸色落寞“那人说过,这世上唯有你能懂他。”
赵穆回过神来,也一阵唏嘘。想了片刻,迎上候陌茴关切的目光,淡淡道“我去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也不理会候陌茴眼中瞬间升起的雾气。对白衣人道“让她离开,否则……”白衣人依言点头。
“死瞎子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闯荡江湖吗?我不走!”候陌茴倔强的看着赵穆。
赵穆轻叹一声“不行,我……我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便再也护不了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石阵走去。
赵穆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把那卷书籍交予他是不是个错误,但是为了寻得她的踪迹,他却别无选择。想到九峰山,赵穆的心又急迫又害怕,想要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心里却又深深的恐惧,怕她冷漠的话语,怕她无情的遗弃。“碧瑶,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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