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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潜行 第二章 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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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南邻涛涛长江,东依静静的京杭运河,历来就是风景秀丽,人文荟萃的地方,“界州多水,水扬波”,遂以扬为州名。赵穆从渡口走来,只见几步一柳,好似绿雾般的柔媚动人,加之山茶、石榴、碧桃等妩媚的花树陪伴,更觉舒卷飘逸,窈窕。此时正是三月,往来客商络绎不绝,大街上一片繁华热闹,赵穆心情大好,几步穿入主街,好奇的看着沿街叫卖的许多从未见过的当地特色和舶来品,不知不觉逛到了暮色降临。眼见湖边一家三层酒楼好不奢华,牌匾上写的便是鼎鼎大名的太白楼“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赵穆口中低吟踏进了酒楼。小二看到赵穆进来连笑吟吟的把赵穆迎上了顶层的包间,这里的小二眼色都是不错的,见赵穆一翩翩少年,眉清目朗,嘴角含笑,如缎黑发束在脑后,映衬着白皙如玉的脸庞,一袭红衣穿在他身竟然有一种遗世**,气宇轩昂的感觉。。太白楼的小二也是见过世面的,少许走神便开始熟溜的报起菜名。赵穆望着对岸的温柔富贵乡,风月繁华地,也没有听进小二的拿手绝活报菜名,等到没有声响了,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到小二盯着自己笑,好像在说我知道少爷一会要去哪里一样。赵穆也不尴尬,笑道“这位小哥,来壶你们这的太白酒再上几个特色小菜。”

    “好勒”小二得了吩咐麻利的下楼了。

    赵穆转过头,看着对岸的灯火发呆,没来由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究竟在哪里呢,过得好吗?赵穆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欺负自己的女孩总是在他受罚的时候偷偷的给他送食物,那次生病她彻夜不眠的守护在他身边,次日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眼框框红红的竟然是担忧他哭了一晚。还有下山前她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满眼的担忧,皱紧的双眉,哭红的双眼。啊,碧柔,原来你从小就怜我疼我是因为知道我会走到今天吗?如果……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守在山上无忧无虑的活一辈子,可是,回不去了。

    出了酒楼,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阵阵山茶花香,赵穆沿着街道缓缓的走着,准备找个客栈住下。突然眼前几人把他思绪拉回,赵穆没有出声,静静立在街边。只见几个黑衣男正在围攻一女子,女子也不躲闪,抽出佩剑说道“一定要抓我回去吗?”黑衣男也不说话,只是整齐的移动步伐,把女子包围在其中。女子挥舞佩剑,喝道“这里是扬州城,你们就不怕吗”终于带头黑衣人忍不住开口了“小姐,就算是京城,老爷也是不怕的,你就乖乖随我们回去吧”

    “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那就只有对不住了”话一落,黑衣人们便使出招数和女子打斗在一起。

    赵穆轻笑一声,他可不是什么打抱不平的人,何况看黑衣人的出招分明怕伤到女子,还是赶紧找个客栈的好。

    女子武功似乎不高,几招下来就有退败之势,眼看就要被抓住,发现赵穆腰系佩剑从身旁走过,灵机一动,挡住黑衣人一招后边转身挡住赵穆的去路“少侠,救命!”

    赵穆玩味的看了女子一眼,倒是很有一番姿色,于是停步笑道“为什么”

    女子一愣,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相貌都自信万分,见过她的男子还没有不心动的,何况长了眼的都能看出她现在身陷危险,难道不应该英雄救美吗,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缓缓的吐出为什么三个字,女子无语,狼狈的招架黑衣人的进攻,楚楚可怜的说“少侠!小女子今后定会重谢!”女子话说到这个份上,想赵穆应该能出手相救,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溜之大吉了。打斗中回头看到赵穆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眼看自己就要被抓,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心想这次定是跑不掉了。

    赵穆十年来的漂泊让他的心异常的冷漠,本准备就此离去,可是女子转头看自己那双眸含泪的样子,让他的心一颤,想到了那夜她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样子,杀红眼的自己根本不管不顾那时她几乎哭的昏死过去。赵穆的心又痛了起来,对女子说“走吧”

    黑衣人狠狠道“少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否则……”

    赵穆也不反驳,上前拉起女子的手,就像黑衣人不存在一般,他只是和女子在夜游扬州这样自然。女子被赵穆拉住手,脸一红,第一次看清赵穆侧脸,竟呆呆的不挣扎也不询问,也这样和他如小情侣般走了。黑衣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就像被人掌捆般难堪,几人手中剑齐齐向赵穆刺去。赵穆冷冷一笑,仿佛黑衣人出现在面前而不是后背,也不抽出佩剑,拿过女子手中的剑来往后一划,片刻就听到剑断落地的声音。赵穆把女子的剑随手一扔,笑道“姑娘,你这剑不要也罢,女孩子舞刀弄枪就不美了。”

    女子见赵穆一招就把几人的剑齐齐砍断,已被他的武功震惊,又见他那么自然的把自己的佩剑扔掉,就像扔掉的是垃圾一般,被激怒了,刚想发作抬头看他正笑着盯自己,心没来由的一跳,算了算了,不过是把剑,人家不是救过自己了吗?突然想到自己手到现在还被赵穆牵着,脸刷的一下便红了,也不再看他,转身对身后的黑衣人说“告诉老爷,我去闯荡江湖了”黑衣人们被赵穆一招打败,知道今天是怎么也完不成任务了,只能一挥手,齐齐退去。

    女子回过头来,看到赵穆看自己眼神笑意更重了,便低声道“谢谢少侠出手相助”把手抽出

    赵穆也不搭话,问道“江湖是什么?”

    女子被赵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住,想了想道“我也想知道,所以我跑了出来,我想江湖就是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以和爱的人浪迹天涯锄强扶弱。”

    赵穆愣愣的看着女子一脸的认真,心却飘的很远,碧瑶,这是我没见过的江湖吗?

    “走吧”

    “去哪里”

    “客栈啊”

    “和你?”

    “想什么啊!!!”

    “我什么都没想啊;’”

    “那你笑什么啊,本小姐是看你武功高强,要和你去闯荡江湖!“

    “哦……”

    赵穆在恒福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小姑娘一直在耳边叽叽咋咋,他恨不得拿布塞住她的嘴,就是在去客栈的路上他都有几次冲动想要把她毒哑了。终于可以回房间休息了,赵穆嘴角终于拉开了笑容,心里还是忐忑的,果然,身旁那人轻声问道“那个……你还没问人家名字呢”

    赵穆笑着转身倚在门上“姑娘难道不姓麻吗?”

    女子疑惑道“姓马?不是啊!我不姓马,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姓马了啊!!”

    “不姓麻姓什么,这么吵,跟麻雀一样”说完就推门进了房间。也不管门口那人气得直跺脚。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随便给我取绰号!人家哪里啰嗦了,这不是第一次出门好奇嘛,而且本小姐看你武功也有两把刷子,好像有点厉害,就想和你讨论一下江湖嘛。为什么要叫人家麻雀嘛,好难听的名字啊,一点都不可爱,非要叫个动物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可爱的小鸽子,美丽的凤凰鸟……”

    赵穆猛的推开房门,双眉锁紧,恶狠狠的盯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女子身子一抖,看着赵穆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喜欢麻雀嘛”

    赵穆瞬间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举起双手“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行了吧,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话,明日你就自个上路吧”说完甩上了门。

    “我叫候陌茴”

    “真难听,还是小麻雀好听”候陌茴气得使劲跺脚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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