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喜欢黑夜,因为她可以包容一切。所有的忧伤与疼痛都可以融入这片黑暗,任谁也看不穿、猜不透。阳光暴晒的灼热,让我慌乱的不知所措。太耀眼的天空下不适合看星星,所有的明媚都在透明的空气里泪流满面,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唯有夜,那一望无际的黑,给我温暖,让我有安全感。
晚上坐车去手机店买了个手机,回来的路上心头隐隐的疼,我使劲的捶了它几下,竟然好多了!难道它欠揍吗?我真的很想把心脏这个奇怪的东西拿出来看看,为什么里边装的全是那个人?看着灰暗的天空,估计最近要下雪了。天空记住了我们荒芜的青春,却看不见我的眼泪,它汹涌的淹没了曾经繁华的记忆之城,只剩下残留的碎片若隐若现,温暖着单薄的年岁。有些花注定要随风;有些爱注定要随缘。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无论上天给了我怎样的躯壳,让我上演了二十一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的刻在沿途的风景中,就像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火一样,时远时近。
渐渐的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韧。碾转中的欢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的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不用那样明眸皓齿的对别人笑,灵魂喷薄影子踌躇,只剩坚强无处不在。所以,如果有不幸,我会让自己一肩承担,别人的安慰有时候显得捉襟见肘。我上艺校的时候,我曾自豪的向我的语文老师述说了一遍我和思雨的爱情故事,我们老师听完后说了一句话:“一旦心温柔了,整个世界也就温柔了。”现在看来,一旦心冰冷了,整个世界也就冰冷了,这种说法应该也是成立的吧?
原来爱情很像我曾经观望的一场烟花,它绽放的瞬间里便充满了灼热,以及那将熄灭的绚烂,当烟花熄灭,整个夜空便一片沉寂……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真的吗?我不敢回答。或许,我们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候相遇相恋,不过,我从没后悔过。思雨!你后悔过吗?
操剑行说他想来苏州,北京的工资不高,但消费却高的出奇,他说他受不了了。我说你想来就来吧,来了我给你想办法。
加工部组装的滚筒洗衣机生产线,已经调试完成,是条全自动生产线,从原材料到最后的成品,整个生产过程虽然挺复杂的,但只需要两三个人盯着设备上的电子显示屏,在必要的时候把자동(自动)切换成수동(手动)做一下应急处理就可以了。有时候我就在想生活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是在学校努力学习,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别人赚钱的机器吗?假如有一天工业的生产全部实行全自动的话,那么这些工人该怎么办?难道寒窗十年后,我们连机器都不如吗?那么我们现在的教育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男人看手腕,女人看脸蛋。曾经的我为了某种目的,至少会不择手段的运用手腕。可是如今,如今的我在没有爱也没有恨的日子里,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没有一点动力,而且更要命的是,期间还夹杂了一些绵延不断的忧伤和扯不断理还乱的痛苦,日子过的度日如年。我真的不知道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将怎么苍白的度过我的此生?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世界顿时黯然失色。我能盯着电视机里无聊的广告整整看一天而不觉得烦,因为我压根都不知道电视机里放的是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心却根本都没朝那想,可是你若问我在想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完全没有一点思维。
老哥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我说外面太冷,不想出去。他强硬的把我拉出去,深冬的街道上真的没几个人逛街,让人倍感萧条。逛了一圈,我一句话也懒得说。老哥说还是回去吧,街上确实挺冷清的。回到家没一会儿,我的脑袋就开始发热。老哥说要带我去打针。我坚决不去,说:“大冬天的打针,整条胳膊都凉透了,就是死,我也不去打针。”老哥给我倒了开水拿了药,我喝过药后躺在床上,盖了两床被子依然冷的浑身打颤。
半夜,昏昏沉沉间我感觉有人在我枕头下面摸来摸去的,我大惊,忽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发现是老哥,我问他:“你干嘛?”
他说:“找你手机。”
“找我手机干嘛?”
“找思雨的手机号,我要给她打电话,问问她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你迷迷糊糊的喊她的名字都喊了半夜……”
听的我热泪盈眶,抹了一把眼泪说:“不许打,她不让我给她联系。”
老哥瞪着眼说:“你们两个都是二百五,你们两个这是何苦呢?”
我流着眼泪说:“不许打。”老哥却一把从我手中抢走了手机。
供应商的司机给我打电话说,现在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外面铜的售价很低很低,如果还按以前我们商定好的价格算的话,他亏的太多了。我问他亏多少?他说现在外面铜的售价每公斤只卖23 块钱。而我们以前商定的方案是不管外面涨还是跌,我们只按每公斤45 卖给他,赚多赚少是他的事,我们绝不干涉。我想了一下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也可以,我们三个均分吧。三七二十一,我们两个提其中的15块钱吧。”他欣喜的答应。
打过电话后我算了一下,这个月因为公司的业务不怎么好,我们从账上做多出来的铜线将近650公斤,如过按现在商定的价格卖掉的话,我们和老哥两个一共才拿九千七百多块钱,如果按以前的价格的话,我们和老哥两个将近能拿三万块钱,感觉亏大了。我给老哥打电话说我想把这次的货买下来,等金融危机过后我们再把这批货处理掉,就赚大了。老哥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看行!反正我们两个是提其中的15块钱,你就按15块一公斤的价格买回来囤积在家里好了。”
我说:“不能放家里,你下班后赶紧去我们住的地方附近另租一个房子,用来存放这批货。”他说好。然后我给司机打电话,说:“给你商量个事儿。”
他说:“什么事你说。”
我说:“我想把这批货买下来。反正你是提其中的8块钱,这次你总共从其中拿5200块,我就给你5200块钱,你把那批货直接拉到我那里。”给老哥打过电话后我想了一下,如果按老哥说的,以每公斤15块钱的价格买回来的话,我得掏9750块钱,这种算法是错误的。
他想了一下,爽快的答应了,说:“行。你说拉到哪里,我就拉到哪里。”
我说:“痛快!我就喜欢和痛快人一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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