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秋面色微寒,道:“是骂人婆的一只手臂。”
“啊!”春花兰娜惊愕起身道:“那老贼真的下毒手了?”
陆剑秋点头道:“骂人婆死定了,她那么娇弱,手臂被砍下来,疼也疼死她了。”
春花兰娜吐了口怨气道:“那老贼实在太可恶了,为了一己之私,就不惜残害无辜,那么可爱的一位姑娘,就这么……”
陆剑秋道:“姐姐身体虚弱,不要过度气恼了,还是好好休息吧!那老贼今晚没得到‘莲花诀’,决不会就此罢休的,往后我们机灵点,一定可以将那老贼除掉。”
春花兰娜双目温情脉脉的看着他,道:“我的身子没事了,你去睡吧!”
陆剑秋道:“为了姐姐的安全,我在地上打坐就可以了,你睡吧!”
春花兰娜本已对他一见倾心,见他如此细心照顾,心中甚为甜蜜,抿嘴一笑道:“地上很凉的,要不你到床上来吧!我陪你打坐好了。”
陆剑秋含笑道:“没关系,你身体不好,还是躺下睡吧!”
春花兰娜道:“你坐在地上,我哪里睡得着啊!还是依了我吧!”
陆剑秋笑了笑道:“好吧!就依姐姐。”
春花兰娜美美的一笑,移身盘膝坐好。陆剑秋脱掉靴子,挨她盘膝坐在床上,弹指灭掉烛火,室内一团昏暗。
春花兰娜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闭目养神。
陆剑秋一年来修炼“莲花诀”,几乎夜夜坐着入眠,已经习惯了这种睡法。而春花兰娜就不习惯了,加上刚刚中毒,身体虚弱,一睡着就坐不稳了,身子斜靠在他肩上。
陆剑秋本就生有一副怜香惜玉的侠骨柔肠,加上日夜思念林雪儿,惦记段紫萱,又想着玉如烟,心中非常空虚,对她也不禁心生怜爱。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
春花兰娜立刻醒来,但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她开始感到无限的温馨和甜蜜,徐徐入梦。
旭日东升,金辉透过窗子射入室内,春花兰娜微微睁开双眸,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却不见了陆剑秋,她心想“他什么时候把我放躺下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忽觉身下的衣服很不舒服,掀开被子一看,内衣裤被扒下一半,肌肤暴露,不禁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昏死过去,咬牙切齿大骂陆剑秋卑鄙无耻,忙穿好衣服,移身下床,心中一阵酸楚,伏在桌上呜呜哭起来。哭了好一阵,也没见陆剑秋回来,她认为是他做了坏事跑掉了。她真是又伤心又气愤,暗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骂一阵哭一阵,越想活着越没意思,伸手抓起青铜短剑就要自刎,剑快挨到脖子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忽然想到,下身并没什么异样感觉,忙放下短剑,走到床前掀起被子,见床单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一颗绝望欲死的心,又活过来,她曲身坐在床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既然不想得到她身体,为什么要扒下她的衣服呢?她正在苦想,房门一开。
陆剑秋满面喜悦的走进房中,道:“兰娜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伪君子”。春花兰娜大骂了一句,起身从桌上抓起短剑,疾刺向他前胸。
陆剑秋大吃一惊,连忙躲闪开,急问道:“兰娜姐,你怎么了?”
“你少装蒜,我今天非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可。”春花兰娜怒声道了一句,左一剑右一剑的一阵猛刺,剑剑想治他于死。
陆剑秋心中不解她为何如此发狂,一时年少气盛,赌气不躲了,噗,她一剑刺入他左胸。春花兰娜没想到他会不躲,一剑刺中,她立刻惊呆了,二人对望片刻。
春花兰娜突道:“你怎么不躲开?”
陆剑秋忍痛道:“如果姐姐觉得我该死,尽管动手好了,小弟绝不还手。”
春花兰娜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气愤,松开剑柄,哭着跑出房门,
陆剑秋幽幽的吐了口怨气,忍痛拔下短剑,噗,一股鲜血溅在地上。他忙用手捂住伤口。
这时,门外走入两位姑娘,一个柔声道:“你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不躲开呢!”
陆剑秋抬头一看,喜道:“春兰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二女却是柳飘飘和春兰,柳飘飘不想让陆剑秋认出她,故此以红纱遮面。
春兰道:“我和妹妹昨晚住进客栈的,你这个傻子白挨了一剑,罪魁祸首在床底下呢!”说完转身冲床底下喝道:“臭贼,还不滚出来。”
床底下有人道:“姑娘请饶命,饶命啊!我出来就是了。”哧哧啦啦的从床下钻出来一个人,赫然是芙蓉门的叛徒柳金平。
“柳金平!”陆剑秋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春兰进前“噗噗”两指点中他的麻穴,道:“这个大胆狗贼趁你早起出去时,偷偷溜进房中,被我发现敲门吓唬了他一下,他就钻到床底下了,紧接着那位姑娘就醒了,我就没有进房来。那位姑娘又哭又骂,不知道他对那位姑娘做了什么。”
陆剑秋闻言大怒,进前抓住柳金平的衣领子,喝道:“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柳金平一向嫉妒陆剑秋,与他好的姑娘,他都想得到,简直有点丧心病狂。可面对他的怒喝,也很是害怕,怯懦的道:“师兄不要生气,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弄乱了她的衣服而已,师兄,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我该死,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师兄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这个混蛋!”陆剑秋怒骂着挥手打了他两个耳光,胸前伤口一阵剧痛,他不禁哼了声向后坐倒在床上。
春兰进前扶住他,问:“剑秋,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柳飘飘也想进前扶他,可是有点不敢,双眸温情的看着他,心中很是难过。
陆剑秋坐正了身子,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春兰姐给他解开穴道,让他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春兰努唇道:“就这么放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至少也得送他一个窟窿才行。”
陆剑秋道:“算了吧!春兰姐,他是我大师伯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他这次吧!”
春兰道:“你真是太仁慈了,他害得你险些丢了命,你还顾着师伯的情面,真是个傻子。”弹指解开柳金平的穴道,骂道:“臭贼,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柳金平道了句“多谢师兄。”灰头土脸的走出房门。
春兰道:“剑秋,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陆剑秋道:“我的伤不要紧,麻烦姐姐快去把兰娜姑娘追回来,他离开我随时都会有危险的。”
春兰见他表情严肃,不似假话,忙道:“那好吧!让我妹妹给你包扎伤口,我去追她。”说完含笑看了柳飘飘一眼,急忙走出房门。
柳飘飘见她离去,不禁心中紧张起来,不敢走近他,可又不忍见他伤口流血,一时间进退两难。
陆剑秋见她始终蒙着脸心中也觉奇怪,但又不能直接问人家为什么,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进前。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忙忍痛勉强一笑,道:“我的伤不重,不包也罢,姑娘请坐吧!”
柳飘飘听他如此一说,不禁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忙进前主动为他解腰带。
陆剑秋见她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她是哑巴,忙笑道:“麻烦姑娘了,真是不好意思。”起身配合她脱掉上衣。
柳飘飘按他仰面躺在床上,由怀中取出金创药,小心翼翼的给他洒在伤口上,她身体前伏,双目一眨,两滴泪水滴落在他胸上。她忙用袖子抹去,转身匆忙走出房门。
陆剑秋见她离去,自语道:“胆小鬼,这么点伤就把你吓哭了,还走什么江湖啊!”
脚步声临门,柳飘飘抱着一个包袱回来,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一条很长的白布带子,走到床前,伸手扶陆剑秋坐起,用白布带子给他缠住伤口,又拿起衣服助他穿好,扎上软剑腰带,完全像侍女服侍主人一样。
陆剑秋心中十分感激,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柳飘飘闻听此言,心中又是一阵酸楚,热泪夺眶而出。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诉说,可是不知如何开口。转身跑出房门,洒下一路泪珠。
陆剑秋见她又哭了,凄然一笑道:“真是个怪姑娘,为什么总是哭呢!春兰姐怎么有这样一个妹妹?”语毕,他呆坐了一会,起身走了两步,慢慢曲身从地上捡起春花兰娜的青铜短剑,插入鞘中,放在桌上,坐在桌旁,盼着春兰能把她找回来。
少时,柳飘飘端着一只烤鸡,和一壶热茶回来,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陆剑秋看了看她红肿的双眼,含笑道:“多谢姑娘,我正饿着呢!来,坐下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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