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青梅竹马,单单只是口头念着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人心驰神往,即使现在身处数九寒冬,也能犹如置身烂漫山花盛开的春天山岗般。这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而从今天开始,我要为大家讲一讲一段只属于我的,青梅竹马(不知道她是否也如此认为)。
你们觉得,定义为青梅竹马的岁月,应该有着一个怎样的开头才可以与之相匹配?是浪漫多情到足可以感天动地,还是说,温馨平缓中可见清纯感动?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我和我的那个她相见相识的过程,真真可以称得上是,毫无亮点。
在此我又不得不再次用上那一个招牌式的语句,印象中。而且各位(打一下预防针),这还是一段分辨率极其低下、内容因为岁月的剪辑而稍显虎头蛇尾(准确来说应该算是无头无尾)的回忆。
故事的开始,在于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冬日黄昏。
一个人的一生应该从什么时刻开始算起呢?我想这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应该都不算是个问题,事实上或许没有人意识到这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问题。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作为一个红彤彤的小孩,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了。
难道不对吗?在我看来,对,也不全对。
出生,仅仅只是人的诞生,而我认为的开始,则应该是,人具备了自主选择记忆的意识。因为人,更多地是包含着精神层面的属性,人生更是人大脑思考层面的概括(我仿佛已经能预见大家因为我的啰啰嗦嗦而对我狂徒口水乱扔板砖)。这也就意味着,当你能记起你人生的第一个画面时,你的人生才算真正的开始(一家之言,切莫切莫当真)。
说这么多,其实我想表达的是,我愿意将这个黄昏,理所应当地(上面就是理论依据啦,嘻嘻)加冕定格为我人生的开端,即使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起眼。
啰嗦了那么多,现在终于可以进入正文了(清清嗓子)。
四岁,对没错,还是我四岁的时候。大家如果还有印象的话,应该还会记得前面我说过的,在我四岁的时候同样发生过另一件于我而言堪称重大的事情。还记得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一个如此潦草模糊而又微微有点黄色荒诞的画面还排着这一个之后,所以关于这一个我要论及的画面,想必大家也能体谅它的年代久远了吧。
那是一个黄昏,可是现在在我的回忆里,却满满的都是浓墨般的黑色,一丝也不见西下夕阳的橘红(相似的情景也在那一次房门外偷窥中出现,这应该可以算是最初记忆中的意识黑边吧)。
有风,冷飕飕,但却一点都不瘆人。大多数铺面都已早早关门,偌大的服装市场霎时间变成了一座呼应冬日寂寥的毫无生气的迷宫般的存在。就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意识黑边蒙蔽了我),我家的铺面却还亮着灯,刚巧,她家的铺面的灯光也依旧明晃。
然后,没有前因,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丝毫可以支撑和解释我行为的引子,小小的四岁的我,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按照后来她对我的描述,那天的我肥嘟嘟傻乎乎的(她才是呢),头上理着个特别二(用现在的话讲)的发型,然后煞有介事地穿着一件特别风骚的黑色外套(哪有),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外套的两个手臂处还有一对金黄色的小豹子(就是每次放卓依婷碟片时,都会出现在开头动画的那只瘦长的金碟豹),在深蓝色的牛仔裤下,居然是一双走路会发出哆哆响声的小牛仔皮靴(她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靴子吗)。
对于她如此详细且从一而终的描述,从小到大我都表示着最为深切的怀疑和抗议,即使是现在依然如是。
与她对我的“深刻印象”形成对比的,我对她的印象,却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印象中,她就只是穿着一条特别雪白的高领羊毛裙。然后,and then,对不起没有了,当然我对她那一头黑色长发还是很有印象滴。所以,由于我如此的粗心大意,使我对她的怀疑和抗议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因为她总是会假装痛心疾首地样子别过头去对我说,不相信就算了,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咳!
而且,最后这个“咳”字,她还总是拖长音以示对我的谴责。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天知道你是不是编的,哼!我不是小人之心,我是大大的诚实好不啦)
出现在她的面前,感觉我就像是一只游乐场中那种放在透明玻璃柜子里然后会被机器爪子轻轻一叼就抓起来的绒布娃娃一般,经由上帝之手,陡然间就扔到了她的面前。而她,就岁月静好般安坐在一张放在铺面空地上的折叠桌旁边,好像是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地在玩一种扑克游戏。
我可以发四,我绝对不是因为扑克而被吸引过去的,而在那个橘黄色房间画面之前,幼小的我根本就毫无所谓的美色的概念,虽然之后她一口咬定我是被她的美色所诱惑,情不自禁地想要与之搭讪(亲爱的伙伴们,你们听得见我发自肺腑的干呕声吗?很大声的),还总是以此骂我做小色狼(拜托想象力不要那么好)。
总之,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无法预知无法解释的,那么在那个特定黄昏时空下的那个我,绝对是其中之一。
至于她,倒是直咧咧,就只是简单地因为无聊。铺面里大人们都在忙碌,她又一点忙都帮不上,百无聊赖之际,只能玩扑克了,倒不想这样一来竟引狼入室了。
就这样无厘头的,我们相遇了。
然后,在整个不知道时间长短的过程中,我不记得我和她是否有一起玩游戏,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谁胜谁负,我不知道最后是我的父母还是她的妈妈的介入终止了我们最初的交集,我甚至到后来都难以确定我那个时候究竟一直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还是有其他动作,由始至终,我就只是记得两句话。
“你也要玩吗?”这句话是她问的。当时她将漂亮的脸蛋轻扬,笑得极其灿烂无邪(可这些都是一些模糊的图景,我记不起当时的细节)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流传到今时今日,我唯一记得的动作场面,居然就是我用我那有着婴儿肥般的手指,怯生生地指着我自己。天哪,原来我当时居然是那么的害羞腼腆啊!这简直就难以想象(在那之后的岁月里,她无数次地还原我这一羞赧的动作,只不过到最后已经妖魔化得面目全非了)。
所以,整个画面的最终结尾,就戛然而止在了我这句语焉不详、指代不明而又无迹可寻的话语中。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她不是在跟你说话,难道在跟鬼说话啊?要玩吗?开玩笑,当然。玩就玩,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啊!按照我现在的设想,我一定抡起胳膊,用我精湛的赌技杀她个片甲不留丢盔弃甲,然后在她哭爹喊娘的无助声中尽情地仰天大笑,有节奏地耸动我那性感结束的肩膀。
不过,这始终是我的YY,那时的画面,应该是白炽温暖的灯光下,两小无猜而又友好善良的两颗心,在快乐声中渐渐靠近着,旁边不远处,两家大人们会心一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嘘声不打扰。
这是一个有着默剧温度的画面,没有任何声乐的渲染,却犹如歌般绵长悠远。那一天没有阳光的黄昏,我的人生开始于一个嬉戏快乐的画面,于无声处静静流淌述说。没有结果,没有所谓的起承转合,一切突兀的存在都在岁月的蒸馏下变得如此顺畅应当,仿佛当时的情景就是如此,就该是如此。而这,就是我人生珍藏的第一个画面,也是我和她故事开始。
稍微年长后,在那一大段没有她的日子里(那是一个充满着悲伤意味的故事,不是死别的生离),有时我会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我们共同为了追忆我们的开始而在无聊时(年少爱做梦)编织的梦,因为它太符合梦的特征,既没有过去的开始,也没有未来的结束。
我曾经是这样绝望地认为,那就是梦,可现在我清楚,那就是真切存在过的事实。
我骑着岁月缘分的竹马,翩翩来到了绕弄青梅(扑克牌上有梅花,姑且这样牵强附会吧)的她,嘻嘻哈哈的单纯声中,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命运的存在,就坦然接受了缘分的安排。
从那一天开始,我正式有了第一个可以讲的故事,我和她的故事。
在这一个画面之后,我不记得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进入到了另一个可以确定的画面事件之中。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我们成为了朋友了,这种珍视的程度是双向的,即使到最后,我可能珍视的程度比她还要重一些。
真是不知不觉啊,转眼间就又说了那么多,其中可能有些煽情的地方,还望大家见怪不怪哦!好了,这一章就暂时到这里,下一章我们再接着聊青梅竹马的故事,哎呀都有点迫不及待啦啦啦(都快哼成“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哈哈)……
忘了告诉你们了,她的名字叫做,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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